番外:王宜修3
作者:热带麻瓜   综影视:女配互穿后的爽文人生最新章节     
    闻言,宜修重重叹了一口气,神色染上疲倦和不耐,说出来的话令人暖心。
    “他有什么出息啊?不过就是像他父亲年轻时一样,学着给人海家做赘婿罢了,哪里还记得是谁生的他养的他。”
    “……”
    刘嬷嬷还待接着劝说的话卡住,张大了嘴巴,目光呆滞。
    这是可以明晃晃说出来的吗?
    啊?!
    一夕之间,整个院子都变得静悄悄的,安静极了。
    暂且不说盛家父子的脸色有多难看,就连新妇海朝云都笑不出来了,脸色僵硬,不敢看向刚刚还“琴瑟和鸣”的丈夫。
    宜修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很满意。
    心情好到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纡尊降贵地亲自给盛宏斟茶,道:“怎么,你们做得出来,还怕旁人说啊?”
    “诶,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呢。”
    盛宏的脸色青了黑,黑了绿,不停转换,可以看得出来他十分努力想让自己显得不在意,奈何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
    大脑宕机,导致身体行为迟钝,看见宜修递茶,他本能地伸手去接。
    当啷——
    宜修就着他凑近,举着茶盏的手一抛,直接连水带盏浇了他一脸。
    “哼,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宜修毫不客气地指着他鼻子骂,“以前要忍你宠妾灭妻,往后还要忍儿媳不敬不孝。”
    “这日子给你,你过不过?盛宏,我父亲不在了,可受过我父亲恩惠的人还没死绝呢!”
    盛宏不是第一次被王若弗打,但却是第一次被打脸外加当儿子训,整个人都懵了。
    平日里总能扯出各种名家名言,为自己自私行径开脱的人,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儿时在危难中求生的直觉告诉他,王若弗是真变了,是真的想要告长柏不孝不悌。
    不行!长柏是盛家未来的支柱,绝不能因为后宅的纷争就这么折了!
    宜修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无论在什么地方,对权势利益熏心的男人都自私自利得很,所以也足够理性和狠心。
    不就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吗,谁不会。
    宜修又看向盛长柏和海朝云,笑得和颜悦色:“我让你辅佐丈夫,你不答应,那想来你一定很愿意陪长柏当一介白丁了。”
    “不!”海朝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后很快意识到她的反应过激了,说不定会惹得丈夫心生不悦。
    心中后悔,实在是婆母说的话太过可怕。
    若是盛长柏被扣上不孝不悌的罪名,必定仕途无望,还会坏了名声,到时候海家还愿不愿意承认他这个女婿都未必。
    到时,她也会沦为姊妹间,甚至是名门闺秀中的笑话。那她就真落入泥潭了。
    宜修:“哦?那你就是不想伺候公婆?”
    海朝云吓得站起来,毕恭毕敬道:“伺候公婆是儿媳的本分,儿媳又怎么会不愿意,刚刚只是一时紧张,才没有及时回话。”
    “令婆母和官人不睦,是儿媳的过错,还请婆母责罚。”
    “这样啊。”宜修点点头,姿态十分悠闲惬意,坏心眼上来了,故意道,“长柏,你说为娘我到底病没病?”
    盛长柏对上宜修的目光,尽管他面上不显,但眼神里的不悦不满都已经溢出来了。
    宜修从始至终都笑呵呵的,这是对自己手段和威慑十足十的自信和底气。
    盛长柏心中当然是觉得母亲岂止是病了,分明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在大喜的日子为这一点点小事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但是他没办法,天子以孝治天下,只要王若弗搬出孝道,他必败下阵来。
    要说盛长柏果真是能屈能伸,想定后当场跪了下来,面朝宜修叩首,“儿子不孝,对母亲的身体妄加推断,实在不该。”
    “还请母亲责罚。”
    “长柏你这是做什么,快,快快起来。”盛宏开始和儿子打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若换了王若弗本尊,估计刚看见盛长柏跪下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再寒心再难过的事都会就此揭过,盛长柏打得也是这个主意。
    可是很不凑巧,宜修正好是王若弗的反义词,全身上下心最硬。
    给她一根绣花针,她都能精准定位到足以致命的穴位狠狠扎下去的那种硬。
    更不凑巧的是,打惯高端局的宜修竟然从欺负三岁小孩中体会到了一丝乐趣,把他们欺负到哭出来,一定会很好玩吧?
    宜修这般想着,盈满嘲讽的双眸中多了一丝玩味。
    看着盛宏将盛长柏扶起来,装腔作势道:“你这孩子也是,和你母亲一样实心眼,你母亲哪里会舍得罚你。”
    “是不是,大娘子?”盛宏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偷瞄宜修的态度。
    “呵。”
    宜修又笑了出来,笑容明媚温和。
    当众人都以为大娘子这次终究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松松手打算将此事揭过时,宜修开口了。
    “当初袁家上门求亲,长枫和顾二那气死生父的逆子投壶做赌,险些输了聘雁害盛家丢脸,这事你们可还记得?”
    盛宏和海朝云不明所以,盛长柏却在听到宜修对顾廷烨的称呼后,面色变得凝重。
    盛宏:“好端端的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现在……”
    “记性不好就不用拿出来秀了,不光彩。”宜修冷冷地斜眼看向他,面无表情,杀气腾腾。
    看得盛宏后背直发毛,当即果断闭嘴。
    天爷啊,他这位大娘子说话爱戳人心窝子这事,他一直都知道,但什么时候眼神变得这么摄人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就刚刚那看他的眼神,比他在朝廷上见过的任何一个当权者都要阴冷,还要杀伐果断。
    见宜修一直注视着他,没有移开,盛宏咽了咽口水,出于求生本能开口:“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后来因为这事,还打了长枫四十板,我让东荣行刑的。”
    宜修:“是啊。长枫不过是差点输了聘雁都挨了四十板子。”
    说到这里,盛宏到还不知道宜修突然说这个是闹哪出,倒是海朝云隐约想到了什么,脸色泛白,紧张到屏住呼吸。
    她官人似乎与顾家二郎关系很是不错……
    宜修存心吊着他们,让他们不上不下,不得安宁。
    故而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竟是上好的碧螺春,眼中微微闪过讶异和了然。
    小小五品官,不仅在京城中有前后院落打成一片的大宅子,吃穿用度俱佳,若说没有官商勾结,谁会信。
    就这等贪污腐败之徒,竟然还自诩清流。
    不过是比放印子钱高明,不易被抓到把柄,本质不一样是在从百姓兜里抢铜板。
    宜修抬眸看向脸色凝重的盛长柏,轻声细语地发难:“看我这好儿子,还和害他嫡亲姐姐之人当至交好友,亲如兄弟。”
    “莫不是臭味相同的一丘之貉,他气死了他爹,你就想来气死我!”
    当——
    这话不可谓不重,吓得盛宏连茶盏都拿不稳了,浇了自个儿一身茶水茶叶。
    海朝云的脸色煞白,对这门婚事产生了悔意。
    盛宏和盛长柏这才真正的慌了,盛宏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们料到越过王若弗,决定娶海家女为媳这件事会引王若弗不满,但怎么也没料到王若弗这次爆发会这么严重,且这么厉害。
    从今日第二句话开始,就像是铁了心要舍弃盛长柏这个儿子一样。
    盛长柏只得重新跪下,二十年被不聪明的母亲无私付出的经历,到底让他放不下骨子里傲慢和轻视。
    为自己开脱道:“母亲,顾廷烨虽有年少轻狂之举,但早已改过自新,承诺不再投壶做赌。”
    “至于京中那些说他气死父亲的传闻,都是有心之人以讹传讹,不可轻信啊。”
    他说得情真意切,宜修看得叹为观止。
    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看盛长柏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娶清贵文臣之女为妻,又与侯爵武将之子是至交,加之盛府本身属于寒门阵营,三路打通,仕途无阻。
    只是唯独不愿意花一丝一毫的心思,去理解他母亲的愤怒和诉求,哪怕她把话说到这份上,眼中依旧只有他自身的利益。
    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个冷心冷肺至此的孽障。
    宜修冷笑:“他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不在乎,但你盛长柏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对母不孝,于姊妹无义,唯利是图。王若弗一辈子没都能真正狠心一回,怎么就生出你了。”
    “母亲?”盛长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宜修,双眼充血,全是不服。
    而盛宏的注意力又一次跑偏,他家大娘子什么时候文采这么好了,光是这么一会儿功夫都蹦出多少个成语了。
    骂起人来也语气平稳,不急不缓,还完全不带“猪油、贱人”这类的脏字。
    这是他家大娘子吗?
    宜修下了最后通牒:“当年长枫尚且年幼都打了四十板子,你如今已及冠,仍与顾二交情匪浅,该打五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