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惟一直被外界誉为是病美人,也是方家最宝贵在意的人。
事实上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来了几波人,但询问他身体情况不多,都是旁敲侧击,想要从他口中得到更多关于那个杀手情况。
方昭惟应付了好几波人后,以体力不支作为借口不再见其他人了,他还思考着玄衣要几日才能回来。
玄衣当晚就趁着夜色,夜闯了他的屋子。
熟悉的画面,让方昭惟惊讶都惊讶不起来了,他想从床上下来,还未起来,就发现自己全身瘫软无力,重新倒了回去。
“别动。”赵宣按住还在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方昭惟,眼眸微凉的扫了一眼这个房间里的摆设,“你这个屋子里有几样布置的很奇怪。”
之前他给方昭惟把脉就探出了对方身体里有混毒,想来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下的毒,如今细看,发现这个屋子果然很奇怪。
方昭惟眸子深沉,似乎也想起了玄衣之前说的中毒一事。
“我这个屋子里哪里奇怪了?”
赵宣没有回答方昭惟的这个问题,仔细探查一番,任何的机关在赵宣面前都无所遁形,梦幽楼培养杀手是舍得下血本的。
机关与五行八卦息息相关,这个屋子的布置很奇怪,尤其是在赵宣敲打床边和地板两处的声音都有些不对劲。
床边找出一个小机关,里面藏着...一样花,这个干花可以入药,但也可以是一种毒。
地板是柜子下面的位置,同样是一个小机关,下面拿出来的还是药,但与之前那朵花药性相冲。
整个屋子搜遍,赵宣只找到了这两样不对劲的,既然能够一点一点的腐蚀方昭惟身体,绝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果不其然,他在烧完的香炉里找到了一点灰,颜色不对劲,他问了方昭惟,香是下人们每日点好的,还说是安神香。
“这安神香哪里来的?”赵宣的医术绝不是太医院的那些太医可以比的,哪怕是一点点的灰,他都能闻出里面的不对劲。
方昭惟诧异,一脸犹疑的说,“是母亲给的,母亲说过她特意去寺里求的,希望能让我睡个好觉,不用夜夜咳嗽。”
“安神是安神,但和我找出来的两味药相冲,这三样是混毒的基础。”赵宣眼神冷淡,他对方昭惟口中的这个母亲无端的生出了一丝迁怒。
方昭惟愣住,垂眸,神情看上去似乎像是落寞,又像是不敢置信。
“还差一味药,这几样会对你身体的有所影响,但不至于让你时常发热陷入昏迷,甚至是咳血。”
方昭惟眼眸微动,还差一味药啊...
“大少爷,药熬好了,需要现在送进来吗?”
外面下人叩门声和问话声同时响起。
赵宣一听到这话,眼神锐利的立即看向门口,而后,二话不说的往屋子里的房梁上躲。
方昭惟见赵宣躲好了,轻咳一声的说,“进来吧。”
“少爷,夫人说了,这药要趁热喝才能有用,必须要看着您喝完。”小厮端着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进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方昭惟咳嗽一声,脸色苍白的低声吩咐,“可以,我只是突然有点想吃桂花糕了,你去帮我叫厨房做一份。”
小厮迟疑的看了眼那药,然后再看向方昭惟,迟疑后还是下去执行方昭惟吩咐的事情了。
赵宣等人一离开,把门合上,就立即从房梁上跳下来,端起药喝了一口。
“等等...”方昭惟神情微变,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开口阻止。
“别怕,一种药不会让我中毒。”赵宣淡定的喝了下去。
喝完不用片刻,他盯着药说,“我没猜错,那些药只能让你浑身无力,真正将毒性全部激发出来,导致你咳血的是这碗药!”
方昭惟神情大变,“这是太医开的药方,他们为何要?”
赵宣打开窗户,把药倒了,“这个药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配合另外几样藏在你屋子里的毒就成了一点点要你命的毒药。”
这样下毒的方式也是耐心又细致,若方昭惟后面真的死了,一般人也不会往这上面想,只会以为是方昭惟身体太弱。
方昭惟低声轻喃,“那下毒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就把赵宣给问倒了,这个世界的男主是陛下,反派另有其人,方昭惟顶多就是个炮灰,对于他也是一笔带过,鲜少提起他的背景情况。
赵宣理性的分析,“太医只能给你开的药,单吃是不会中毒,且对你的身体确实是有一定的好处,混毒他们要下手不容易。”
藏在柜子底下,和床边的两个小机关都绝非一日之功,下手之时方昭惟或许还是个幼童,谁又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呢?
“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人很早就对我下手了,可能是方家人?”方昭惟不傻,且十分聪明,只是这些年他的聪明一直都无用武之地。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答案,你们家的情况我不了解。”赵宣公平的回答。
赵宣手指轻敲,把整个屋子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了其他机关,才把那两样东西往胸口里一塞,藏好。
“以后不论是香还是药都别用了,另外那两样东西我会带走扔掉。”
“好。”
“你要走了吗?”方昭惟见赵宣打开窗户,不由得起身,动作有几分不明显的急切。
赵宣一条腿已经挂在了窗边,转头和方昭惟说话,眉眼含笑,“嗯,你放心很快我会回来的,有件事情需要办,办完就来找你。”
方昭惟垂眸,耳朵微红,面对赵宣含笑的桃花眼,不敢直视。
赵宣见此,顿时生了想逗一逗他的心思,没有恢复记忆之前,那冰冷规矩的性子,赵宣如今看了都觉得...牙疼,闷骚。
明明好几次他们在倾城坊里同床共枕,当时还是玄衣的他晚上都迟迟难以入睡,身边方昭惟身上淡淡的药香不停地往他这边钻。
令他好几次都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吻方昭惟,只是玄衣的经历与性子都与赵宣不同,这才出现了反复压制自己,闷骚的情况。
赵宣差点以为自己被楚歌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