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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不就是那个老伴没了,儿子进去了还没出来,孙子得了小儿麻痹,自己得了脑溢血的退休的鞠院长吗?
哦,她还有一层身份,院长张有德的初恋情人。
只是后来悲剧收尾。
听陈萍萍的话音,顾愿马上就猜到了是谁。
之前不止一次听门卫秦爷爷说过,有次去祝母家做客,还从祝母嘴里听到了另一个版本。
总之,这个鞠院长就是院长爷爷的初恋情人。
姚心语也听秦爷爷讲过院长爷爷的事情,不过她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姚心语问道:“哪个老奶奶?是之前跳广场舞认识的陆瑾芝奶奶吗?”
陈萍萍见过那个陆瑾芝奶奶,那个奶奶气质出众,尽管老了,但是看骨相就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
而此时此刻站在病房里的这个,头发花白不说,面容也苍老的紧,只是一般老太太,被生活折磨过的老太太,面相刻薄,眼神犀利,透着一股子精明自私的感觉。
他不喜欢。
陈萍萍摇摇头说:“不是′???`”
“这个老太太一般,跟陆奶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陆瑾芝奶奶如果是当红花旦。”
“她就是群众演员。”
陈萍萍这个比喻,让顾愿笑出声来。
太特么形象了吧。
不过他还是有疑问,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陆瑾芝奶奶?他都不知道。
顾愿问道:“这个陆奶奶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姚心语道:“陆奶奶是跟院长爷爷一起跳广场舞的舞伴,她是领舞!”
“哦。”
顾愿道:“我知道里面这个是谁。”
姚心语纳闷道:“谁啊?”
顾愿道:“是院长爷爷的初恋,鞠丹丹。”
“曾经是祝母的上司,现在退休了。”
姚心语看着顾愿道:“那我们现在还进去吗?”
“进去啊,走走走。”
顾愿三人进去。
他们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张有德病床边上的那个老太太,果然如同陈萍萍描述的那般一模一样。
尖酸刻薄的面相扑面而来。
看见顾愿还有姚心语进来,板着脸,眼神里透露着精明,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她手上正在削苹果。
顾愿看一眼就想吐了。
张有德很明显也不想看见她,看着病房的天花板。
他看见顾愿还有姚心语进来,马上露出笑呵呵的脸色。
“院长爷爷。”姚心语喊道。
张有德笑呵呵道:“心语啊,小顾愿,你们怎么来了?”
“萍萍,不是不让你告诉他们吗?我这腿没事,一点小伤。”
陈萍萍道:“得得得,我反正落不到好。”
“您随便埋怨,不过顾愿跟心语过来看望您,尽尽孝心,您就说您开心不开心吧!”
姚心语把顺路买的花还有果篮放在病床桌子上。
姚心语替陈萍萍说话道:“爷爷,多亏了陈院长告诉我们,您别说他的不是了。”
“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应该说的啊。”
姚心语看着他的腿,有些心疼。
院长爷爷这些年,为福利院操劳许多。
从小把姚心语还有顾愿他们带大,姚心语早就把他当做亲爷爷了。
张有德道:“我没事,你们看,能动了。”
看见顾愿还有姚心语回来,其实他心里可开心了。
这时候,鞠丹丹削好了苹果皮,把苹果递给张有德。
“有德,吃苹果。”
张有德面露难色:“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我没什么事了,谢谢你能来看我。”
“你走吧。”
鞠丹丹算计道:“你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你不是,我留下吧,我留下来每天还能给你做饭。”
她哪里是想留下给张有德做饭啊。
她是想要张有德的退休金罢了。
张有德每个月可是有一万多退休金。
虽然说她自己也有退休金,但是她孙子有小儿麻痹,她自己脑溢血还要看病,缺钱。
之前家里的钱,在她儿子进去后,都被抄了。
张有德正想开口,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一个漂亮的奶奶。
她穿着得体大方,戴着眼镜,看着温柔端庄。
正是陆瑾芝!
陆瑾芝开口道:“谁说没人给老张做饭啊?”
她的手上,拎着食盒。
张有德看见陆瑾芝,老脸一红,还害羞起来了。
“瑾芝,你咋来了?”
陆瑾芝埋怨道:“你这几天没去跳舞,我还担心你来着,去福利院看你,老秦告诉我你住院了,我才知道你腿受伤了。”
“咋不给我打电话?”
张有德挠头:“小事情,小事情。”
“你可是我的舞伴,少了你怎么行?”
“所以啊,你的腿要快点好起来。”
张有德吹牛皮道:“能动了,我估摸着一个月就好了”
陈萍萍摸摸鼻子,得,现在还来劲了。
顾愿与姚心语偷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张有德这样。
陆瑾芝打开食盒,温柔地说道:“你好好疗养,不着急。”
“瞧我给你做了什么?鸡汤。”
“我今天赶了大早,买的现杀的母鸡炖的汤。”
“我给你盛一碗,你好好尝尝。”
张有德点点头:“好好好。”
陆瑾芝道:“某人说没人给老张做饭,我怎么没看见某人带的饭?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陆瑾芝拿话头呛鞠丹丹。
鞠丹丹道:“不就是鸡汤嘛,谁不会做啊,真当是什么宝贝了。”
陆瑾芝道:“鸡汤不是什么宝贝,你做了吗?”
鞠丹丹道:“有德年轻的时候,给我做过。”
“那可美呢。”
“有德,等你病好了,我还想再喝一次。”
顾愿:“………”
姚心语:“………”
脸皮这么厚的人,顾愿现在算是见到了。
当年你给院长爷爷造成这么大伤害,毁了他一辈子,还有脸提起往事?也是没谁了。
张有德冷着脸道:“鞠院长,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咱们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旧事重提,说起来,那是打你自己的脸。”
“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快走吧。”
鞠丹丹急切道:“有德,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情的,你忘了当年你去前线的时候,给我写的那些信了?我给你回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寄到前线,都给退了回来。”
“这并不是我的错啊。”
“当年嫁给制糖厂厂长的儿子,那是迫不得已啊,都是被逼无奈,现在我自由了,咱们可以在一起了,这次,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顾愿听着她说出这些话,真想捶死她。
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