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石虽然做过无耻之事,但他不是一个无耻之徒,尽管好此,他依然不敢出现在李刀磨,不敢出现在罗家燕面前,他骂罗家燕骂人,骂出难听的话,而他除了接受被骂,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茶木托嘴里骂着儿子,心里却在极度喜欢儿子,赞美儿子,赞美儿子面对不利影响,敢于离家出走,敢于去当兵,结果不但没有被打死,反而当了官,荣归故里。
作为农民,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所作为?茶马石不仅当上宪兵,而且当上云里县宪兵排长,排长,虽然是一个小官,但是,大官都是从小官做起的,现在是一个小官,保不准过几年,就是一个大官,茶木托嘴里骂儿子做了丑事,做了坏事,心里却在渴望儿子以后做大官,去光耀门庭,去恩泽子孙,茶托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口是心非。
龙y是一个大官,是一个大官,然而,他不是生下来就做大官,而是从小官做起的大官,小官是大官的基础,是大官的基石,一个农家子弟去当兵,不死已经万幸,茶马不仅当上宪兵,还当上宪兵排长,茶术托对此感到满足,感到满意,甚至感到骄傲。
茶木托想到龙y,跟着想到其他大官,想到许多大官,他们不都是从兵做起的吗?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在外敌入侵中国的时代,茶木托渴望儿子能有出息,现在当小官,今后当大官,这种想法,绝对符合情理,然而,他不能在二儿子面前,不能在二儿子老婆面前,去表露他内心的情感,他觉得做人应该讲含蓄,应该讲隐藏,把自己的思想,把自己的情感隐藏起来,深深地隐瞒起来。
茶木托不想把他的情感表露出来,只管在心里说:“蠢儿媳,你真是一个蠢儿媳,如果不是你当初,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如果不是你当初,导致做哥哥的失去脸面,他能走出李刀磨吗?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吗?这就叫做坏事变成好事,歪嘴的和尚念出来正经,世事难料,人也难料。”
罗家燕想请哥哥回家住几天,她的提议被公公否决,导致罗家燕心里不舒服,不痛快,然而此时,她在爱海里畅游,正在爱海里尽情畅游,她很快就把心里的不舒服,把心里的不愉快,忘记得干干净净。
罗家燕专注爱情,专注给她爱情的茶马根,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其他人,为其它事去分心,去操心。
过了不久,已有身孕的罗家燕,随老公去八达河,参与到修筑滇缅公路的行动之中,等到滇缅公路修通,她与茶马根在石窝铺开设李刀磨饭店,向过往人员提供食物,提供住宿,她没有想到,茶马根会遭遇飞来之祸,继而于中秋之夜离家出走,她更加没有想到,茶马石后来战死沙场,茶马根也战死沙场。
茶马石心里,眷念李刀磨村民,又惧怕与李刀磨村民见面,心里好生难受,就采取暗自窥视的方法,在暗地里窥视着李刀磨村民。
在暗地里,茶马石看见了正在工地上干活的茶马根,看见了端着菜盆洗菜的罗家燕,此刻的罗家燕已经有身孕,肚子已经挺起,走起路来显得笨重而缓慢。
看到弟媳,看到这个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的弟媳,茶马石的心里,由衷地萌生了一种愧疚之心,萌生了一丝难过之心,他在暗地里骂自己猪狗不如,做了有违道德的坏事,在村里没有地位,还导致父母在村民面前受了气。没有家教,或者家教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愧疚在茶马石的心里,长时间存储,长时间存在,他看到弟弟,看到弟媳,心里萌生了对弟媳的感激,对弟媳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弟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而是把心里的苦楚隐忍下来,茶马石就只能厚着脸皮,无耻地在李刀磨过生活,就不会有现在的地位。
人不能改变环境,就只能适应环境,不能适应环境,就只能选择离开,茶马石不能在李刀磨生活下去,就只能选择离开李刀磨。
茶马石在走进军营之前,没有想到自己会当军官,他想到的只是离开,离开李刀磨村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