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初战失利,暂时回营休整。
陈焘陈康叔侄正在宴请邹益,并且向他打听蛮象的底细。陈康在阵中看见蛮象连杀大将的威猛,现在还觉得惴惴不安。
陈康心有余悸问道:“邹将军,这个蛮象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他可是陈兰手下第一猛将,我看就算是吕温候复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邹益喝了一口酒,故意瞪大了眼睛,一副被吓得心惊胆战的语气。陈康本就胆小,一听更加害怕,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陈焘听了以后,举起的酒杯在嘴边不由停下,愣了好一会才像是似有所觉,把酒喝了下去,不过他手指微微的颤抖,却还是让酒水洒在了胡须上。陈焘顿觉失态,想拿帕子来擦,却又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酒壶。
他急忙用一个笑容掩饰了尴尬,又说道:“我看,蛮象也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吧。”
邹益看他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陈司马,你可别小瞧了他呀。蛮象看起来憨直,但却是个心思精明之辈。”
陈焘点点头,想起蛮象在夹谷布阵只用几千人就挡住了张辽与张合联军一万多人,便也不再怀疑邹益的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喝到深夜时才散去,邹益晃晃悠悠地走出营地,看见陈焘叔侄回帐以后,脸上醉态瞬间消失。他没有回去自己的营帐,而是来到了宋歆所在的营区。将今夜所谈告诉了宋歆。
宋歆听了颇为满意,看来邹益是铁了心要跟从自己了。
邹益好奇问道:“宋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解惑。”
见宋歆点头,他才又问道:“那日我看公子手中有一件兵器,发出巨响后对面敌将就应声落马,为何那天不用来对付蛮象呢?公子武力超群,斩杀蛮象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宋歆哈哈一笑,“斩杀了蛮象,又要被陈焘叔侄窃取了功劳,而且,蛮象看似粗鲁,却深通冰略,我想把他收到自己手下。”
邹益一听,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居然有这么多心思。他立即起身抱拳说道:“邹益愿意去蛮象营中,劝他来降!”
宋歆却笑着摆摆手,“现在蛮象正携着大胜之势,断不会来投降的,你去不过是白白害了自己性命,等我思量一番吧。”
邹益也只能点点头,虽然宋歆年纪比他小很多,可是每次站在宋歆面前,邹益都会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他甚至一点对宋歆隐瞒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不过,你这几日可以帮我做一件事,你附耳过来。”
邹益连忙走到宋歆身旁,俯身把耳朵凑了过去。
宋歆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邹益连连点头后,转身回去了。
“你和他说了什么?”不一会,一旁的罗瑶好奇问道。
“没什么,我要给陈焘叔侄一个惊喜而已。”
罗瑶见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轻哼了一声,“还给我卖关子。”
宋歆一笑,“没有卖什么关子,不过是再帮陈焘叔侄吹吹法螺,让他们名气更大而已。”
之后几日,陈焘叔侄的“英勇事迹”就在军营里越传越神,之前宋歆的人也帮他们大肆宣传,如今面对蛮象时,士气低落,不少士兵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陈焘身上。甚至有人传言,说蛮象最惧怕的就是陈焘叔侄。
一天夜里,张辽又派一员偏将去攻打夹谷,想要趁着夜色奇袭蛮象军营,打通去往霍山的道路。结果这人刚进入夹谷不久,两侧突然箭如雨下,无数的干柴从上面抛下,堵住了他们的归路。
这员偏将知道中计,急忙下令搬开障碍,却见一侧山谷上一个高大人影居高临下喊道:“谷中贼将,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还不快快投降!”
偏将看向上面,正是蛮象,便骂道:“贼子,只知道偷奸耍滑,汝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吗?!”
蛮象对他的讥讽嗤之以鼻,直接摘下腰上弓箭,点燃箭头对着山谷下面嘭的放了一箭,霎时间火光浓烟腾空而起,原来他们扔下的柴草上面都撒了硫磺和火油。
曹军阵型顿时大乱,谷中硫磺浓烟更是熏得人无法呼吸,不少士兵都因为窒息被活活闷死。
这时候,蛮象又拿出一支箭,瞄准那名偏将。
偏将正被硫磺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听见头顶风声响动,还没反应过来,面门就被箭矢射穿,当场殒命。
蛮象冷哼一声,把手中弓箭扔给随从,说道:“不留活口,杀!”
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礌石如雹。不多久,谷中就再没有了惨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