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答应了我才去。”
田晴儿一听事情有转机,立即转悲为喜问道:“宋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无论是钱财绢帛,只管开口。”
宋歆一笑道:“我不要什么财帛,只要你叔祖母治好了病以后,你和她亲自登门给我阿姊阿娘他们赔罪!”接着他一指自家屋子。
“这是那个老太婆上次让人砸坏的,到现在还没有修复。你们还要赔偿替我重修房屋。”
“什么?”田晴儿一怔,没想到宋歆是让她们上门请罪。可是修房子容易,让魏老太太上门道歉,那却有些棘手了。
“怎么?不答应?”宋歆看见她犹豫,冷笑一声。
田晴儿露出犹豫之色说道:“我自然可以答应,可是叔祖母那边...”
“那我不管,你不答应,或者你们事后反悔,我都不会答应你。”
田晴儿把心一横,重重点头,“好!只要你能治好我叔祖母的病,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绝不反悔!”
就这样,宋歆跟着田晴儿再次来到了魏讽家里。
刚一进大门,突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出来,一头撞在田晴儿胸口。田晴儿吃痛坐在地上瞪着那人喝道:“你慌张什么!”
家丁一看是田晴儿,急忙说道:“老……老夫人,她……他发疯了!”
田晴儿一愣,“什么!?叔祖母不是卧床未起吗?”
家丁哭丧着脸道:“刚才老夫人突然醒来,跳下床就咬人,还把一个伺候的女婢手指给咬掉了。”
田晴儿大惊,就带着宋歆进入前院,又穿过几道门来到了后院,很快他们就见到一个小院子之外拥挤着十几人。
只见这里散落着石灯、茶碗、药罐、桌椅的碎片,地上还有几抹血迹,有几个魏家的家丁和正在包扎着肩膀或手腕的伤口。还有几个强壮的门客正死死顶着小院的门。大门被砸的咚咚作响,每一次砸门,都让堵门的几个门客身子一颤。
显然魏老夫人正在这院子里。
田晴儿拔开人群钻了进去:“发生什么事了?”
“小声些!”一个女婢急迫看着大门,以为说话的是其他女婢。
田晴儿把脸一沉,“我问你话呢!魏老爷呢!?”
这时候女婢才反应过来,急忙赔礼后说道:“老夫人正在里面想要出来,老爷他去找太医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宋歆已经探查了院子内的情况,只见魏老太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狂吼砸门,她的脸色惨白如同涂了一层面粉。但是她的嘴唇、牙齿却是漆黑色。这是邪气入体,即将尸变的症状。
宋歆暗忖道:“看来卫起已经把我的锐金印都激发了。这老太体内邪气没了控制,所以才会这样。”
田晴儿转过身来看向宋歆道:“宋公子,你看这样……”
宋歆点点头,“你们都退出去吧。”
魏府众人听到这话,如同蒙了大赦。齐刷刷看向田晴儿,“宋公子说了,你们都出去!”
众人散去后,院中只剩下了宋歆一人。他刚准备走到门口开门,就听一声巨响,院落的木门被从里面推倒,接着一个披头散发,肤色惨白的老妪冲了出来。她扭头环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一个人。便张开了血盆大口,吼叫着冲了过来。
躲出去的魏府众人从门缝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双腿打颤。田晴儿更是吓得丢了魂魄似的,开始发呆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魏讽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管家急忙和他解释了事情原委,魏讽趴在门缝上面看了一眼,大吃了一惊,险些向后摔倒。
院子里,宋歆面对着冲过来的老妪,只是轻轻抬手。一瞬间两指凝聚成锐金印一弹,三根几乎透明的金针迅速飞入魏老太太眉心中。
老妪前扑的身子如同断了电似的,在惯性作用下最后扑跌在宋歆身前一尺处。
宋歆抬手将她翻过身,手掌在其心口一按,灵气瞬间扫过魏老太太全身,这次他的手段可没有之前那么温柔了。邪气遇到灵气如同看见了天生的克星。迅速躲避,最后被灵气围在了她的心口处。
宋歆取出收藏的那枚尸核,放在魏老太太心口。这些邪气如同被围在城池中的士兵看见一个可以逃命的缺口,就本能地向那里聚集,最后都被尸核吸收干净。
随着邪气尽除,魏老太太原本惨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你们进来吧!”宋歆看事情处理完毕,对外面喊道。
院门发出一声谨慎的吱呀声音,几个家丁探进头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宋歆。再看地上老太太的脸色已然恢复了不少。
宋歆随口吩咐一声,“扶她进去休息,三天之后就会没事了。”走到了院落之外,遇到了正准备进去的魏讽、田晴儿和陈康等人。
宋歆也没想听他们说什么感激的话,而是冷冰冰看着田晴儿说道:“你我的约定,你还没忘吧?”
田晴儿咬着嘴唇看了魏讽一眼,轻轻点头。
“好,三日后我在家恭候。”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魏府。
回到家后,阿姜忍不住问道:“阿弟,你让魏家的老太太登门赔罪,他们岂肯答应啊。”
宋歆却一笑道:“阿姊不必担心,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赖掉。这些士族的人,岂肯给一个平民赔罪。”
阿姜面带愁容说道:“就怕是他们不但不来赔礼,反而还恩将仇报。”
宋歆安慰道:“阿姊,接下来我会寸步不离你们,你不要担心了。”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三日,魏府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更别说是魏老太太亲自来了。不过这一切都在宋歆的意料之内,每天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修炼着。不过这几日,许都的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着一个流言。说是魏府连遭不幸,是府内有邪魔作祟。那座宅子其实是一座凶宅。
一时间,街头巷尾的人都知道了魏迁尸变,魏老太太疯癫的事。
就在第四天清晨,宋家大门被重重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