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垂头丧气回到典校署见到了宋歆,两人来到山水灵泽后,宋玉将当夜发生的事一字不落说了一遍,宋歆听完后,淡淡一笑,“你做的很好,不必自责了。谁能想到文显还有后手,居然抢了魏迁的尸体。”看书溂
“公子你要小心了,文显偷了魏迁尸体,说是想要用来练功的。”
“呵呵,由此判断,这个家伙看来是遇到瓶颈,而圣使和卫起都没有告诉他正确的修炼方法。才想到了借尸练功的办法。”
宋玉问道:“尸解功里有这种办法吗?”
宋歆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办法,怕是想要另辟蹊径吧。”
“这个文显可真是狡猾无比,今后可要多家小心了。”
“嗯,我也没想到,他会给我们玩个声东击西,最后还是在众目睽睽下取走了魏迁的尸体。这是对我和典校署示威呢。”
宋歆想了想又说道:“至于盗走尸体的蜥鲶兽,应该是默阳和罗瑶他们遇到的那一个了。除了姥姥之外,居然还有一头强大的蜥鲶兽潜伏在我们附近。”
宋歆吩咐宋玉去工坊换一具傀儡,并可以在养魂玉圭里修炼。希望他们这些鬼卒能尽快提升修为。
不久前,小玉被幽菁拉去帮忙炼那只捉来的尸魈,能够帮助自己的机会越来越少,同时随着小玉和幽菁愈发强大,她们以魂体出去后,就越会受到天罚的压制。而炼制极品傀儡的材料也不是现在的宋歆能够承受的。
他现在能够依仗的助手,就是这些鬼卒。因为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曾经是来自于盘古界域的生灵,和这片天地的契合度远远超过小玉这类的域外生灵。所以,鬼卒们若能突破到升魂境,绝对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宋玉临走前,宋歆忽然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曹公子已经送黎寒苏回来了。现在就在我家,有宋五在,没人伤的了她。”
宋玉大喜,这才放心去工坊修理破损的身体。
与此同时,文显敲响了周文直卧室的房门。
“你怎么来了?”周文直开门见是一脸狼狈的文显,顿时吃了一惊。
将他迎进房间,文显压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公子,事情败露,我要去躲避一些时日。”
“什么?”周文直吃了一惊,“如何败露的?有内鬼?”
“是宋歆那个护卫,叫什么宋玉的怀了我的好事。”
“他?不是被典校署拿问治罪了吗?”周文直颇为惊讶。
文显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是刘糜他们太蠢,那个宋玉假扮成三圣教的人,骗了他们。”文显将宋玉假扮张法师,骗了刘糜的事情说了一遍。
“郑越居然把你给说出去了?他现在在哪?”周文直把手抬起,放在桌案上,捏成了拳头。
“他被典校署抓去了。”
“被抓了...”周文直大吃了一惊,一拳砸在桌子上。因为郑越可是直到他与文显的关系的。万一郑越经不住拷问把自己说出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你为何不杀了他!?”周文直瞪着文显问道。
“公子,这是我的疏忽。”文显低下了头,不敢和周文直眼睛对视。
周文直皱着眉沉思了一会,手指烦躁地敲着桌案说道:“必须尽快除了他。这谈何容易,那可是典校署啊。没有老贼发的腰牌,我怎么进得去。”
文显想了一会,抬头看向周文直,“周公子,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今晚就去除了他!”
周文直眼眸微眯,“你可有把握?”
文显一脸坚定点点头,“我拼了老命也要除了他!”
文显起身告辞,但是他却没有去典校署杀了郑越,反而是一头扎进漆黑夜色中,不见了踪影。周文直自然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文显身上,径直来到了舅父刘先的房间,轻轻敲响了房门。
“舅父,我是文直,你可睡下了?”周文直小声问了一句。
“文直,深夜来此,可有急事?”刘先见识周文直半夜找来,知道一定是紧要的事。
周文直扑通一声跪下,“舅父,还请救我一救!”
刘先大惊,及忙扶起周文直问道:“文直莫急,你慢慢说来我听。”
周文直就将他们在辟雍合谋害宋歆的事说了一遍,刘先的脸色愈发沉了下去,最后他听到了文显要去灭口郑越的时候,他摇了摇头。
“这个人不可信,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自己脱险。如果典校署审讯了郑越,报告给丞相知道的话,你、我都要受到牵连的。我早和你说过,对那个宋歆要小心,你如何不听?”
“文显盗走了魏迁的尸体,这才是他的目的,他不过是利用了你们排斥宋歆才下手的,别忘了,宋歆和三圣教有过仇怨。”
周文直一脸愧色,“舅父,这是我的疏失,现在我的方寸已乱,这才来和舅父商议。”
刘先轻叹一口气,“刘糜他们密谋挑唆魏迁的时候,都有谁在场?”
“有我、刘糜、郑越、郑平、牵寿几人在场。”
“刘糜被文显救走,郑越被典校署缉拿,为何郑平和牵寿没有消息?”
“是啊!”周文直突然才想到了这一点,郑平回到许都后,据说就一头扎进了满春院。
“牵寿倒还好说,毕竟他父亲牵招还在北境领兵。而郑平是郑越的族弟,他也是自身难保,如果郑越出了事,他也绝对逃不掉。”刘先也闻到了一丝异样味道。
“难道,他是个内奸?!”周文直大声问道。
“就算他不是,我们也要当做他是。这样一来,刘糜他们所有的密谋,典校署必然都已经知道了。”
周文直惊讶地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些事都发生在他的爱子曹冲身边,曹丞相肯定会亲自过问此事,到时候刘糜郑越都逃不过要被斩首的下场。可是郑平居然没事,这就耐人寻味了。
周文直将点头,“舅父,那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和牵寿商议....”
“绝对不要去,你以为典校署不会盯着他吗?你现在去了,就是不打自招。牵寿肯定不想要被卷进此事,一定会矢口否认曾经和你们交往。曹丞相就算知道他有参与,也绝不会对他动手。”
刘先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在周文直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周文直连连点头。
果然如刘先所料,两日后,突然有两名相府卫士来到周文直家中,将他带到了相府。
到了议事厅之外,就看见赵达和校事们分作两边。他们的眼神在他周文直身上停留了很久,锐利的目光让周文直浑身的不舒服,瞬间就感觉到了冰冷的气氛。
周文直忐忑走进议事厅,只见曹冲、曹丕、曹植三人分别坐在曹操身侧,都是一脸的凝重,看见周文直来,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而牵寿居然坐在曹冲身侧。
议事厅左边,坐着华歆、崔琰等几名冀州出身的重臣,而右边则是魏通、司马懿、荀攸,还有周文直的舅父刘先。
周文直一走进来,就立即感觉到了许多意味不同的目光。魏讽眼中皆是阴寒,而司马懿、荀攸和魏通的眼神平静。
宋歆坐在曹操对面。众人都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着周文直到来一样。
曹操看见周文直到来,轻轻抬起了眉毛,看似随意地抬手指了一下宋歆身旁的一块坐垫。周文直坐下,悄悄侧目看了宋歆一眼,宋歆正巧此时也偏头,对他微微一颔首。
周文直心怀忐忑坐下后,等了好一会,整个厅堂没有人说话,气氛冷到了冰点。他觉得如坐针毡,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舅父刘先,见他眼睛正看向牵寿,然后又朝自己的方向眨了一下,“果然,牵寿没有被追究...”
周文直心中暗暗佩服舅父的判断,可同时他却更紧张了。
“周文直,你在辟雍交际广泛呀。”
周文直抬头,看见舅父刘先在点头,他急忙说道:“周文直该死,还请丞相处罚!”
曹操眉头一翘,“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我处罚你?”
周文直扑通一声趴在地上,颤声说道,“文直身为侍从,却成天想着玩乐交际,这次交友不慎,没能看出刘糜郑越和文显的险恶用心!让宋兄受了委屈...”
宋歆疑惑看向了周文直,他趴在地上,发抖的后背上,隐隐已经见了汗渍。
“哦?交友不慎吗?”曹操玩味一笑。
周文直抬起头,已经满脸泪痕,哭诉道:“文直因为受了文显蛊惑,被他的骗术迷了心智。刘糜和郑越挑唆魏迁,加害宋歆的时候,我不但没有帮助宋兄解围,反而在一旁观望。”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不但害得魏迁兄惨死,还让宋歆背上了不白之冤。文直羞愧万分,实在无颜面对公子,无颜面对宋歆兄!”
周文直说着居然伏地痛哭,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很内疚似的。就连曹丕等人也都面露同情之色。
曹操嘴角不经意一撇,掩盖住了厌恶之意,继续问道:“三圣教陷害宋歆的事,你可曾听过?”
“文直不查,我与宋歆是同僚,居然不知此事,实在是羞惭万分。”
刘先站起身来,走到周文直身旁跪下,“刘先家教不严,以至于文直犯下这等过错,请丞相一同责罚。”
宋歆也没想到,刘先和周文直会来这以退为进的手段。口中请求责罚,却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刘糜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