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陈景云的意志并不是那么坚定。事实证明,陈景云禽兽不如!
很多人在幸福的时候,总是不会反省自己的得失。他觉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任何事情,不管对错,自己都是有理的。
可在失意的时候,又在不停的回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这个不应该这样,那个不应该那样。
只是不管对错,你总的对家庭负责,对爱人负责,更得对孩子负责。
但不知道为什么,闫纯熙在第二天打过来电话的时候,陈景云还是鬼使神差的去见了她。
闫纯熙左臂上的“孝”犹如讽刺一般的看着这两个人在酒店男欢女爱,让这两个人彻底坠入了“禽兽”的行列。
“四月初,通过票贩子花了五万块钱,爸爸终于住进了京城301医院。”
“可经过生不如死的治疗之后,没有两个月,爸爸还是走了。”
“这个世界上,爸爸是唯一对我无怨无求,彻彻底底对我好的人!可是,他还是死了。我,成了彻彻底底没有亲人的人。”
“妈妈几乎已经和疯子一样了,每天不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就是不发一言的呆坐一天。”
“孩子还是交到了他父亲那里,我已经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保证,可以多在这个世界那怕多停留一秒。”
“对不起,陈景云!我真的不甘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曾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可……”
闫纯熙已经泪流满面,已经泣不成声。
“好像找到你,能再多看一眼,也成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可你知道么?可你知道么?”
闫纯熙像疯了一样的开始大声嘶吼。突然又如蚊蝇一般的呢喃。
“人,总是贪心的!人,总是自私的!这些幸福的生活原本是属于我的,不是吗?”
“是她,让我失去了这一切!是她,毁了我,也毁了她自己。”
“还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爸爸!呜…呜…呜!”
“如果恨可以像刀子一样杀人,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把她杀死多少次了。”
“可她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我恨不得掐死她,可我又不得不照顾她。”
“悔恨像一把带有锯齿的刀子,每天在我心口来回的拉扯,我的心无时不刻的不在流血。”
闫纯熙的身体像漏了气的皮球,不管哪里,都仿佛失去了弹性。唯独她的口才变得好了起来。
“可我却不得不继续活下去,我把孩子他爸离婚时候给我的房子又还给了他,因为我根本无力照顾一个如同痴呆一般的母亲和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在坚守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还能见到你,我真的真的会把干净的自己交给你!”
“陈景云,你信我吗?陈景云你信我吗?”闫纯熙又开始大吼大叫。
说实话,陈景云是个十足的废材,他现在心里慌的一匹。
“除了孩子的父亲在我知道怀孕之前碰过我。这几年,我再也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再碰我,我是干净的!”
“如果我撒谎,天打雷劈!”
“轰隆!”外面好像没打雷,陈景云心里打雷。陈景云恨不得现在拿把刀子捅死自己,这个悲哀无耻的男人啊,怎么能?怎么能?
哎,此时已经悔之晚矣!
老婆怀孕的这几个月,我难道不是守身如玉?可,可,可…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想那个时候的日子,完美的不得了!”闫纯熙把陈景云的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胸口那略显干瘪的凶器上。
“那个时候,天是蓝的,水是清的,爱情是甜的。”
“那个时候,“动物园”的虫子是可爱的,你家后沟邻居养的猪都是萌宠的。”
“所有世间的美好仿佛都停留在那个时刻。我愿意让我自己充分的燃烧,点燃你对我青春肌体的渴望。”
“我愿意燃烧自己,化作那刹那间的花火在你心中定格,让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我!”
“如果生命还剩下最后一分钟,我愿意让你还是不知疲倦的在我身体上勤奋的耕耘。让永恒直接定格在我们消失不在的那一瞬间。我们…”
“等一下…”陈景云打断了闫纯熙。
“我就是想问你,这几年你一直都在做什么?难道复习了一年,又去考了大学?”
陈景云突然觉得,闫纯熙的语言表达能力,似乎比大学学中国古汉语文学的李素琴还要厉害。
李素琴?她现在怎么样了?
哎,男人啊,都特娘的不是玩意!
“哦,并没有,我只是家里装了一台电脑,我每天只要有空,就上网聊天,只要有空,就在网上学习。”
“包括,那次你给我打进来电话…”
“你是说,那次其实你是知道是我打过去的,可你为什么却把我忘记了。”
他一直觉得闫纯熙是有廉耻之心的,可听完了她后面说的话,陈景云突然又觉得,闫纯熙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还想在网上碰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那时候我已经离婚了,我每天至少要聊十来个网友,你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我确实一下没想起来是谁?”
我去你奶奶的,没想到陈景云特么的原来一直是在自作多情。
“后面想起来觉得有可能是你,可是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就觉得说不准不是你。有可能是哪个渣男背着女朋友或者老婆搞外遇呢?”
“嘁!”陈景云彻底泄气了,自己长得丑,想的美,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别看闫纯熙天天在网上“学习”,学到了不少网络“渣人”语录,可这脑袋还是一根筋,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单纯呢,还是傻?
问题是,陈景云的智商呢?陈景云的脑子呢?都让猪吃了?
接下来怎么解决?一夕欢愉换来了后患无穷!
“闫纯熙,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我…我…我…”陈景云我不出来了我。
“别怕,我一直记得你给我五十万的时候讲过小护士的故事。”
“我曾经那么深爱过你,如果我也和她一样是那样的人,我还不如去死。”
“那天你骂我,我一着急手里的卡没有还给你。”
“今天,我突然就不想还你了。里面还有27万,我准备开个彩票店,顺带打字复印。”
闫纯熙穿好衣服,双手按住陈景云的脑袋,在他的嘴唇上强硬的吻了上去。
第二天陈景云给闫纯熙打过去电话,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至此,闫纯熙彻底消失在陈景云的世界里。彻底…或许,陈景云担心发生的事,仿佛就是陈景云在杞人忧天。
或许,闫纯熙还是那个闫纯熙!不再单纯的不是闫纯熙,而是陈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