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大龙那厮居然在裸奔,不知道中了什么邪?”
“钱府供奉北门奔几乎在同一时间跑到厢花阁离奇发情?”
“城内局势剑拔弩张,满城兵卒围堵宫武藏,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何许人也,竟敢绑架钱家大小姐。”
“这背后恐怕有另一股势力在针对钱府,而且那股势力里面应该有神秘方士。”
“方士?昨天交易会上交换的那根锡杖…嘶,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那姓曹的方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要通知厉大人吗?要不算了,厉大人闭关前再三交代过的…等等,似乎不对劲,这该不会是姓曹的故意给厉大人下的套吧!”
一念至此,伍行不由地冷汗吓了出来,将桌面上装着锡杖的长法箱拿起,夹在腋下,疾步走出三里胡交易会,朝厉大人闭关的铺面奔去。
不多时,赶到庆乐棺材铺门口。
伍行刚要踏进去,忽地看到铺内地面撒着一些铁镖,镖尖上抹着幽绿色剧毒。
他不由眼角一缩,站在门口拱手道:“厉大人,小人伍行有要事禀报。”
过了几息,里面传来厉大人冷冰冰的声音,夹杂着许些愠怒:“倘若不是甚么要事的话,老夫扒你的皮。”
嘭的一声!
铺内深处,一具颇大棺材盖突兀掀飞了出去,一个肤色灰白,只穿着一件里裤的巨汉从里面跃出。
伍行头皮发麻,心底一紧,知道这是厉大人新炼制的傀儡大傻,有生撕虎豹之力。
然后,一袭脏兮兮道袍的厉庆乐从棺材内坐了起来,看向铺外的伍行,冷声道:“进来说吧!”
伍行小心翼翼走进铺内,先是将收购锡杖的事情报给厉大人,随即粗略提了几嘴这两天洛阳城内的局势。
至于怀疑给厉大人下套的事情,他自然不敢说出来。
厉庆乐想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地面色一沉道:“将法器呈上来给我看一下。”
伍行打开法箱,将锡杖递了过去。
厉庆乐接过锡杖,打量了一遍,忽地面色难堪道:“妈拉个巴子,这是鬼畜锡杖,钱四同那小子曾经用过的法器。”
“啊…这……”
“你个蠢货,这明显是给老子下的套,你还接……”
伍行汗毛直立,骨头缝都结冰了,直接双膝一软,跪下来,冷汗满面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真不知实情。”
厉庆乐脸色变幻数下,想到昨夜恐怖如斯的气息以及今天早上宫武藏那小子严刑逼供,莫不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也没想到钱四同竟然背后还有一只域鬼!
双方都不是善茬!
厉庆乐脸色愈发阴沉,很快地做出暂时离开洛阳,不;应该是豫州的决定。
“滚吧!没用的废物。”
………
洛阳城外!
寒风萧萧,黑暗褪去后的黎明,天色净亮,晨阳渐渐将光洒向整个天地。
锦大龙面色阴沉道:“哦,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你放了钱冰,锦某会很快让你看不到锦某。”
张子龙嘴唇微微抿起,露出和煦的笑容,道:“你那个看不到什么意思?”
锦大龙咬牙道:“锦某带大小姐回城看大夫,看不到你自然是放你条生路。”
张子龙道:“那你发誓!”
锦大龙喝道:“小子你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了。”
张子龙“哦”的一声,脸色平静,押着钱冰脖子继续后退,没退到安全地带,也没看到猫七与华薇薇两人,他自然不会放了手中的人质。
锦大龙面色愠怒,喝道:“小子,你再等什么?你一直退什么?”
张子龙眼角微抬,看向洛阳城墙上临阵以待的弓兵,没有回答,继续朝后退去。
钱冰面色苍白若纸,神情萎靡,两边秀发散乱,眼皮费力睁着看着锦大龙。
锦大龙喉咙滚动,语气变了:“大小姐她是普通人,失血过多会死的,撑不了那么久的,若是死的话,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张子龙没有回应,刀架在脖子继续退。
“求你了,能不能先给她包扎一下。”
“你想要甚么?锦某做主,全给你。”
“她若是死了,你肯定会死的比她惨上千百倍,钱家会抄你家,会株你九族。”
“锦某不信你了,你不会放她,对吧!”锦大龙道完,将背着精黎锤山棒取了下来,目光灼灼盯着他。
此时,张子龙已经退到洛阳城外一座荒山坡处,山阴脚下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边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似乎在等假宫武藏。
“你果然还有同伙的?”锦大龙面色难堪道完,看向不远处的那对男女。
女的应该是假安琪拉,年纪尚小,是个乳臭未干野……不对,那个裹着绿大衣的男人,似乎有些眼熟。
张子龙看到两人微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猫七低声道:“你小子真不要命了,敢绑架钱家大小姐。”
张子龙问道:“猫哥,你觉得咱们是将这个女人绑回去好还是杀了好呢?”
猫七嘴唇发颤,低声道:“我感觉都不好,要不放了她吧!”
华薇薇突然插嘴道:“放狗屁,钱四同杀了他师傅,你还让虫十一放了她。”
“怎么回事?猫七。”张子龙脸上瞬间变了颜色,眼神如刀锋般,直勾勾看着猫七。
猫七头皮发麻,声音涩道:“对不住了,虫十一,我在汝县亲眼看到钱四同杀了你师傅与于莎两人,却无能为力救他们。”
张子龙脑海“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钱冰身体哆嗦,牙齿都在打颤,嘴唇微张,拼命解释:“不管我的事,这事情跟我没关系。”
“锦叔救我!”
只是声音弱不可闻!
他眼睛眯起,终于想起来对面裹着绿大衣男子是谁了?
雄霸十夫排名第七的猫七。
照这么看来,旁边这个假安琪拉应该是华府的二小姐华薇薇。
只是绑架钱家大小姐这个小子是谁?
锦大龙眉头一皱,沉声道:“三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子龙眼眸一冷,手中环首刀狠地一划,刀锋割破雪白的脖颈。
鲜血汩汩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