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龙一面将黄色木盒塞进怀里,一面朝外面走去,经过交易桌时,三个戴斗笠武夫相互看了一眼,不分先后站起身跟着朝外面走去。
快步走出交易会,到了三里胡长巷,张子龙面色微变,听后面跟着脚步声,似乎被心怀不轨之徒盯上了。
张子龙施展雁行步急奔数百米,忽地看到大批捕快正在挨家挨户查线索。
捕快们看到有一个可疑人员朝他们跑来的,不由纷纷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跑这么快做什么?”
“鬼鬼祟祟的。”
张子龙脚步一顿,骤急间换成踢墙纵,在墙面上蹬奔几步,翻墙朝到了另一条巷子。
从三里胡交易会追出来的三个武夫,本来准备杀人越货,忽然看到大批捕快围了过来,顿时纷纷色变,掉头就逃。
………
半炷香后。
捕头低声向州尉陆崤汇报着。
“州尉大人,我们刚刚在三里胡发现了四名可疑人员,抓了两人,跑了两人。”
陆崤训斥道:“废物,那么多人手,还让他们跑了两人。”
捕头解释道:“州尉大人,逃走的那两个武夫,一人擅长轻功,手下根本追不上,另一人逃进了三里胡地下交易会,没有你的命令,那地方弟兄们不敢查。”
陆崤面色一沉,道:“三里胡地下交易会背后有神秘方士支持着,我们官府招惹不得,稍等本官将事情报给钱家,让钱家自己定夺,现在你们主要两个目标,第一是追查那个逃走的武夫,第二是多派人盯着从交易会出来的那群武夫。”
“好,知道了。”
………
张子龙逃进另一个巷子,立即易容改面换成包子脸,朝洛阳南城门走去。
街道上到处都是衙役捕快,每条街道口,每个路口,都站着数不清的兵卒驻守盘查。
戒备森严!
七八个捕快拦下了他,神色森冷道:“站住,叫甚么名字?身份牙牌拿过来。”
“俺叫曹操,这是牙牌。”张子龙将右脚抬起,摘下鞋子,从鞋内取出假制牙牌,递了过去。
“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牙牌塞到鞋底?”
“因为俺听说城内套路多,有专门偷别人身份牙牌的贼人。”
一个捕快听完微微点点头,扫了一眼牙牌上的名字,一脸嫌弃准备将牙牌还回去。
忽地,另一个捕快夺过牙牌仔细查看了一下,大声喊道:“诸位同僚,他这个牙牌是假的,我曾在牙凭院做过。”
露破绽了吗?
张子龙心底一沉,捏紧腰间环首刀刀柄,眼帘微垂,嗖的一声抽出环首刀,一刀劈向了过去。
鲜血飞溅。
那个认出假牙牌的捕快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刀刃劈成了两半,当场死亡。
众捕快脸色大变,抽出腰刀,朝张子龙劈砍了过去。
“胆敢当街杀我们的人,拿下他!”
“兄弟们小心,这家伙应该就是杀死司马颜楠的那个凶手。”
“快去速禀,杀死司马颜楠的凶手在这里。”
这一幕被不远处持枪兵卒看到后,脚步阵阵,朝这边围了过来。
一众捕快挥刀砍来,张子龙脚步一闪,环首刀一挥,一个捕快头颅飞起,脖腔间鲜血汨汨冒出,随之躯体倒地。
…铛铛铛…
刀与刀碰撞发出的声响,有捕快的刀砍在他的胳膊上,却发现连皮都没砍破。
张子龙忽地感觉到背后微微一疼,似是长枪顶到了腰,穿透皮肤,刺了进去。
撞到脊椎骨。
最先赶过来一名兵卒长枪刺中凶人,面色错愕,紧着目光惊恐,他感到手中的枪竟在微微颤抖…
张子龙转身一刀,劈断长枪,再一刀劈了过去。
穿甲胄的兵卒胸膛被劈开,血液飞溅,骨骼断裂,肠子都被带了出来。
张子龙眼见围过来的捕快与冰卒越来越多,不由躲鬼步闪移几下,闪到一棵大树下,踢墙纵纵身上了大树,在大树树梢间狂奔移走,而从树梢越到墙头,再从墙头跳跃至屋顶,从屋顶又到另一棵高树上。
借助着树、墙、屋顶、旗杆等不断朝城门口移去。
下面数不清捕快与兵卒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身后数十个擅长轻功武夫穷追不舍。
“抓住他,他就是杀死司马颜楠的凶手。”
“不要让他走了,他是那个宫武藏。”
“兄弟们,抓住他钱家赏金五万两。”
“不是五千两银子吗?”
“刚刚改了悬赏,还没贴出来。”
……
声音喧嚷,追的兵卒与衙役差不多有上千人,使得张子龙眼皮乱跳,他是内力境武夫,又不是以一敌千的战神。
追逃将近二十分钟左右后,距离城墙不远处,他看到城门禁闭,无数重甲铁盔兵卒守在城门。
而两边高高城墙上也是守着一排排士兵,架着弓弩。
…嗖嗖嗖…
弩箭如雨,射了过来。张子龙头皮发麻,从树上落了下来,落到一面高墙后面,随即推墙将外面兵卒暂挡了一下。
他迅速变了另一副相貌,奔走间从院后门逃出,随即将巷子内一个落单的衙役打死,换上衙役差服,从巷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打不过就加入,完全没问题。
“人在哪里?”
“操,又让他跑了。”
“喂,你小子有没有看到宫武藏。”有兵卒问张子龙。
张子龙回道:“啊!没看到,宫武藏在哪里?在哪里?”
那个问话兵卒懒得再离这个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捕快,转身喊道:“他就在附近,大家仔细找下,别让那个狡猾的凶手再逃了。”
张子龙眼见暂时瞒了过去,不由微微松了口气,一边观察,一边慢慢脱离队伍,毕竟冒牌的迟早要被发现的…
下午申时,张子龙满脸阴沉,眉宇间掠过一丝愁难,他发现此时的洛阳,城门禁闭,只进不出,城墙戒备森严,生成一个连苍蝇都飞不出去铁桶。
即便是长翅也难以飞出洛阳。
死局。
再到死局!
插翅难逃。
张子龙牙齿咬着唇内,躲在一处棺材铺内,棺材铺是他意外发现一处无人经营的空铺子,里面摆满棺材,及其适合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