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龙骤然伸手入怀,取出一把铜钱撒了出去。
叮叮当当!
铜钱与飞镖纷纷坠落。
赖荣舌尖一咬,霍然清醒了过来,脸色苍白萎靡,惊声提醒道:“于姐,小心,他手上的上锡杖是方士的法器。”
道完,他忽然想到了弟弟的死、表弟的死,荆河会诸多兄弟的死,不由地目露凶光,杀意森森看向这个麻子。
于琅愁眼皮微跳,玉手又一挥,一把毒粉扬向对面的麻子。
张子龙也同样扬起一把相同的毒粉。
满天毒粉!
两人双双倒退。
于琅愁倒退同时,瞬间把自己双耳塞上。
于此同时,赖荣已经堵上耳朵,骨刃一划,一道血气疾射出去,如月刃般,势威如虹,瞬间掠过四五米距离,斩在张子龙身上。
血气划破他的衣服,划破他那表层皮肤后,戛然而止。皮肤表层内又有一张粗糙黄蒙蒙肉皮将血气抵消了。
“这怎么可能?”赖荣难以置信道。
张子龙施展雁行步,兼至鬼见影,身影瞬间再次在于琅愁身边。
鬼畜锡杖猛地用力一挥!
于琅愁血气护体,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不顾锡杖攻势,右手五指成爪,血气中冒着幽幽绿光,朝麻子头上抓去。
下一刻,被锡杖扫中!
于琅愁只觉得被千斤重剑拦腰打中,血罩瞬间溃散,而她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当场骨骼断裂,躯体折成两截,飞出去数丈。
眼见不活!
大成武夫也是人,也会死……
“这他娘是什么怪物?”
赖荣喉咙滚动,故作佯怒问道:“我弟弟的死是不是你下的手?”
“对!”张子龙认真道。
“我要杀了你。”赖荣一字一顿道,随即血气灌腿,纵身跃起,反身上了墙头,果断认怂逃走。
张子龙微松口气,脸部肌肉微微松解,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他那张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晦暗无比,嘴唇发紫,双眼上翻。
显然已经中毒!
他拖着锡杖,走到数米开外的空地上,取出一瓶赤蝎炼制的辟毒丹,倒掌心五六颗白色丹丸,然后凑到嘴边,将五六颗辟毒丹咽了下去。
“身上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
“这趟镖可能要延期,明天一天到不了洛阳。”
“以赖荣谨小慎微的性格,应该不会去而复返。”
“要杀回马枪,去年早该杀回南阳城替他弟弟寻仇,何必蜷缩在这个黑铁寨内。”
“方四典身上的练骨法必须找到…”
………
晚,戌时。
毒解后,张子龙走到方四典残躯前,蹲身摸了一遍,没有找到那本叫玄日观…什么诀的。
并未失望,他提着锡杖又朝方四典房间走去。
一会儿,走进门口挂着三当家牌匾的屋内。
张子龙掌上灯,打量一眼,房间不大,布置有些简易,最令人显眼的是地上一个颅骨夜壶。
那颅骨颇大,比寻常人的大上一圈,七窍皆被堵上,也确实是人类的颅骨。
张子龙在房间内寻找了起来,床底下,衣柜内等显眼地方先找过一遍,而后手指敲墙敲地板,眯眼谛听着有没有机关暗道。
倘若还没有,他打算将屋子拆了,掘地三尺看看。
半柱香后。
张子龙挪开衣柜,手指敲了敲地板铺的青砖,似乎传来不同寻常的闷响。他精神一振,撬开青砖。
只见下面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漆木盒,盒盖与盒体上中间则是一个精致锁扣,上面挂着一把小金锁。
张子龙扯下金锁,打开盒盖。
里面放着一本书籍,紫色封面,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黄色字体,即便是没有烛光,也能看的清楚。
“玄日观龙诀!”
张子龙将书籍取出,走到桌前,借着烛光翻开书籍第一页,只见上面清楚记载着功法来历。
建院初一年,光宗赠翰武院上乘练骨功法“玄日观龙诀”,敏惶恐接过,仔细阅后,将秘籍奉为镇院第一功法。
光宗,明国上一任皇帝庙号。
在位仅仅一年,又称“一年天子。”
张子龙心神一动,继续翻阅了起来。
“骨为玄,心为日,练脊若龙背……”
一柱香后,他将屋门反锁,门扉扇上洒满赤蝎的毒粉,地上也铺满毒镖。
折返屋内,修炼起来玄日观龙诀。
两三个时辰后,张子龙练完一遍玄日观龙诀,顿时觉得脚步虚浮,脸色惨白惨白,没有一丝气血,发梢间更是湿漉漉一片,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剧烈运动。
而那块和龙壁热烘烘的,犹如小火炉般。他嘴角打颤,双手有些抖,从身上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躺着一小节虎参,拇指长。
垫着布,借着油灯,仔细打量了一下虎参。
再三确定没有被毒侵蚀后,一口把虎参吃进肚子内,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什么狗屁的镖局任务,延期就延期……等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算了,明天再想吧,太困了。”
嘀咕着,张子龙倒头睡去。
“长河落日!”
“天地飞星!”
“脊骨乘龙!”
睡梦,虚无空间内,张子龙不断练着玄日观龙诀,一遍又一遍,练到数千遍,练至入门。
他又开始逐一拆分招式,每一式不停重复练着,一招鲜,吃遍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斗转星移,仿佛一瞬间过去数十年。
直到完全将玄日观龙诀练到巅峰造极境界。
一切仿佛又回归了原点。
一夜过去了。
张子龙骤然睁开眼睛,眸光亮的有些吓人。微微眨了眨眼,恢复如常,从床上走了下来。
他眯眼感受自身的变化,凝则躯干骨如山岳般沉重,动择如雷霆般,每一根肋骨、胸骨、椎骨上都印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势。
甚至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
他这一撞,山都能撞翻,海都能撞出一个窟窿。
张子龙摇了摇头,将荒缪念头压了下来,坐在桌子上,回想起昨天晚上似乎想到什么?但又太困秒睡了过去。
“镖局、任务…”
“啧啧,钱家可真够豪横的,听师傅说钱四同花一万两银子,只为押送这个铜箱,那把法器环首刀。”张子龙咂咂嘴道。
忽然,他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沉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