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呢?
逍遥茶楼掌柜,红月。
身份尊贵,又是千机武馆的重要人物,怎么会变成一个村长的新娘?
张子龙几乎难以置信,心底疑惑重重。
红盖头掀开瞬间,她看到了两人,又迅速盖上,右手抬起,大拇指按在掌心,手掌合拢了两下。
求救的手势!
张子龙眼睛微微一缩。
猫七笑道:“恭喜,恭喜严村长,我们两人是尚书府上的护卫,打算去拿二夫人的遗物,就不方便去…”
话音未落,忽然看到虫十一手指捅了捅他后面,眼睛眨了两下。
“听闻她去年病故,着实令人唏嘘。今日严某大婚,你们拿遗物,确实不方便留你们喝喜酒了。”严叶一脸遗憾道。
猫七马上改口道:“严村长,我们还未找到那件遗物,也不算晦气,不知道能不能去家中讨杯喜酒喝呢?”
“这……”严叶迟疑顿住了。
有村民低声道:“村长,咱们这是拐来的婆娘,还是别让别人过去吃席了。”
又有村民凑到他耳边道:“村长,听说尚书府上那位大人刚正不阿,眼睛揉不得沙子。”
严叶露出歉意的笑容,刚打算拒绝。
猫七道:“等等,严村长,我手上有一剂神药,比重振雄风散还要猛,服用后可以让你重新回到年轻时生龙活虎的状态,让你夜夜笙歌,天天做新郎。”
严叶脸色一板,怒道:“住口,我严某岂是那种不中用的男人,别看老夫岁数大,但是一夜三次郎不在话下,就连栖凤楼那些花魁都亲昵称老夫“三郎”,你这是再打老夫的脸。不过远来是客……”
院内,院外,摆了十几张桌子,坐满了黑口村村民,边吃喝边聊。
“阿大,听说你儿子混成灵骨教传教士,每个月能拿十两银子。”
“哎,儿子争气,前天回村时他还透露现在涨薪金了,每个月能拿十五两银子。”
“你说咱们教主什么人呢?”
“还用想吗?肯定是神仙一般的高人,那天你没看到他坐着黑莲台从安波山飞了下来!”
“你们想死吗?敢在这里议论教主大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子龙微微皱眉,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一年前在路口碰到那个青灰脸色的诡异男子。
他后背背着圆形用紫色锦带缠裹的物体,极像是黑莲台,难不成灵骨教教主便是他。
张子龙一阵头皮发寒,端杯喝了两口劣质的食酒,口感差的难下咽。
一个时辰后,醉醺醺的严叶将猫七偷偷拉到一边角落内问起了那剂神药。
………
借着尿遁功夫,张子龙翻墙爬窗潜进新房。
新房内坐在大红床榻上的新娘红月,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玉手紧握着袖间匕首,没有说话。
张子龙看到她玉手缩在袖内,似是藏着把凶器,没有上前,沉声道:“红月姑娘何不掀开红盖头聊聊,我不是那个严叶。”
红月听到声音,蓦地掀开红盖头,那张玉人脸满是欣喜,声音幽幽夹杂惊喜道:“张公子,果然是你,我就知道张公子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狠心汉。”
张子龙泼冷水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先讲讲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一定救你呢?”
红月玉脸一僵,讪讪道:“张公子莫要开玩笑了,以你的智慧带我出去应该不难。”
张子龙疑惑道:“以你的身手,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怎么回事呢?”
红月黯然道:“我们奉馆主之命,前来探查安波山附近诡异的事情,不幸碰上了灵骨教,逍遥茶楼十多位情报人员除了我以外全都死了,而我也被灵骨教副教主成奎寻废了武功,若不是姓严的看在我有许些姿色的份上,恐怕妾身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张子龙问道:“严叶也是灵骨教的?”
红月道:“没错,他是灵骨教的高层之一。”
张子龙想了想,眼眸闪烁着凶光,道:“若是把整个黑口村屠了会怎么样呢?”
红月颤声道:“不行,先前来了一波搭救妾身的人,领队还是馆主亲传三弟子卫重,他们把村子屠了一遍,带妾身出村的时候,突然发生了诡异,地面变成了黑色,张开了一个大口子,将他们全吞了进去。”
“然后,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群村民又诡异离奇复活了。”说着,红月就莫名感到头皮发麻,脊椎骨如寒冰般,全身都在颤抖。
张子龙脸色一变,拱手告辞道:“红月姑娘珍重,在下实力低微,救不了你,现在回去摇人救你。”
红月拽住他胳膊,刚打算出声威胁,迎面撞上那少年冷漠,十分可怕吓人的眼神。
“你是不是打算威胁我张子龙?”
“若不救你的话,你就喊人说我非礼你。”
声音冷冷冰冰,像是一块寒冰撞在她心上。
红月甚至感觉自己若是说错一句话,这个少年会毫不留情灭口,不由心底忌惮,语气幽幽道:“哪里?妾身岂敢威胁,只是想跟张公子做个交易?”
张子龙神情缓缓一松,问道:“什么交易?”
红月道:“我手上有一张很重要的羊皮卷,上面似乎记载着这场诡异的起源,不过有你们雄霸十夫专用的暗号,我看不懂,你带我回南阳,我把手稿给你。”
张子龙合眼一想,半信半疑道:“猴六的?”
因为他记着雄霸十夫内似乎只有猴六曾经在附近呆过一段时间。
红月摇摇头道:“不是,是个使刀的,我记着雄霸十夫除了熊二外,还有一个狼八,那份手稿应该是狼……”
还未说完,张子龙直接插嘴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狼八?”
他分明记着狼八是跳茅坑淹死的!
搞得红月很难受,幽怨小声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一个内力境武夫怎么可能会凭白无故跳茅坑而死呢?”
张子龙微微一愣,反驳道:“那是因为他住的那个院子很邪门。”
红月道:“的确很邪门,这份手稿是数日前我从那个院子里其中一间卧室枕头内搜查出来的,你知道吗?手稿背面画着一幅地图,将附近几个村子串联起来,生成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