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婚那日初见都没有缓过神来,就如芳林先生说的那样,她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皇帝在她出宫待嫁那日就派人来抱走了她的孩子,脸上是笑呵呵的,实际就是逼着她配合与扶桑完婚,但是她能怎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总不能抱着孩子闹个玉石俱焚吧,她只能乖乖的听话,不敢有一点想法。
就这样,初见与扶桑在东宫行了交拜大礼,以初阳的身份上了南邦皇室的玉牒,思明也以皇长孙的身份写在扶桑的名字之下。
初见有那么一刻恍惚,她到底是初见还是初阳?
新房里,初见坐在床上,喜帕已经被她掀了,孩子还没有送回来,她心慌得不得了。
“太子妃,皇上说了,明日会送思明小公子回来的。”绿衣安慰着她。
可是初见根本听不进绿衣的话,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若是她与扶桑成亲了皇帝也不放过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就不应该让他们抱走思明的!
不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太子妃,应该是太子回来了,把喜帕盖起来吧。”绿衣小心的将喜帕重新给她盖好,初见没有反抗,她不敢。
门开了,绿衣下去了,门又关了,随着脚步声渐近,一双枣红色的靴出现在她视线里。
初见由刚才的心慌变得有些许惶恐,可是她无处可逃。
扶桑没有着急掀盖头,而是蹲了下来,握住她那颤抖的手轻轻抚着。
初见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她不敢,她怕,她的孩子还在皇帝手里呢。
那种害怕委屈无助又不得不妥协的情绪压抑着她,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一颗又一颗的砸在扶桑的手背之上,也砸进了扶桑的心里。
扶桑拍了拍初见的手,轻轻掀开了红盖头,初见隐忍着哭声默默掉泪的样子看上去柔弱极了。
他抬手抚去她脸颊的泪,拉她起身到妆奁前坐下,默不作声一件又一件的取着她头上的珠钗,解了发髻又轻柔的给她梳顺头发。
接着又拧了手帕仔细的给她擦手净面,虽然初见没有一点反抗,可是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最终拉她到桌前,递给她一杯酒,初见颤抖着手迟疑的还是接过了一饮而尽,而后她闭上了眼睛。
既然躲不过命运,既然没有选择,那就这样吧,景沐阳,那心底的爱,再见了……
扶桑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先是解了自己的婚袍,然后伸手小心的解着她的衣服。
初见咬着牙即使身体一直在颤抖也没有躲闪没有拒绝,任由扶桑拉开了她的腰带,解开了她的扣。
那婚服掉落地上的声音就像自己的心掉落地上一样,沉重又沉闷。
那有力的手臂将她搂住,温热的呼吸凑上来了,亲在她的脸颊,就在感觉要吻上她唇的时候,初见还是没抵住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扶桑一把搂得更紧,扯着她中衣,侧过头就吻在了她脖颈,初见害怕得用力推他。
扶桑把她抱得紧紧的不松,小声在她耳边道,“初阳,我不会强迫你,但是父皇派了人就在窗外,你需要配合我,不然思明活不过今晚!”
初见猛然顿住,往窗台望去,那窗户外确实有侧耳倾听的人影。
她抬头对上扶桑的眼睛,扶桑眼里的温柔掺杂着无比的失落与难过。
“信我!我会护着你,也会护着你的孩子!”
扶桑吻上她的眼睛,然后一把抱起她去到了床榻之上,手一挥,那床幔便落了下来,接着便响起了一阵铃铛声,这时初见才发现,在床幔之上挂着一个金铃铛,叮咚作响。
之后这凌乱的叮咚声慢慢变得有节奏……
初见抱膝坐在床里侧,扶桑一下又一下的扯着床幔,直到外面没了声响才停下。
“好了,他们走远些了,你安心睡,我说过不会强迫你就不会强迫你。”扶桑掀开被子拉了拉她,“进来,你这样会着凉。”
初见迟疑了。
“进来吧,洞房花烛夜我们免不了同床共枕,而且这房里只有这一床被子。”扶桑又拉了拉她。
初见确实很冷了,她小心的钻进被窝睡在最里面,这床很大,这被子也很大,即使同盖一张也足够他们各盖各的。
“过了今晚就好,明日我让她们多准备一张被子,你安心睡。”
扶桑撑起身仔细给她掖了掖,然后躺在了安全距离之外,这样应该能让她安心了吧。
“扶桑,谢谢你。”
初见轻轻说了这句话,她确实没想到扶桑能做到这一步,一国太子洞房之夜,明明可以霸占她,可是他没有。
“初阳,我不要你谢,我想得你一句承诺,万一有一天不管什么原因你没有办法再回到景沐阳身边,能不能留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这已经不知道是扶桑第多少次说这话了。
初见叹了一口气,她还有机会回去吗?她都和扶桑行了交拜之礼,她还能回到景沐阳身边吗?
虽然她与扶桑没有行周公之礼,但她又不是黄花闺女,拿什么来证明没有?景沐阳会相信她会接受她吗?
而且景沐阳又要承受多少的痛苦,来接受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失去她。
换位思考一下,这些她光是想想都呼吸不过来。
“初阳……”初见久久没有回应让扶桑特别落寞,不过这次初见没有立马拒绝他又让他心生欢喜,“你可以多考虑考虑,我可以等你的。”
“我答应你。”初见应下了。
既然左右都只能成全一个,那就成全一个吧,扶桑也没逼她,或许就像芳林先生说的那样,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有一天扶桑也能走进她的心里。
扶桑瞬间激动得不得了,侧过身望着她,或许有一天他可以真正意义上的以丈夫的身份搂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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