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白婉清迷迷瞪瞪的,看陆挚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
她下意识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赖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意味十足。
陆挚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他坐在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心圈在自己的怀里。
嗓音低沉悦耳:“媳妇儿,咱得去学校了,省的一会儿挤,饿不?我给你泡杯麦乳精。”
白婉清秀眉微蹙,大概怀孕后,总有那么点矫情,她摇了摇,声音娇软:“老公,我不想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陆挚也不觉得烦,很乐意哄着白婉清。
伸手给她将散乱的头发理在耳后,拿过一边的梳子,小心给她梳了起来,生怕扯疼了。
梳好后,她将帕子丢进木盆里,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去打热水,随后拧干帕子给她擦脸,把杯子跟牙刷递到她的手上。
等她洗漱好后,陆挚问道:“多少喝点儿?就算不为肚里的娃,你也得为自己想想,下午还得集中精力考试,强度这么大,我放心不下,听老公的好不好?”
陆挚那无下限的宠溺,确实让她有点飘了,不过,她也没拒绝。
拿过陆挚手上的军用水壶,打开灌了几口。
陆挚看她肯喝,又哄着喝了两口,白婉清收拾好后,两人缓慢出去。
街上的学生,大多穿着灰黑蓝布料做成的衣服,房屋高矮交错。
只有那鲜艳的标语,瞧着较为醒目,整个属于七十年代独有的特色。
那些妇女脸上焦急欣喜或担心,有些甚至打骂责怪,形成了人生百态。
陆挚送到校门口,还有点遗憾,不放心的问道:“自己能不能行?要不我跟保安说声,把你送上去,你情况比较特殊。”
白婉清刚想说不用,有个冒失的女孩就撞了上来,还好有陆挚眼疾手快的扶住。
那女的抬头,惊慌失措的开口:“抱歉,不小心撞到你啦!要不要紧?”
白婉清想着她不是故意的,摇头道:“没事儿,下次注意点。”
看她挺着个大肚子,女孩更内疚了。
陆挚将白婉清护在自己怀里,脸色冷厉的训斥:“这么大个地方,你非得往这钻?她要摔下去,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多大年纪了?走路还得让别个把眼睛背在你身上!你要考上大学,那不是嚯嚯老百姓吗?”
陆挚也是气急了,换作是平时,他也不会跟女的计较。
只要想着他不在场,白婉清摔下去,到时候她栓着太阳跟自己说?关键于事无补!
女孩被他说的要哭不哭,抿着唇弯腰,态度诚恳:“同志,是我太心急了,她要有哪不舒服,我全权负责。”
白婉清毫不怀疑陆挚再说两句,她能当场哭出来。
白婉清摸了下陆挚的掌心,示意他算了。
陆挚生着闷气,还是给了面子,就声音不算友好,“下次注意看路。”
女孩朝白婉清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这么好看的,咋就找了陆挚这种凶狠的,让她下意识觉得这男的是不是有家暴倾向?
她朝前面指了指:“同志,我家就在对面,我得去考场了。”
那意思就差明说我不会跑路,家在哪!
陆挚哼了下,压根不理,等女的走了后,白婉清捏了捏他的脸。
“出息了,跟个小姑娘计较?我这不是没事吗?”
陆挚眼神认真,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是有事或者没事的问题,有事她也承担不起呀!多大的人了,还要别人教她做人。
我看就是父母太惯了,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她还委屈?我更委屈,你要磕着碰着,心疼不说,我怎么给爹娘交代?
他三叮四嘱,要我以你为主,你现在可是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
媳妇儿,你能不能有点自觉呀?别让我着急忙慌的。”
白婉清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不可能为了外人,让陆挚心里不痛快。
她搂着陆挚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语气娇软,“我老公对我最好了,别气了,小心宝宝随了你,以后心眼跟针尖大小。”
陆挚很是自豪:“随了我好,从小霸道不讲理,就没谁敢让我吃亏,我在院子里,谁敢不听我的?
我让他们往东,他们就不敢往西,从小到大,我都是孩子王,在大院相当的有号召力。
那些娃子都得喊我大哥,他俩要不厉害,以后怎么给暖暖撑腰做主?当弟弟的,就得保护姐姐。”
娃还没有暖暖在陆挚心里的地位重要,让白婉清这个当妈的听了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重女轻男?这想法要不得,不然娃要闹了。”
陆挚摸了摸她的肚子,眼里都是初为人父的慈爱,“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孩子都是次要的,他们仨我一视同仁。
女娃不容易,要多疼些,以后嫁到婆家去,被男的吆五喝六的,可不得给她培养个有力的助手。
以后谁敢欺负咱家闺女,给他打的祖坟开花。”
他老陆家的,还没谁窝囊过,谁敢站在他头上拉屎,非得把那龟孙子的腿脚打断,送他去街上要饭。
以前没进军营的时候,也是京市有名的街溜子,人嫌狗憎。
白婉清看他想的这么周到,心里温暖,拍了拍他的手。
“那我先进去了,外边日头大,找个地方躲一下,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将水壶递到白婉清手上,薄唇上扬,深邃的眸色闪烁柔和。
“去吧,我在这等你,咱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晒。”
白婉清看说不动,拿过挎包,提着水壶走了。
刚到教室,刘晓燕递了两块巧克力给她,笑着说道:婉清,这是国外进口,我家里给我邮来,一直没舍得吃,你尝尝。”
看到那包装,有些见过的不由得吞了两口唾沫,巧克力啊!
这些下乡的,一年半载吃不上口,看她随随便便就把巧克力送人,眼神就跟看傻瓜一样。
要捧臭脚,也不至于吧!不会真觉得白婉清能给她介绍个军官吧!
这女的脑髓,被人挖开吃了?白婉清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
白婉清是个懂人情往来的,她也也不小气,从自己的挎包里找了两颗太妃糖出来,放到她的桌上。
“这是我男人从外汇商店给我买的,没多的,你就当甜个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