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捏住了孟钦的命脉,食堂的大锅饭,就跟那随便切来煮的猪食一样,没点油水不说,还寡人,味都尝不出咸淡。
他宁愿在家吃,好歹他娘做了十来年,有点手艺在的!
他连忙打哈哈,“娘,我不要了,马上就吃。”
说完后,迅速往嘴里扒,只是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早知道,刚才就把那两罐拿走了,便宜宋淮阳那小子了。
跟他哥一样鬼精,有啥好的都想藏着,跟这些做兄弟的,太见外了,得给他治治。
吃完饭后,林芳华想到了什么,眼神不怀好意地落在孟钦。
孟钦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慌,他哆嗦了一下,扯了下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娘,我下午还得训练,先回宿舍了,在这多少有点不方便,影响你跟爹培养感情。”
孟司令知道他老婆那点心思,连忙叫住他:“不急,听你娘把话说完,不耽搁你的训练,少给你爹我撂挑子,不然下午别想从训练场上下来。”
他媳妇儿心气不顺,就爱折腾他,他一把老骨头了。
哪有这些年轻人骨头硬啊!还是坑儿子吧!孟司令没心没肺的想。
孟祁才刚相过亲,现在还不是林芳华的首要目标,他眼神同情的落在孟钦身上。
小样儿,跑不掉了吧?也就大了几分钟,啥事儿往他身上推,他这当哥的,也挺苦逼的。
还好,他娘平等的折磨家里的父子三人,谁也别想好过。
孟祁使劲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生怕被他娘注意!
家里的视线,一时间都集中在孟钦头上,让他如坐针毡,毛都快竖起来了。
他崩溃道:“娘,到底有什么事儿呀?你就非得跟你儿子打哑迷吗?本来我这脑瓜子就不太灵光。”
就好像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不知道它啥时候掉下来,那种抓狂无力。
要不是他老娘,他高低两拳揍上去,丫的,非得这么折腾人是吧?
林芳华十分热情,笑眯眯道:“你乔婶跟我说,那边有消息了,她周末有空,你去见一面,别跟我打哈哈。
你要不去,老娘亲自去团部问候,真有这么忙,连终身大事都顾不上了。
这些年任务出了不少,休假还是有点时间的,你说对吧!老孟?”
她后面的语气加重,孟司令正在喝茶,被吓得差点噎住。
他咳了两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娘说的没错,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哥相看,总不能落了你,看对眼了,早点准备婚事。”
孟钦这下真的抓狂了,他干瞪着眼:“娘,我哥都没结婚,我慌啥?他是个大的,我这当兄弟的总不能越过他去,这让别人咋个想?不成!”
林芳华眼眸眯起,跟把刀子似的,“你说啥?大声点,我没听见,什么不成?”
那来自血脉里的压制,让孟钦不敢反驳,吞了口唾沫,巴巴的说道:“我说不去不成,乔婶特意给我介绍,那是心里有我。
要不是你跟他有这层关系,让这种好事还轮不到我,不去咋成啊!你说是吧!”
孟钦笑的跟个狗腿子似的,让梦祁有些嫌弃,他弟就是个软骨头。
别看嘴巴多甜,你两耳巴打上去,他就知道服软了,以后肯定也是个耙耳朵的命。
还说要在家里当家做主,他当的了才怪,女的声音大点,他都得打哆嗦。
这方面,孟祁毫不怀疑,完全遗传了他爹。
他老神在在看戏,毕竟他这村过了,轮到他弟那村了,还别说,看别个笑话,挺爽的。
他说了句人话,林芳华还算满意,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总爱找各种借口。
她今儿个去转了一圈,可不得了个好消息吗?赶紧给他安排上。
这都多少年了,家里没办过喜事,做儿子的,也不着急。
倒是她这当妈的,坐不住了。
林芳华笑得和善,“还算你懂事,你乔婶也不容易,要不是你娘我人品好,也轮不到你。
赶紧给我捯饬起来,别跟你哥一样锯嘴葫芦,你这小嘴能说又甜,肯定能把女娃子哄住。
往那儿一站,说不准五一就能喝上喜酒了。”
孟钦看他娘巴拉巴拉,就差把他的婚事定下了,伸手打住:“娘,我的娘啊,好歹也是你亲生的,不用跟个皮球似的踢出去吧!
见见再说吧!结婚太早了,你不说大我三岁吗?真让我去抱金砖啊!”
他身边跟他一道大的,娶的媳妇都小了他们几岁。
他找个大他几岁,挺另类的,孟青有点拉不下这脸。
林芳华从上到下扫了他好几眼,饶有深意的说道:“小样,说不准你就喜欢那款呢?大点怎么了?大点知道疼人,照顾人。
你跟个长不大的娃一样,娘可不得给你打算好吗?找个能把家操持好的,也能让你少费点心。
娘是过来人,跟你爹过了一辈子,哪会不懂这些?你们讲那些情啊爱的,能吃饱吗?连片酸菜都挨不着吧?”
孟司令完全不敢吭声,毕竟林芳华跟他东奔西跑,确实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家里的事儿,都让她说,反正他也懒得做主。
孟钦做投降状:“娘,我知道了,我会去的,铁定不会给你跟乔婶为难。”
他打定主意,就走个过场,咋可能看上比他大的女人,小的她不香吗?
林芳华看他肯听话,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还亲自给他端茶倒水,跟伺候祖宗似的。
孟司令看不下去,瞪了他好几眼,儿子也没这么惯的啊!
要不是她,能教成这样吗?家里最嬉皮笑脸的,就是孟钦了。
跟个听不懂人话的小畜牲一样,要不是有股拼劲,他非得把这娃子往死里揍。
他老孟家的,就不能出孽种。
这一次相看,白婉清没跟着去,她在家里专心复习!
难得出去透个气,还是听隔壁说的。
“婉清,这次你没去啊?林婶带她老儿子去相亲,据说对方是大学生呢!
不知道能成不!要我说,这小伙子不差,咋不便宜文工团那些女娃,都是大院子弟,知根知底的。”
白婉清嗑着瓜子,惬意得很,“咱又不是保媒那一挂的,去不去都一样,看对眼了,这不就有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