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不由得咋舌。
“也就是说,还有比他们更惨的人了?”
佘琦珊点点头:“好多人不仅房子被强占了,甚至连命也丢了,这几个裁缝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我们就把他们护了下来。
没办法,香江这地方鱼龙混杂,开门做生意的,无论你是大是小,背后没有人就是不行。”
白婉清连忙拉住她:“所以我一开始就紧紧的抱住了我们大小姐的大腿,这不就马上选对了人吗?”
“那可不是?”
然而,得意完这一阵之后,她的眼神却突然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我爹地命里无子,加上他也没有培养过我,没有人继承他的帮派,他最后还是只能选择退出的。可是,身处风暴之中,哪有那么容易说退就退的?”
他现在在风暴中心,反而没有人敢动他。
因为一旦动他,必定会遭受反噬。
希望他活着的人,比希望他死的人更疯狂。
然而,他终究是会老去的。
当狮王老了,群龙无首,必定又会是一场混战。
“我爹地依然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得上血缘亲情,既然没法培养我,也没法生个儿子,更没办法完全把这些东西交给外人,真要把自己的权利交出去,他可能也是一个死。”
白婉清点点头。
不仅是他,就连他的女儿和妻子,也很有可能会死。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离开香江这个地方么?”
一旦离开,大多数人就没有继续过来寻仇的必要了。
即便真有愿意远赴重洋寻仇的,隔着茫茫山海,搜寻难度过分大,往往到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反正我爹地说,他老人家还能继续干个10年,在这10年里面,我想怎么都可以,但等到10年之后,我就得乖乖的听他的话,干他让我干的事了。”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着。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传统的父亲。
还是得要求自己的女儿长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佘琦珊再无奈,也只能接受。
“我爹地对我已经非常好了,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不是被拿出去当联姻工具,就是在家族企业里榨干最后一滴价值,还分不到半分家产,像我爹地这样开明的人,确实非常的少。”
她爹地从来都没有逼迫过她嫁人,更从来没有把女儿当做过工具人,去随意使用。
甚至,佘琦珊现在已经二十岁了,如果她不想结婚,继续玩到三十岁也没有关系。
“你和冯冀的娃娃亲,也是你爹地定的吗?”
佘琦珊点点头:“冯家表面看着不算什么,可实际上,冯老爷子是很吃得开的,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内敛。
我如果成为了他们家的儿媳妇,我在香江这边也算比较安全了,不用太担心别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悄悄注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保镖。
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毕竟,她从四五岁开始,就已经经历过枪击和刺杀了。
她知道该怎么样去保护自己。
白婉清的店铺被装修的很好,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而且,这里已经具备初步营业的能力了。
“起个名字吧,门口光秃秃的,看着多难看啊。”
白婉清想想道:“就叫清挚服装店吧。”
佘琦珊愣了一下,然后“噫”了一声:“真是受不了你,随时随地都要秀恩爱!咋的?没有你男人你是活不下去了?”
白婉清道:“谁让我有恩爱可秀呢!”
“白婉清,你找死是不是?”
佘琦珊伸手去揪她的脸。
打闹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去吃饭去了。
白婉清赚了不少钱,大手一挥,直接去了香江最好的餐厅。
不过,这个餐厅本来是需要至少提前一个月预定的。
佘琦珊又是本店vvip,所以一切都免了。
“你都是vvip了,还没吃吐啊?还不如和我一起去吃路边摊呢。”
佘琦珊知道她在开玩笑,故意说道:“你以为vvip就是经常在这消费吃饭,吃出来啊?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儿,直接给钱就成了,有些钱也不用给,他们自己双手把最好的会员奉上了,我收不收还得看我心情。”
白婉清:“……”
当真是壕无人性。
鉴于佘琦珊的身份摆在那里,对方光甜品就送了六七样,一小份一小份的,十分精致,还送了不少饮品,给两人解腻。
白婉清喝了一口饮料,又吃了几块马卡龙:“我已经吃饱了,咱们可以走了。”
佘琦珊继续翻白眼。
十分钟后,一道又一道西餐上了。
两人大快朵颐,吃得很开心。
没想到,吃着吃着,佘琦珊的脸上就起了不少疹子。
“痒死我了。”佘琦珊忍不住上手去挠。
“别碰!这是见风团,一抓起一大片,你就毁容了!”
白婉清吓了一大跳,连忙去看她的情况:“你有什么食物过敏吗?”
“没有啊。”
佘琦珊拿起了一面小镜子,对镜一看,她吓得呼吸骤停:“我靠,我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刚刚吃饭前都还是正常的。
现在,她半边脸上都起了红疹子,一大片一大片的,看着就瘆人。
白婉清顾不得许多,连忙跑到厕所,从空间里拿出一片过敏药。
“你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史?氯雷他定过敏吗?”
此刻,佘琦珊的喉咙都有点肿了。
她感觉呼吸有点困难,轻轻摇了摇头。
白婉清当机立断,把过敏药塞到了她嘴里。
餐厅那边已经叫了救护车。
还好,她及时给了佘琦珊抗过敏药,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去医院抢救了一番,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吓死我了。”白婉清红着眼睛盯着她,“餐厅里,我们吃的所有东西都没撤,我已经封存起来了,到时候一定会真相大白。”
佘琦珊没说话,只是略微点点头。
她的眼睛闭了闭,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
白婉清就不再打扰她,悄悄退了出来。
哪晓得刚一开门,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