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苓本来都好多了,想到这,又觉得自己憋不住了。
她狠狠的推了陆老一下。
“都是你,一天到晚让人这么拿捏,才给咱们儿子和儿媳妇搞了这么大个麻烦!
要不是因为你什么事情都答应他们,什么都惯着他们,怎么会把他们的胃口越养越大?之前一年几十块钱也就算了,现在你一年居然给他们三百块钱,咋的,全族人都靠你养活了呗!”
尤其是听到今天,他们居然敢指着白婉清的鼻子,骂她有娘生没娘养。
宋云苓简直气疯了。
陆老被媳妇儿按着脑袋薅毛,连躲也不敢躲一下,只能缩着脖子当鹌鹑。
他满脸赔笑道:“媳妇,媳妇,都是我的问题,都怪我,还有儿媳妇,是爸对不起你,爸代替那群人给你道歉。”
白婉清大度的表示自己并不计较。
可宋云苓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我告诉你,今天我留他们吃这顿饭,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以后要再有这样的事,他们再敢见天儿地来骚扰我们,你要么把他们赶出去,要么和他们一同滚回去,听得懂人话不?”
陆老连忙求饶。
“是是是,以后再也不敢有这样的事了,绝对不敢来劳烦我媳妇了。”
他哄来哄去,总算是把宋云苓哄好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
白晚晚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着这一切,黑的像锅底的脸上写满了嫉妒。
“白婉清那个贱人,凭什么命这么好?在婆家处处受重视,婆家还那么有钱,她婆婆待她跟自己的亲女儿一样。一条贱命而已,凭什么值得这么好的家庭?”
她只觉得白婉清踩了狗屎运,才能遇到这么好的一家人。
明明应该是她,才配拥有这么好的婚姻。
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白晚晚的眼底闪过了无穷的恨意。
“小贱人,我看你皮又痒痒了不是?还不赶紧来给老娘擦身子!”
林母在医院里颐指气使。
白晚晚像个旧社会的卖身奴隶一样,为她鞍前马后的伺候,还得不到一点夸奖。
反而被这个婆婆天天骂,脑袋都要骂出花来了。
“这里还没有擦干净,你要是再擦不干净,我让你用舌头给我舔干净,你信不信?”
林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排泄物脏。
只觉得为自己端屎端尿,也是白晚晚应该做的。
谁让这个女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简直是给林家丢脸,被看不起也是应该的!
白晚晚低着脑袋,可是眼底还是流露出浓浓的不岔。
林母躺在床上,斜着脑袋看着她。
擦完身子之后,她马上又尿了一泡。
白晚晚拿着便携式的尿壶,恭恭敬敬的接尿。
没想到,这老女人居然又拉了一泡。
一股臭味瞬间弥漫在病房里面。
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只有一条腿摔断了,能不能不要老在床上拉屎拉尿的?这味儿大的很。”
林母立马破口大骂:“你有没有点良心啊?我这年纪大了,又断了一条腿,下趟床不知道要折腾多长时间,你是不是想疼死我啊?
没良心的东西,你也会有老的一天的,除非你活不到。了,你敢这样对老人,等你老了,有你好受的!”
病房里面,不少人都干沉默了。
其他病人的家属都忍不住跑了出去。
就连病人都打算去楼下花园逛一逛。
没办法,这屋子里实在是太味儿了。
白晚晚被熏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喉咙里面不由的打哕。
林母显然看到了她嫌弃的表情。
她等着白晚晚擦完屁股之后,突然狠狠的踢了一脚尿壶。
白晚晚尖叫了一声,身上被泼的尽是屎尿。
“你还敢嫌弃老娘?我呸!不孝顺的东西,我可是你的长辈,以后你再敢嫌弃老娘,老娘就把这屎尿都给你灌下去!”
白晚晚一听到这句话,又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林母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赶紧去把屎尿都给我倒了,自己把自己收拾干净!还有这地上,都给我擦一擦,回来记得给我带套新衣服,给我身上也换一套!”
林母自己怎么都不肯动,却要求白晚晚必须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白晚晚的眼底满是怨毒。
她顶着满身的屎尿,以及一路上路人奇怪、鄙夷或者嘲笑的眼光,羞愤难当。
简直恨不得捅上这个死老太婆几刀以泄愤。
等她跌跌撞撞的回到院子里的,还要专门看一下,周围是不是没有人发现自己。
身上的屎尿都已经干了,虽然她处理了一下,可是大片的污渍还是存在的。
她实在是想吐。
尽管她差不多快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胃里都是空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吐。
就因为那个死老太婆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她连吃饭和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原本没人的院子里,有个小孩在那里玩。
她连忙躲了起来。
开玩笑,路上的路人也就算了,要是被院子里的人看到了,她还不被他们嘲笑死?
这又是大过年的,那些碎嘴子的人,传话传的可快了。
不出一下午,就能被所有人嚼舌根子。
白晚晚刚躲起来没多久,就听到那个小孩在那里放炮。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白暖暖。
“暖暖,别野了,快回来吃饭了!”
“好嘞!”
白暖暖蹬着一双红色的羊皮小靴子,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水貂皮,那皮草油光水滑,通身雪白,没有半根杂毛,不仅轻便,而且保暖,一看就知道十分奢侈。
她雪白的脸上,有淡淡的粉晕,可见的确穿得很暖和。
“我的女儿,哪怕那么受死老婆子疼爱,也从来都没有穿过皮货,谁家会舍得给一个小孩子买这么好的皮草?别说林青青了,就算是这个死老婆子自己,也没有这么好的皮草吧。”
白晚晚的心里越发的不平衡了。
“她白婉清命好也就算了,白暖暖一个小野种,凭什么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