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路浅浅的理解了一下任务,随即就看见女主的名字。
尤金金。
嗯……跟她那个不着调的父亲有点子关系啊看来?
不过这个任务看起来,非常像是要让她大义灭亲。
身在泥沼,心向光明?
这身份还不光明?多么光辉伟岸啊!难不成她的便宜亲爹身份不简单?
初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过还得查。
记忆里她那个早死的母亲死得也很蹊跷,看来也会有点关联。
明礼小警察,认真办案!
初路自我肯定了好一会儿,4444也不来跟她搭茬,搞得好像她自己在发疯,怪丢人的。
这么一会儿,她还有些饿了,这是个单人病房,旁边桌子上堆着不知道谁送的廉价果篮,初路探出半边身子,准备扒拉出来个香蕉垫垫肚子。
还没够到,病房门就被猝不及防的推开。
初路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面容斯文俊秀,年纪不大,戴着的眼镜片倒是颇有厚度,让他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无端增添了几分严厉。
“明礼。”
男人开口叫了一声,阔步走过来。
“……”
要死。
这他妈是原主那个小舅舅,明暮。
虽然记忆里是明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但这种好,包括但不限于家长训话,黑脸管教,小施惩戒,必要时还会动用武力。
明明就比她大个七八岁,古板得直接老了好几辈。
他,也是直接导致她没有零花钱的罪魁祸首!
“还想着吃,看来没残废。”
明暮冷哼一声,重新把初路摁回床上,瞥眼看了看她的胳膊,裹着纱布和绷带,看起来不太严重。
也的确是不太严重的,顶多被刀划破了皮出点血而已。加上爆炸的余韵,有点脑震荡,休息休息就能好。
“你跟我说的出任务,三个月没联系,就是被人捅几刀?”
明暮镜片后,藏着眼里数不尽的锋芒。
“我不背锅啊。跟我没关系。”这可是原主的锅,跟老子没关系。
他冷着脸,递给初路一只苹果,“这个月零花钱没有了。”
嗯?!
“你不都扣到明年了吗?”
还扣!缺德舅舅。
明暮抬眼,扶了扶眼镜,“倒是提醒我了,你别想要一分钱,不是热爱你伟大的事业吗?不辞职就靠你的工资活吧。”
“……你周扒皮啊!”
本来就没钱,还扣!养在你家连个零花钱都不给是吧!
“很好,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初路非但不怂,还理直气壮的,“我可是病患!”
明暮来就是看看这个糟心的外甥女伤势怎么样,不过看她还能这样活蹦乱跳,也就放心了些。
公司还有一摊子事情,明暮也没久待,直接就走了。
初路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缓缓冒出几个问号。
走了?!!真走了?!
说来看看就看看,啥也不带?!!!
老子要剃头!
初路气得头疼,躺在床上连苹果都不香了,瞬间想起一件人生大事来。
“我这算工伤吧?医药费能不能报销啊?!”
要是算上医药费,呵呵,她可真是身无分文且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一个了。
哪有当富家千金当成她这样的?!
不大一会儿,便又有警队的同事们来看她,什么领导之类的慰问,大概也刚轮上她。
毕竟那场爆炸她被人护着还炸晕了,其他人肯定更严重。
领导们来,先是关心一下她的伤势,随后肯定了她的功劳,最后委婉的告诉她情况。
那个男人死了,还死了两名警员。
那个护着她的小警察也醒了,比她伤得重些,需要养一段时间。
短时间内不能回归工作。
警队忙得乱成一锅粥了。
还有堆压着的陈年旧案数不胜数,简而言之,言外之意,初路尽快回归工作。
初路表面上乖巧应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让报销利益最大化。
终于,他们又寒暄了一会儿,就走了。
屋子里终于又剩下初路一个,饿瘪了肚子的可怜虫。
她坐起身下床,得去找点吃得,不然真的会被饿死。
刚下床,就看见陆凉斜斜倚着门框瞧她。
“哟,我真是神医啊,没过两个小时就能下床了。”
“那是我争气伤得轻好吗?”
跟你有个鸡毛关系啊?
陆凉挑眉,瞥见门上贴着的病人姓名,语调阴阳怪气的,“明礼?名字真文明礼貌。”
“谢谢夸奖,我饿了,我要出去吃饭。起开!”
什么毛病!挡人门口不让走!
陆凉却并没动,反而伸出食指戳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后退,“不好意思,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现在得听我的,需要卧床休息。”
“??”初路瞥见他胸口的名牌,倒是人模人样的,“卧床休息也不能不给我饭吃吧?”
“一顿不吃饿不死,你只需要谨遵医嘱,卧床休息。”
只有陆凉在,初路今天休想出这个门!
初路有一种错觉。
有一种他是她精神科主治医生的错觉。
但是……
不管什么科的医生,哪条医嘱写着不让她吃饭了?!
初路想发疯,头还有点疼。
刚要说话,又瞥见一个穿着西装制服的男人,手里拎着食盒。
初路认得他,他是明暮的贴身助理朱理。
“明小姐,明总让我给您送营养餐。”朱理保持标准微笑看向陆凉。
陆凉倒也识趣的让开了,初路也不闹了,只感慨,舅舅还是好舅舅,正月里她不剃头了。
正式归队是在三天后。
因为她伤得不算重,再继续住下去不给报销医药费了。
初路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钱包,叹息着认命。
还是得先想办法搞钱。
这三天陆凉对她还是很照顾的。
打着她主治医生的旗号,有事没事就往她的病房凑。
要不是他是个医生,不能给她亲自打针,初路毫不怀疑,他的针管子得戳她多少下才能泄愤。
还总是莫名其妙说要看看她到底长没长心。
初路觉得他神经。
直到看见那个护着她的小警察自己费劲的跑出病房接水她才猛然想起。
好像还没谢谢人家。
于是她这个还没好利索的病号勤快的帮着人家打水,买饭。
她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毕竟她没钱。
朱理送了三天饭,明暮直到她出院才正式露面。
也就是这个时候初路才发现。
合着陆凉那个人设做得还真不错,居然还认识明暮。
但明暮也只是把她送到她的小出租屋就走了。
毫不留情的留给她一串车尾气。
初路望着逼仄得只有十几平米的小家,惆怅得觉得人生都索然无味。
一个堂堂大小姐,究竟是怎么给自己混成这样的?
答:骨气。
明暮本就不同意原主干这个,甚至毕业后都给她安排好了工作,但原主死活不干,还说肯定能养活自己。
干脆,明暮让她自力更生。
结果,越过越穷。
为什么租这里?因为便宜。
后来,实在扛不住,收了明暮的生活费维持生活,勉强过活。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这样靠着明暮活,原主还总跟人对着干反着来,气得明暮只能扣她生活费。
越扣越多,越过越惨……
真是混得惨不忍睹的。
初路简单收拾收拾,对付活呗,还能咋整。
明天还得上班呢。
结果,睡到半夜,被隔壁屋子里非比寻常的声音的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