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并不愉快的结束了,大家也大多都伤痕累累惊魂未定。
皇上大怒,又在朝堂上提了一遍刺杀这个事情,逼得宁王只得立下军令状,三月之内,必有进展。
皇上显然不满意这个说辞,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宁王就是死不改口。
万一最后真没抓到,犯不上赔个脑袋进去。
没有办法,皇上也只能松口。
春猎过后,男女主倒是又有了些进展,进入了暧昧的拉扯阶段,互相有心迹,却互相都没表露。
听说,春猎那日,还是女主给他包扎的伤口。
不过,这都跟初路没什么关系,她得尽快返回军营学完枪法。
就在初路离开姜府的当夜,姜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孤女,死了。
还是中毒死的。
当晚,将军大怒,抓来了所有负责熬药的奴仆,一一审问,严刑拷打。
气得眼睛都红了。
初路随着他发狂,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姜锦,只能夸赞一句真6.
因为孤女是她杀的。
看来也不是什么病猫,特意避开所有人,端着药碗,眼睁睁的逼着孤女灌下去。
孤女想挣扎,却被姜锦摁得死死的,甚至姜锦的眼神都有些疯癫。
“本小姐的娘亲冰清玉洁独一无二,也是你等卑贱之人可以效仿的?”
要说初路为啥知道,她亲眼看见的。
女主跟tm突然疯了一样。
为啥会亲眼看见,因为她离开之前,想去看看女主。
等姜申发够疯了,初路弱弱的举起手,“我看见姐姐在那位……夫人的房间里了。”
“姜锦?!”姜申丝毫没怀疑,直接叫了女主的名字,满含怒气。
姜锦却也不慌,像是要与初路对峙。
但初路既然敢揭发,自然就敢把证据展现得淋漓尽致。
任凭女主如何圆谎,初路都能找出证据来,把她堵死。
最后,姜申气疯了。
女主摊牌了。
父女两个对峙上了,姜申差点抡起胳膊打她,最后被姜钰和姜铄拼命拦下,甚至还挨了两巴掌。
初路表示,这戏真不赖。
最后,她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女主和烂摊子继续悲伤。
这次,轮到他们父女不和了。
初路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混迹在军营里,那些外出征战的士兵们归来,军营里热闹了许多,总算不是那几个早就看腻歪了的老头脸。
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和他们同吃同住同练习,一点点的,潜移默化的,在让他们对她信服。
老金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也不戳穿,每次只在一旁静静的喝着酒,看着他们。
一个月后,初路正式向老金辞行。
老金问她要去哪,初路笑着说天地幅员辽阔,总要见见不一样的江山。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若是天下安定永乐,她何时能当上将军驰骋疆场?
所以,她是实实在在去挑事的。
听闻,皇上派出的出使别国的使团还有好几个国家没有游说。
她不介意冒名顶替一下。
她承认,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胜利,总要付出些代价。
她走时,谁也没告诉。
一个人,一匹马,一柄长枪。
就像来时一样,终究只是一人的任务,总要一人去完成。
这一趟,她花了三个月。
再次归来,故国已是七月盛夏之时,酷暑难耐。
初路刚回京,就听说池州灾疫横行,饿殍遍野,瘟疫当道,流民四起,民不聊生。
那一带,还伴有地动,房屋倒塌,屋毁人亡,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地。
朝堂正在商议派谁去赈灾。
毕竟是个瘟疫横行的地方,去的人恐怕九死一生,难以全身而退。
初路直接去了万花楼,芍药看见她还有些惊讶,随即才勉强认出她。
“姜二……小姐?”
“我要见七皇子。”初路随意把刚进万花楼时打下来的鸽子扔在芍药怀里,“传个口信?”
芍药也只得称是。
初路进了常去的房间,要了洗澡水,先沐浴更衣一下。
奔走了三个月,没人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等她换好衣装,七皇子也如约而至。
他并不清楚姜错缘何会找她,但她是姜府的人,总归是未来的一大助力,他不介意花点时间来见见。
更何况,她虽然消失了近四个月,但听闻她一直在军营学艺,且按照她之前几次的表现来看,若是姜申倒台,若是他能开启女子入朝为官的先河,她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将军。
两人相见,初路并未过多寒暄,甚至都没关注七皇子此刻是何种状态,而是直奔主题。
“我帮你当皇帝,你帮我入朝为官。合作,如何?”
七皇子还是头一次听见她赤裸裸的直接说出自己的野心,他小小的矜持着拿捏了一下,“本朝自开国以来,似乎并没有女子入朝的先例。”
“做前无古人之事,日后必将名垂千古,青史留名。”初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顺着桌子推过去,“各取所需,达成目的,这样对大家都好。”
七皇子撵开纸张,瞥了一眼上面的东西,像是布防图,并没什么奇怪的。
但随即他一惊,这并不是大晋的城池布防图。
“姜二小姐如何得来的?”看来,她消失的这几个月,不止在军营。
初路轻轻一笑,“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能力,还有这张东西你怎么用。至于其他,七殿下还是顾好自己吧。”
少管老子!
七皇子收起纸张,塞进怀里,“我如今在朝中势微,根本没有话语权,甚至,不得父皇宠爱,连封地都没有,只顶着个七皇子的头衔,姜二小姐为何选择,与本宫合作?”
其他的皇子,除了年幼者,都陆陆续续有了封地,封为了亲王。
只有他一人,虽成年,却依然无权无势。
“想要话语权,就得有胆子干。”
“姜二小姐何意?”
“池州灾疫,满朝文武,却无人敢去赈灾。”
七皇子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漫不经心的笑笑,“那是去送死。”
初路可不信,他定是早有考量,一直在犹豫去与不去。
但初路,必须让他去,甚至还真就想让他去送死。
初路也笃定了他会去,若要扬名,若要获得拥戴,他就一定会去。
所以,等人撂下一句,“本宫自会考量。”凸显一下上位者的身份,想离开的时候,初路也只淡淡的提醒他。
“若要向皇上请命,请务必加上我的名字,还有宁王府世子,宁翡。”
七皇子也只微微一顿,对初路命令的语气有些不舒坦,但他还是硬邦邦了撂下一句,“记下了。”
便走了。
不出两日,他果真向皇上请命,亲去池州赈灾,安抚百姓。
并向皇帝陈列了条条理由,表明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个皇子亲自远赴灾区赈灾,百姓何不能对皇帝感恩戴德,感天谢地皇上并没有放弃他们。
纵使赈灾效果不理想,可民心依然有所归处。
最终,皇帝封他为巡抚使,带朝廷赈灾粮前往池州救援。
他怎么说的初路并不关心,只要最后能去就行。
但出发那日,她却意外的发现,赈灾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
初路积攒起来的期待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他为什么也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