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路回头看了一眼陆凉，又看了看满脸都写着想和她说悄悄话的叶子绿。最后又看向陆凉。
    “你不觉得你有点多余吗？”
    “我觉得你挺多余。”陆凉呛声回去，不过对于她们女生之间的小秘密也没什么兴趣，转身出去。
    初路转身又坐下，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和苏然昨天被关天台了？”
    叶子绿为难的点了点头。
    “那你找我干嘛？冤有头债有主。”这可不是我干得缺德事，全是陆凉出的损招。
    “昨天，是吕莹带我们出去的。我想找你，，帮我约她出来，谢谢她。”
    “……谢谢，她？”
    叶子绿捏着手指，“我知道，你和吕莹之前有过节，可能会让你为难。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就行，我自己找她，行么？”
    合着昨天还真是吕莹阴差阳错了。
    “昨天，是怎么回事啊？”
    在初路的逼问下，叶子绿吞吞吐吐的说了全过程。
    她和苏然走得近，但苏然最近一直被骚扰，就是之前厕所里那伙女生天天找他们麻烦。
    这次更是过分，她们放学已经尽可能绕着他们走了，但是无可避免的，昨天上午苏然去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碰见曲玲玲不知为什么在挨训。
    放学她俩一起走，但陆凉过来传信说，齐素叫她们上天台……
    “我？”初路听到这里，拍了一下桌子，“该死的陆凉，真不干人事儿啊！”
    叶子绿低下头，并没有纠结到底是不是齐素让陆凉叫她们这个问题。
    天台上，那群不良少年少女们肆意的玩笑着，她们成了她们乐趣玩乐的来源。
    后来，是吕莹带着人从天台上不起眼一个角落的洞里钻出来，如天神降临般拯救了她们。
    “我们很想谢谢她。”叶子绿最后总结发言。
    初路撑着下巴，她注意到叶子绿眼角破了一点，被头发遮住了一半。
    原本，叶子绿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之前，她的头发是梳上去的，笑容是明媚的。但现在，她好像慢慢变成了原主之前的样子。
    她和苏然，成了同病相怜之下唯一选择的同伴。
    初路伸手想捋一下头发，但她却瑟缩着往后躲了一下。
    初路强硬的摁着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挑开她的发，露出了受伤的眼角。
    “他们弄的？”
    叶子绿不大习惯被人这样注视，躲了躲，“没事……”
    “你挨欺负，是因为受苏然连累还是他们气不过打不过我，找你麻烦？”
    叶子绿偏头，躲开初路的手，第一次这样直视她的眼睛，“重要吗？”
    随后又自嘲笑笑，“对你来说当然重要。你想的从来都是与你相关就出手教训，与你无关就冷眼旁观，置身之外的看热闹。你这样说好听的是不想欠别人，但说到底，不还是冷血吗？”
    叶子绿说着又要往后躲，初路依然摁着她的肩膀，面带轻笑，“你在怨我？”
    “没有。我只是想要吕莹的联系方式。”叶子绿想走，但初路依然摁着她不让她动弹。
    她盯着她的伤，伸手碰了碰伤口，“还挺可怜。”
    “这就被苏然洗脑了，你觉得你自己受苦受难全天下的人都亏欠你，要去救你关怀你，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别人根本没空搭理你。”
    初路把头发重新给她盖住，“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只有愚蠢的人挨欺负感到不公的时候才会寄希望于别人，并对其他选择旁观的人产生怨恨。”
    初路起身，已经没有继续跟她聊下去的必要了。
    “你的谢谢，今天校门口，就能亲口对她说了。”
    初路带着对她的轻蔑高贵冷艳的出了班级门，转头却骂了一句傻逼。
    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看个热闹也能挨说。
    “你笑个屁。”
    陆凉居然还没走，还等在门后，估计全听见了，笑里都是幸灾乐祸。
    “我以为，能收获你的痛哭流涕懊悔的眼泪，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非但不反思，还甩给别人。”
    “我有什么错？真是好笑，挨欺负的，旁观的，居然都不去怪罪霸凌者，反而怪我这个无辜旁观者。”
    陆凉挑眉，颇好心情的去挑她的头发，“可你依然是她心理的原罪。”
    就算没错，也是罪恶。
    “再动我把你爪子撅下来送给老太太去做无骨鸡爪。”初路甩开他的手，离开。
    陆凉瞥了一眼班级，叶子绿也刚收拾好磨磨蹭蹭的出来，看见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而后低下头准备离开。
    陆凉抄兜便就这么跟在她身后。
    陆凉那一头白发实在是过于耀眼，两人即便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依然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这样顺带着受到注视的叶子绿十分不自在。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叶子绿忍无可忍的回头，对着陆凉怒目而视。
    “哦，原来会发火啊。”陆凉吊儿郎当的笑着，“我走我的，你走你的，怎么就跟着你了？”
    叶子绿没说话，又转回身，这次是用跑的。
    她要离他远远的。
    陆凉啧了一声，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慢慢走着。
    姜硕真的跟苏然表白了，但苏然没答应他，只说让他好好学习。
    自此，姜硕就铆足了劲学习，初路怎么带坏他都不为所动。校服也天天穿，上课认真听讲，跟从前相比，乖得跟个孙子似的。
    初路拿着扑克牌发愁，爱情的力量啊，真他妈伟大。
    李鹏飞左看看前看看，“我跟你玩儿呗？”
    初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长点心吧。”
    连姜硕都学习了，就你天天傻玩儿，缺心眼儿吧！
    “我长什么心？我又学不进去，我努力努力朝着陆哥看齐呗。”
    现在陆凉一点没有廉耻心，牢牢坐稳倒数第一的宝座，无人可撼动。
    陆凉听见，也不可遏制的叹了一口气，跟他看什么齐。
    他又不用学习。
    一晃，又是寒假，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假期。
    放假那天，罕见的齐有才竟然来接她。
    初路手机收到消息，直接拉着姜硕一起走。
    出校门的时候，初路故意拉停满脑子都是苏然的姜硕，说了几句话，就是这个间隙，齐有才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我闺女吗？我还不能来接你了。”齐有才搓着手，整个人几乎都颓在羽绒服里，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尤其是扣着羽绒服帽子的脑袋，露出的额头还包着纱布。
    初路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没说话。
    “这是……”齐有才打量了两眼姜硕，托儿子的福，现在他也认得些名牌，看见姜硕的穿着就知道，家世绝对不会差。
    “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