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在茫然但焦躁的怒火中,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简而言之,他和韩斐语被锁在厕所里,而初路神兵天降,拯救了他们。
这是初路的版本。
韩斐语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怎么自己就上了个大号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而剧情没有朝着男女主暧昧发展的关系全都得益于乔晚晚有错就说,初路行动迅速,在女主之前救下了齐颂。
当然,她也没想到韩斐语挺能蹲厕所的。
得有痔疮吧?
“所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初路着重提名齐颂。
齐颂黑了脸,自己这一身全都拜她所赐。不管有没有洁癖,他简直都要疯了。
“真是谢谢你。”齐颂这一声谢可没多少真心实意。
“记得报恩就行,得有感恩的行动。”初路手搭在韩斐语肩膀上,“有发夹吗?胸针也行。”
“你又要干什么?”
“撬门啊。我可不想跟你俩在厕所待着。”败坏我清誉。
韩斐语沉默着从头上拿下来一个尖细发夹。
齐颂脸色还是不大好,大概还是觉得晦气,没在隔间里,而在洗手台旁,疯狂的接水洗脸。
初路瞥他一眼,“至于吗?都是从这个水龙头出来的水。”
齐颂咬牙切齿,“那是拖布桶!”
初路瞄了一眼,还真是。她幸灾乐祸道,“是哈,说不定拖布还擦过马桶呢。”
“你闭嘴!”
初路瘪瘪嘴,去撬门了。
乔晚晚大概不在外面了,叫了两声也没人。初路摸出手机看一眼,没有信号。
“嘿!”
这个破门还挺难撬!
初路忙着跟门作斗争,一转头,韩斐语正拿着自己的小外套给齐颂让他擦脸。
“……”
擦!我这个暴脾气嘿!
韩斐语擦得认真,俩人之间气氛暧昧起来,她有些害羞的别过头,就看见初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俩。
她莫名有些心虚,手微抖了一下,把外套交给齐颂。走到初路旁边,“怎么还没好?”
“你行你来。”初路让开留给他俩发挥。
“这锁都不用撬,看你俩秀就行,它就酸掉牙了。”
“……”
“……”
“简拾你说话注意点。”齐颂今天没有风度。
进这个剧组前,他觉得简拾这个人安静得过分,但人也还不错所以对网上言论没有在意。进剧组后她就说话刻薄了一点,但她舅妈说她被刺激到了,也还能忍。
但今天……
她也不干人事儿啊!
“你说话注意点儿!”初路一瞪眼睛,攒起气势来,“怎么跟你救命恩爹说话呢?!”
韩斐语:“……”
齐颂:“……”
她真疯了?
还是不刺激她了。
这个门有点难撬,她干脆摆烂。只能盼着外面的那个千金大小姐救男主心切,能快点把他们弄出去。
待着有点无聊,初路看了看地板,干脆坐在地上,摸出扑克牌来,看了一眼想要对她敬而远之的男女主,“玩会儿扑克呗?”
二人双双拒绝。
齐齐摆手摇头。
十分钟后……
“对二!有人要不?”初路激动的掐着最后一张牌,挨个问韩斐语和齐颂,“是不是都不要?!”
俩人郁闷摇头,初路眉开眼笑气势汹汹的甩出一张红桃三来。
“我赢了嗷!你俩,不许赖账。”
韩斐语郁闷的洗牌,低声嘟囔,“玩这么大,警察怎么不把你抓起来。”
齐颂脸色愈发不好了,如果可以,他想回到之前,抽死那个有“哄病人玩玩”想法打扑克牌的自己。
韩斐语洗好牌铺在地上,挨个开始抓牌。刚抓完就听见外面有些吵,隐隐还有电锯的声响。
初路挪了挪,刚要凑到门前听听,就横插过来一把带着火星子的电锯,正在努力的工作——锯门锁。
“……”
谋杀啊!怎么不喊一嗓子啊真服了!
谁懂啊!她差点开膛破肚!
两分钟,他们急哄哄的把门锯开,就看见三人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消防同志一愣,拿着担架的医护人员急哄哄的往里冲。
“谁生命垂危了?!病人在哪儿呢?!”
再外面,是闪的睁不开眼睛的闪光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呼啦啦的围堵得水泄不通。
初路眼疾手快把齐颂推出去挡枪。
“……”
乔晚晚你真行!
不出意外的,他们仨在厕所里火了一把。喜提热搜#知名演员被困厕所,疑似生命垂危#
乔晚晚垂着头,安分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个鸵鸟,一声不吭。
初路双手环胸,神色莫名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也不说话。
齐颂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双手抄兜不断踱步,平稳他快被气炸了的情绪。
半晌,齐颂伸出一根手指抖着指着外面,“那些记者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乔晚晚无辜的抬起头,“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只是打了119和120而已……”
“那你锁厕所门又是怎么回事?!”齐颂几乎克制不住,咬着牙问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今天晚上被她气得白头发都蹭蹭蹭冒出好几根。
还有简拾,就她俩!
“我只是,只是跟韩斐语开个玩笑。”说起这个,乔晚晚更加无辜。“我就把钥匙放窗台了,准备隔半个小时就去给她开门的。”
“继续说。”齐颂冷声道。
“然后我回去就听说你也在厕所,我就想去开门,钥匙就没了。”
“你不是说钥匙掉楼下找不到了吗?”初路终于开口,语气幽幽。
“是啊,是掉楼下了。”乔晚晚点着头,“我看见贾陆了,他当时就在那个窗口,是他说的。”
“……”初路想骂人。她总觉得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关系。“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不让我说。”乔晚晚没什么底气的戳了戳手指头,“他还跟我合了照。”
“这个贾老六!”初路语气恨恨。
齐颂抚额,头疼的拿起电话跟自家公关开始沟通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记者太多,发生得太快,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发网上去了。当事人韩斐语当时就被经纪人护着接走了,齐颂的保镖在后面挤不进来,还得护着乔晚晚这个祖宗。初路更是没人管,所以他俩被拍的照片比较多。
后来人散了,初路就直接过来找乔晚晚算总账了。
乔晚晚蹭着到初路旁边,低声问:“他俩没在一起吧?”
初路扯了扯唇角,“你现在还关心这事儿呢?”
“被拍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不能关心?”乔晚晚真是理直气壮。
初路竖起大拇指,“你赢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传出了魔性的铃声。
“哈哈哈哈哈哈每日一答,我真的不想死哈哈哈哈哈哈……”
乔晚晚瞥向初路,能用这种铃声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就连齐颂讲电话的语气都一顿,又往门口挪了几步。尊重病人爱好,不歧视病人是基本的礼貌。
齐颂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个好人。
初路淡定的摸出手机,按下接听。
“我看见热搜了,你在哪儿?”是简述的声音。还有些急切。
“我在饭店,”说罢顿了顿,“首先声明,我真的没想死,我在享受生活,我不想死,我没病,我好好的,我是无辜被连累的。”
鬼知道她要是不说清楚他和余梅该脑补出什么她把自己反锁在厕所寻求自杀的大戏。
那头闻言,直接挂掉了电话。下一秒,打来了视频。
乔晚晚好奇初路究竟是在跟谁说话,也凑了过来。视频接听,她自己占了个满屏,还把她吓了一跳。
“妈呀!鬼啊!”
画面那头,煞白的光打在脸上,带着死亡的阴影。
“……简拾?”简述没理她,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