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老太说话之际,段阳身边那个男人也抱着手走到了狐老太的身边,用那双淡淡的眼神看着残狼:“道友,别人的恩怨,我看我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参与为好,在下道号玄武,还请道友给我个面子。”
玄武?果然没猜错,这家伙就是玄武真人,我心想这狐家今天真是安排得天衣无缝啊,狐无痕制衡九天劫,这个玄武真人,是请来制衡大师兄的吧?估计连他们也没想到,大师兄没来,请了残狼这个面生的小伙过来帮我。
不过残狼身上的杀气是相当浓重的,那玄武真人一点也没有小看他的意思,言语之中,多少带着几分商量。
残狼根本就没把玄武放在眼里,本来头发遮住一只眼睛,仅露出来的一只眼睛又冷冰冰的,还死盯着狐老太的手,好像就等她下手打天依了。
不过他应该认识玄武,最终还是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我不是外人,我是青术的生死之交,专门来保护他弟弟的,你们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哦?我看道友气质不凡,原来是青术道长的好友,敢问,道友师出何门,怎么称呼?”玄武背着手,语气倒是没有一点轻视的成分。
“雪域残狼。”残狼毫无动作的回道。。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玄武虽然脸上没表现出震惊,但眼神中多少有几分意外,迟钝片刻后才恍然一笑:“原来你就是雪域残狼,说起来,你父亲生前跟我还有过一段交情,这样吧,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都是惩恶扬善,但是他们双方并没有谁恶谁善,因果关系复杂,立场不同罢了,你给我个面子,我们今天不选边站队。”
残狼没说话,反正眼睛就死死盯着狐老太。
玄武说完也不走,就背着手站在狐老太的身边,那意思很明显,这个面子你雪域残狼可以不给,但你如果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现场很快就僵持下来了,一个狐无痕和九天劫四目相对,狐老太和天依对视,然后就是残狼盯着狐老太,玄武盯着残狼。
如果要按这个场面推算的话,我们这边确实没什么胜算,别忘了狐家还有赵灵儿那盟友在边上看着。
我心想大师兄怎么还没来,这都快打起来了,跟刚才不一样的是,现在只需要任何一方的一个小动作,堂屋里就会瞬间炸锅。此时就连请来的厨师们都不忙活了,在外面围着看,这种场面估计他们几辈子都见不到一回,有几个还在拿手机录着。
我赶紧对李各方使个眼色,让他去招呼招呼那些录像的人,一边叹口气把天依拉到身边来,对狐老太说:“狐老太,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关于我们之间的恩怨问题,我希望你能择日再算,也算是给我岳父一个面子。”
“你岳父的面子,我已经给过了。”她却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那你想怎么样?”我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阴毒的看着我:“你外公和爹娘杀我狐家子孙的账,我们还没算清,今天就当是给九天大哥一个面子,这笔账以后再算,但是你前些天,杀我族亲,毁我族亲容颜一事,今天必须算清楚!”
“你想怎么算?”我冷着脸问她。
她淡淡一笑:“简单,一报还一报,你把你发妻毁容,你自刎,今天这件事,就算是结了,呵呵呵……”
我就知道她会拿这件事为难我,冷笑一声后,就瞪着她:“首先,是你狐家人先找我麻烦,想置我于死地,我发妻为了保护我,被你族人毁容欺负,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保护我的人罢了,谁对谁错,你一把老骨头分不清楚?”
她不依不饶的盯着我,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我族人找你,那是算以前的恩怨,况且,我族人没将你发妻置于死地,而你却狠心残杀了她,我问你,这是保护的范畴之内吗?”
我眉头一皱,差点忍不住动手给她一耳光了,也就是说只许你狐家的人威胁我爱人的生命,我还不能杀了她以求自保?
不过,她如果真死盯着死了人的事情赖我,我今天还真是有理说不清,大家不会听来龙去脉,只会以结果论事。玄武说的没错,确实我们之间的恩怨有些复杂,不管帮谁都是立场不同,但我觉得狐家死抓着我不放,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报仇,这狐老太一定是惦记着我的天道阳骨。
僵持了片刻之后,狐老太忽然对她带来的手下喊道:“先把他抓起来,我要带回东北,在我死去的族人坟前,用他的鲜血祭奠她们的灵魂!”
“是,姥姥……”
两个狐狸精答应一声,一下就朝我走来了。
我看了看九天劫,还跟狐无痕对视着,果然两个妖邪之王见面,那是谁也不想让气势低对方一等……
狐倾倾在那儿看半天了,每次想往我这边跑的时候,九天劫宁愿把眼神移开狐无痕,失点志气,也要一眼给狐倾倾瞪回去,她很聪明,知道她不听话会让自己父王很难看,只能无奈又急切的在那儿看着我。
白诗涵就更别说了,赵灵儿和寡妇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可能给她。所以现场的状况是相当混乱的,可以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紧张的画面!
两个狐狸精冲过来的时候,天依要出手,被我伸手挡住了,给她一个先别管的眼神,左边个狐狸精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右边个抓来的时候,残狼想拔刀,但是站在一边的玄武忽然一把捏住了残狼的手,残狼一顿,把带满杀气的目光瞪向了玄武,瞬间,紧张气氛涨至极点!
“带走!”狐老太喊了一声,想转身出去。
我之所以没反抗,是因为,我远远看到院门口进人了,由于视线不是很开阔,依稀看到是大师兄,还有一个扎着白发马尾,个子很高的男人……
果然,外面围着的人群突然就开始往两边散开让道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人群散开之后,第一个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好久没见的一张女人面孔,我都愣住了,怎么是师父?
好久不见,她憔悴了好多,身上穿的道袍竟然有些脏,似乎经历了一场小跑,进来之后就在那微微喘着气,先痛恨的看了赵灵儿一眼,再看看我,然后问道:“谁在这闹事?”
良久,堂屋中鸦雀无声,无人作答,并不是被师父的气场所唬住,而是,所有目光都看着院子里那四个身影,穿着紫袍,和以前一样扶着腰间长刀的大师兄,一个穿着黑衣服,跟大师兄一边高的白发男人,这男人背上和残狼一样背着一把长长的家伙,眼神也很冷,而且这人身上的道阳之气非常强烈,似乎比大师兄还要高了不少道行!
另外两个就是骑机车那二人,头盔没取下来。
“我问,是谁在这里闹事?”师父又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