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吊着我,心里就越加好奇,这种事换谁不迷糊,前几个月在湘西大山里救了我一命的落花洞女,转眼就跑九阴山来了,看样子还是这儿的老人,实在难说是巧合,但也找不到一个不是巧合的理由。
不过她既然不让我问,问了也没用,之后的时间里我就真一句话不说了,倒是她算个热心肠,带我上山之际,偶尔会给我介绍一下风景。
从山脚往山顶,就没有一条正经的路,不是盘旋在悬崖上的狭窄栈道,就是要徒手攀爬的陡峭山路,名字也挺野生的,什么两刀砍,一门开,搞不懂这些名字的来由。
爬山哪有那么容易,这么高的山,悬崖上考验的是胆量,山坡上考验的是体力,才没走多久我就受不了了,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但反观天依姑娘,却是有种脸不红心不跳的感觉,当然没那么夸张,但确实不带喊累的,我爬不上去的坡,她三下五除二轻松攀上去了,身形轻盈得如同一张纸。
我还是个从小吃苦的农村娃,居然比不过一个女人,但身体是实在到极限了,翻过一道山坡之后,终于是走不动了,躺在地上就要休息。
但此时的天依姑娘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人家还抱着一把剑,属于是爬坡都只用单手,一看我躺下,就蹲下身来看着我笑了:“才走这点路就走不动了,你是个男人吗?”
“男人也是人啊。”我苦笑一下,“你到底是人是鬼啊,这都没感觉?”
一路上我都在注意她身上的气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来人的阳气,也没有一丝所谓的邪气,说她是活尸吧,不太可能,属实让我困惑得不行。
“你知道你来九阴山,是为了什么吗?”她一手捧着脸看着山崖之下,看来这是同意等我休息了。
“当然是为了学本事。”我呼口气。
“说来听听,什么本事?”她又问我。
不是,我都快累成狗了,能不能少问点没用的,刚才不还嫌我问题多?
但人家都问到这里了,没办法,我就照着大师兄的形象说了一遍,肯定是武艺高强,不说什么舞刀弄枪无人能敌,起码能辅佐我的道术,以后再也不会担心解决得了邪祟,却解决不了邪祟背后的术士了。
她最后好像没太懂我的意思,倒是主动提醒我:“武艺可不是你认知里的花里胡哨哦,那些都是用来健身和表演的,真正的功夫,是在你眨个眼间别人的拳头就打断了你的骨头,又或者说,是别人站着不动,你搬不动他,你上山之后千万别说要学你想的那些,来点实际的,比如说气功、卸骨啊,穴位等等。”
她不说我还忘了,在山上的时候,师父倒是教过我两招关于穴位的功夫,也不算功夫吧,就是个小技巧,专击别人要害,挺阴毒的,自从下山那天在张家别墅门口对两个保镖用过一次之后,我就再也没用过了。
而且那属于偷袭的伎俩,要不是两个保镖看不起我,疏忽意外的话,我哪能得手,这种只适合趁其不备搞偷袭的技巧,弊端就是对付不了那些有防范之心的人,何况,偷袭这种事在我身上不太可能发生。
想了许久,我才问她:“最推荐的是什么,我知道真正的功夫没那么多花里胡哨,但,肯定也有好坏吧?”
“你打算学多久?”她反问我。
“三个月?”我说完感觉三个月都太久了,外面还有很多事做,于是比出一个手指头,“一个月?”
她直接白了我一眼,起身走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赶紧起身跟着她,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跟我学多久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嘿嘿一笑:“厉害啊,爬那么高的山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你觉得这是三个月练出来的?搞笑死了。”她很无语。
我泄口气,是啊,可是,我真不想在这山里一待就是十年八年的,青春无价,等出去我就几大十岁了,人生去了一大半。
不过没过一会儿,天依姑娘又说:“想学硬功夫嘛,一个可以打几个十几个那种,就算有天赋,没个三年五年的苦练也是不行的,不过三个月时间,也有属于这个时间段的本事啊。”
“什么本事?”我立马来了精神。
“毒术,就是用毒,聪明的话,甚至一个月就能学会了,不过毒术风险很大,弄不好就把你自己给毒死了。”她说到这想了想,又说,“不过挺适合你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毒术要胜过硬功夫,不太光明磊落而已。”
什么意思,这就是说我是小人呗?但别说,我真心动了,三两个月就能出去,还比硬功夫厉害,那我不学它还学个毛啊,三五年耗不起,我学个放毒,以后哪个对手敢小看我?
仔细想想还真挺适合我,道术已经不用学了,多跟着茅山禁经钻研即可,缺的就是遇到人时的自保能力,毒术非常适合和道术的互补,就是怕真把自己玩儿没了,还是到了山顶再说吧……
山是很高,但我没想到没正经路啊,一爬一个下午去了,无数次走走歇歇,让天依姑娘都不耐烦了,期间我也意识到了硬功夫的重要性,想学,毕竟来的时候,不就是为了变成大师兄那样的高手吗。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在白诗涵家以一敌十,不仅没落下风,还追着人家杀……一个人可以把别人提起来摁在房梁上,骨头都给人砸的稀碎,房梁也砸个坑出来,大师兄到底有多厉害,敢想吗?
但我猜测,大师兄在九阴山待的时间肯定很长,根据我娘的笔记推测,上面说我二哥还没生下来就死了,其实不是死了,是为了防范那些贪念他道骨的人,悄悄送去了某个地方,躲避的同时悄悄深造。
所以,我估计大师兄从小就被送进了九阴山,甚至有可能,道术都是他后期才学的,也就是他从九阴山出去之后,才拜师父为师,学的道术?
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既然大哥二哥是天道阳骨,出生就要捏造夭折的消息悄悄送他们深造,为什么到了我就不这样了呢,难道我爹向往的是平凡,所以把平凡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反倒是害了我,明明身世不凡,就平凡不起来,若像大哥二哥那样从小送出去,我卫某人现在也是双手一背,谁也不怕的牛逼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