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甘心,又把电话打了过去,本以为她不会接的,没料到电话秒接通,那边开口就没好气的问:“还干嘛,有完没完?”
“师父,大哥都来找我了,他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讲了一遍,还说,有不懂的让我来问您就行。”我无奈笑道。
没想到师父好像瞬间给气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呵呵,他好大的官威,我玄女是你家奴隶啊,你想问我就必须说?”
“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也很惊,这是承认了吗,官威又是几个意思?不过来不及多想,赶紧抱歉道,“师父您别生气,我就是想问您,我那两个哥哥还活着的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
“假的,都死了,死得骨头渣子都烂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她好像还是很生气。
“我……”我心说她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好像跟我家有仇一样,想了想,又灵机一动,“师父,那大师兄呢?”
“死了,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想问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耍小女人脾气吗,我当即就愣住了,不过也没等我再次开口,师父又挂断了电话。
这什么都没问明白,只留给我一个无限遐想的空间,反而搞得一头雾水,一时间心里更乱了。
沉默了许久,我只能无奈把笔记和茅山禁经重新藏起来,想不明白的事情,先暂且搁置吧,等以后有了时间,我得回家一趟,不信我家连个亲戚都没有,若能顺藤摸瓜找到我家的亲戚,搞明白我家的情况一定不是问题。
当下要想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搞清楚男鬼说要帮我是真是假。第二,如何在面对青眼狐妖的主子时寻找求生可能。
于是我坐在躺椅上进行了无数次推敲,最后发现只要笔记还在,那个可能似乎就站不住,所以暂且只能放弃幻想,视死如归!
按青眼狐妖的意思,要等晚上会对我下手,现在距离天黑大概还有五个小时上下,时间很充足,但从某些角度来看,也可以说,很紧迫……
我把我的道袍、法器,所有贵重的东西全部卷了起来,藏在店铺里,之后的时间,便是拿着纸和笔,沉痛而又犹豫的写了两封诀别信。
一封留给狐倾倾,一封给白诗涵,至于写的是什么内容,我连自己写完之后都不敢多看一眼,男人嘛,坚强才是本事,不要总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我也想过,万一男鬼没忽悠我,以它那本事,别说青眼狐妖那伙人,狐家一起来也未必能杀我,可是,人命的试错成本太高,我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狐倾倾等会儿找不到我,自然会跑店铺里来,她身上也有钥匙,而白诗涵却不能,我想了很久的办法,只有亲手把信送到她在的酒店了,到时让酒店的服务员帮我代送一下。
最后看了一眼垃圾桶里被我搓成团的无数废纸,再看看这个给我带来很多激励的小门面,不留恋那是假的,但流泪不是抵抗命运的办法,我只能握紧拳头,只祈祷着今晚能求得一线生机!
如果今晚我卫青熬过此劫,那从明天开始,我一定把自己的命视为一条全新的生命,曾经那些想做而没做到的事情,那些想说又没敢说的话,我一定不会再犹豫了,所有的遗憾我都将让其不复存在!
我在留给狐倾倾的书信上依依不舍的吻了一下,这才慢慢关闭店门,打车前往白诗涵所在的酒店。
路上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很乱,为什么青眼狐妖的主子要选择晚上对我动手,是要趁着夜晚阴气最重的时刻,直接把我丢进血坛子里养成邪尸?那他们就没怕过,白天到夜里这段时间我有足够的时间想办法对付他们?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出租车突然就被招停了,随着一股浓烈的妖气逼近,一个美艳的女人都没经过司机同意,突然就拉开车门,一下钻上了车!
女人穿得很暴露,一条酒红色的罩衫低胸裙,两条白嫩的胳膊全部露在外面,胸口更是露得夸张,面部,那是一双狐媚的眼睛,眼角上金粉潺潺,整一个浓妆艳抹,与常人差别甚大!
女人上车之后直接坐在我旁边,那双画着浓妆的狐眼还阴邪的盯着我看了过来,随后用极其诡魅的语气问我:“怎么,想跑么?”
我冷笑一下,就说为什么青眼狐妖要晚上动手,原来他们是预料到狐家的人白天就要对我动手了,等着晚上白白捡尸体对吧?
我没回话,只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妖气压迫感极浓,跟我之前接触的所有狐妖都不一样,鸡皮疙瘩忍不住冒了一身!
“小姐,您还没说您要去哪呢?”司机忽然问了一句。
女人的眼睛阴邪的盯着我:“这位男士去哪里?”
司机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跟恍然大悟一样,无奈一笑:“哦,先生要去天湖酒店。”
我心说糟糕,女人不问司机走向就拉门上车,还问我一句是不是想跑,这可能让司机误以为我们两个是情侣吵架,把我去的目的地说出来了……要知道,白诗涵她们就在天湖酒店啊,这,若我在那里死,岂不是颜面无存!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从这东西坐到旁边开始,跑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那我也去天湖酒店,走吧。”女人狐媚一笑。
等车子往前驶出之后,女人拿出了一台手机,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用那双邪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姥姥,带大家来天湖酒店吧,他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