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韵忽然愣住,大概想不到我会说这种幸灾乐祸的话,不过我的脸很快就绷住了,看看手机,再过几分钟就是子时,既然确定明天进山,今晚是探访山顶别墅的最后一次机会。
于是我问李红韵,山顶别墅在什么位置?
“天师,别墅没通公路,要从这里往村口方向走百米左右,跟着一条石梯往山顶爬。”李红韵说道。
“你确定没通公路?”陈北剑有些不信。
“千真万确。”李红韵肯定的道。
陈北剑跟我对视了一眼,当即就说:“师弟,这不对啊,此山甚高,先不说不通公路在上面修建别墅的难度之大,像石家此等富贵人家,你说他回个家爬那么高的山,有这精神?”
“所以他能躲过警方的大搜查,并且,这样的设计能减少别人上山串门的可能,正方便干一些见不光的事业。”此时我更加确定别墅里藏着猫腻。
“有道理,妈的,你这么说我倒是很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想去看看。”他背着手朝山顶方向看去。
我正有此意,想了想,就叫李红韵先回竹筒休息,然后对陈北剑说,要不我俩趁着夜色摸上去探个究竟,说不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
“那我俩都走了,帐篷里这几个咋办?”他问道。
“没事,厉害的东西已经确定离开了,这边不会有危险,再说二姐也不差。”我起身拍了拍屁股,到帐篷里从背包中拿出道袍披上。
走出帐篷就喊他走,结果这货不知何时从火堆里刨了几个烧得外焦里也焦的土豆出来,拿着一个吹了两嘴:“不是师兄我怂,主要是,倾婷他们需要我,还是你自己去吧。”
“刚才不是还说着想去看看吗?”我差点没气笑了,一本正经的说,“师兄,你就别懒了,对方把我的行踪了解得一清二楚,我就怕自己上去遇到练家子对付不过来,你一起会更安全一些。”
“主要是我腿脚不便,大半夜爬那么高的山,还不得要了我的命?没事的,我相信你自己能搞定。”他说着还朝我递过来一个土豆,“吃不吃?”
我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给他那差不多烧成炭的土豆拍飞了:“吃你大爷,能不能别这么懒?”
他竟然不在意,蹲下身又捡一个拍了拍灰,也不管上面多脏就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我还不是为了大家伙的安全着想,嘿嘿,你这小子,能不能啥都靠我,你得学会独立自主!”
我咬咬牙,算了,也懒得看他那副懒散的样子,回头就走了,不过走几步总感觉气不过,这家伙他妈跟着老子吃跟着老子住的,这次出来做生意,又不是不给他发工资,到底他是老板我是老板?
想到这家伙在我家白吃白喝,有钱又宁愿拿去带动城里的小巷经济发展,不带掏几分生活费的,我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回头就跑到他面前,朝着地上的土豆一顿踩,然后把残渣也踹山坡下去了。
陈北剑拿着手里的半个土豆,整个人都傻了,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一把拍飞他手里的土豆,然后转身就溜。
跑了好远的路,才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崩溃的大喊:“卫青,我日你姥姥!”
一眨眼功夫,我已经独自走到了李红韵所说的石梯上,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梯路,两侧不是悬崖就是黑漆漆的森林,在月光之下,这条路显得险峻而又阴森。
果然是有猫腻的,连路上都是阴气冲天!
当看见两侧树林中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背上还忍不住的打寒颤,想叫李红韵出来一块儿走,却又不好意思再劳烦她,没办法,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往山顶爬。
那石家人真是高明,把窝点修在这种鸟不拉屎的位置……我提心吊胆整整爬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山顶上。
到了山顶上,石梯路变成了一条笔直向前的石板路,两侧是浓密的漆黑树林,往前看去,石板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栋建筑物,直挺挺的矗立在密林之中,由于密林中少有月光能透入,但别墅的位置正好又被月光铺洒个遍,场景无比的诡异。
别说是普通人了,连我站在这儿背脊骨都忍不住发凉,这种地方平日里谁敢过来?
尽管此时没开天眼,但别墅的位置在我眼中,却是妖气冲天,周围好似有一层浓密的黑气笼罩,给人一种呼吸不畅的压抑之感。
环顾了乌漆嘛黑的四周一遍,我这才背着手慢慢来到了别墅门口。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老宅了,墙体已经老化严重,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尽管是在月光之下,每一个窗口却都向外释放着一股深渊般的黑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栋阳宅,更像是矗立在月光下的一座巨坟!
有意思的是,别墅门口竟然没修建院子,脚下的地板已经四分五裂,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左右两侧还到处是长满爬山虎隆起的包,一开始我以为是用于观赏的假山,但围着别墅正面走了两圈,才赫然发现,这些玩意儿竟然是坟!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一样,打开手电看去,这些坟头不知多少个年头了,墓碑上只有三五两个能看清的字迹,其余被严重风化。
坟前也不见有祭祀痕迹,越看越像山野中的无主野坟,此情此景,可谓是反常至极,很显然,正常人家不会这么做,谁会在自己家旁边埋人?连坟头都快贴在墙体上了,除非,这房子它就不是修给人住的,而是一座给死人住的阴宅!
我皱着眉打量了一遍这些坟,奈何上面的字已经风化不见,看不见是谁家的先人,准备起身回别墅正门找个办法进去一探究竟。
然而,等我起身朝向别墅正门的时候,却猛地一下愣住。
别墅左侧的窗户,不知何时亮起了暗淡的红光,好像有人在里面点上了蜡烛!
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急忙把手电光照向那屋子的窗户,这不晃不要紧,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就站在窗户背后,一张惨白的脸就贴在玻璃上正朝着我这看!
头皮唰的一麻,我火速将腰间的铜钱抽出,一拉红线将其变成金钱剑,但正当我提着金钱剑要朝着窗户走去时,那个人影却忽然消失不见,随之,那屋子的门忽然悄无声息的向内打开!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心想倒要看看是何方鬼祟,竟敢在老子面前故弄玄虚!
“老朋友,好久不见呢。”随着一道清甜悦耳的女人声音传来,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扭着妖媚的身姿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