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她屁事。
岑淑慎无辜得紧。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拖沓着跟在后头。
刘强的短腿噼里啪啦往前迈,后面拖着几个歪头歪脑的鸡崽子。
岑淑慎顶着别人好奇的目光拉着薛瑾瑜的手,觉得这条路无比的漫长。
“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周小楠进来。”刘强压着满脸的怒意尽量温和一些。
几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排排站到了办公室外面,岑淑慎好奇地往办公室里瞧,周小楠淡漠地垂着脑袋,刘强满脸焦急。
岑淑慎看看薛瑾瑜,薛瑾瑜看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孟星河垂着脑袋靠着墙,脸色晦暗得像是落了一层灰。
“……我知道你家里的特殊情况……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更需要把作为学生的本职工作做完,对吗?……你对班上哪些同学有什么想法可以私下里告诉老师,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太合适……老师不想把话说得太重……你也这么大了……真心还是假意……”
声音隐隐约约从里面传来,办公室一点隔音效果都没有。
“……哪些同学……”
周小楠阴着脸走出办公室,没有给站在边上的几个人一个眼神。
“……”岑淑慎和薛瑾瑜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薛瑾瑜,你进来。”
薛瑾瑜回头瞥了一眼周小楠,抬腿走进办公室,剩下几个人有些不耐烦地七歪八扭地站在墙边,孟星河垂着眼安静地笔直地靠在墙边,神情难辨。
没一会刘强又出来叫人,“孟星河,来。”
薛瑾瑜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和进门的孟星河擦肩而过,她皱着眉,站到岑淑慎旁边。
岑淑慎把脑袋埋进薛瑾瑜肩窝里,小小声问:“强哥问你什么?”
“就问了几句,班长和周小楠之前有没有过矛盾,你和周小楠之前有没有过矛盾……”薛瑾瑜揉了揉太阳穴,“烦死了……我午练还没做完……”
岑淑慎皱起鼻子,眼神懵圈:“但是……我和周小楠不熟啊……”
“谁说不是呢,真是倒霉……孟星河就自找的,随她去,不就好了,还把火烧到你身上……”薛瑾瑜疲惫地动了动肩颈。
“孟星河没做啥啊,他也没告诉过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属于是,倒霉。”岑淑慎小声回护。
薛瑾瑜恨铁不成钢地揪了一把她身上的肉:“傻不傻你,刘强刚还问我你跟孟星河有过什么矛盾,为什么有风声……”
“有病吧,谁一天到晚盯着别人不放,不学习的吗?”岑淑慎口气反感。
薛瑾瑜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孟星河从办公室里出来了,脸色比进去之前还要晦暗,岑淑慎把脑袋从薛瑾瑜肩窝里挪出来,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孟星河受宠若惊又苦涩地笑了笑。
“岑淑慎给我进来。”
岑淑慎叹了口气,晃进了办公室。
跟盘问一样,一个接一个往里走,一个接一个送出来,当老师事情还挺多,文要有精深的学科专业知识,武要能调解大小破事,眼神要堪比侦探一样犀利,头脑要堪比刑警一样能探案,上接领导通知,下对青春期小孩,还有一堆熊家长。
有时候,刘强也确实不容易。
可再不容易,跟她岑淑慎有什么关系。
岑淑慎站在办公桌前默不作声。
刘强敲了敲桌子:“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岑淑慎咬了咬嘴唇,真的很不习惯自己每次都要站在办公桌前听刘强训人,这么大了挺丢人的,问题是,她做错了什么啊。
她摇了摇头,睁着一双圆眼睛望着刘强。
刘强叹了口气:“江老师的作业你收齐了吗?周小楠什么情况?周小楠说的你跟孟星河又是什么情况?你跟老师讲,老师是不会害你的……”
岑淑慎的脑袋耷拉下去,她确实觉得包庇一次两次没什么问题,哎,还是学生,又确实是她行为有问题,人在办公室,不得不低头,毕业证在人手里,鸭脖就是鸭脖。
她斟酌了下言语,开口道歉,“刘老师,我确实包庇了两次周小楠,但是我后来跟江老师解释过这个情况了……周小楠家里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前几天孟星河说他要跟老师讲一下她的情况,让老师去了解帮助她,今天他就跟我们反馈一下老师已经知道周小楠家里的情况了,但是具体什么情况他不能讲……我不知道班里的言论是什么情况,但是我知道孟星河不是这种嘴不牢靠的人,不该他讲的话他是不会讲的。”
不是孟星河做的事,她也不可能会往他身上推,她还没有这么恶毒。
“我跟孟星河,没有什么情况啊,我们大家都是朋友,然后平时如果有自己的事的话也不会老凑在一起玩……他们难道没有自己的事吗?”她摸了摸脑袋,睁着眼说瞎话,一脸的匪夷所思非常真实。
“我知道了。”刘强点了点头,“行了,我了解情况了,你回去吧,帮我再把周小楠喊进来。”
怎么才能做好一个班委呢?
当班干部的同时是一个学生。
所以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落下学习。
除了学习,冷漠点说别人的事与她何干。
除此之外,千万不要站到同学的对立面去,最好不要,这样你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难过。
自以为打小报告是在帮助同学,其实老师心里也明白你的小心思。
岑淑慎寻思来寻思去也不知道哪个傻逼打了她的小报告,但无所谓,她不care。
班委其实没有任何职责,能不说话别说话,能不干涉别干涉,不以权谋私,不信口雌黄,就是对同学和老师最大的帮助了,当然,力所能及的帮助,也动人心。
孟星河一直是一个好班长,班上几乎每个人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这世界上有置身事外的人如她,也永远会有雪中送炭。
可惜的是,他人未必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