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等众人来到他们所居住的破土坯房时这里已经基本没人了,偶尔见到几个也是如周围人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青年。两人把何飞安排到一个摇摇欲坠的屋子门口便不管了,然后便一溜烟儿的跑去了一个屋子,等他们从屋子里出来何飞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去领饭了。可是看到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时何飞的头便又疼了。
这个玩意儿他再熟悉不过,用玉米面、高粱面或者红薯面什么混合而成的窝头,而且还是鸭蛋大小的那种,小时候他也没少吃过,现在想想胃里还忍不住反酸水呢。
何飞心中哀叹道:“哎!看来自己就是这个命啊!”
某知青:“何飞,这是你的,快吃吧。”
说着就把两个窝头和一碗飘着几根萝卜丝和白菜叶的刷锅水一样的东西递到了自己面前,我刚想说:这些都不够老子塞牙缝的,还有,没有菜也就算了,给我一碗刷锅水算怎么回事?
可是看到他们也是如自己一样的吃食就果断闭嘴了。再加上自己确实也饿的心慌,于是接过东西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姜组长:“何飞啊!今天你就在基地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上工吧!对了,这次你可别乱跑了,要是再晕倒我们可就不一定能及时救你了。”
可是何飞现在哪听得进去,两个窝头他基本一口一个,现在肚子依然咕咕叫呢。见姜组长过来他没理会姜组长说些什么,确是双眼直直盯着他手中的窝头不放。
见何飞啥反应没有只是傻愣愣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窝头,姜组长大声说道:“诶!何飞你听见我说的没有?”
可是何飞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姜组长只能是用手推了推他,“何飞,何飞?”
这下何飞似乎才回过神来,然后就又直愣愣的看着姜组长的脸了。因为他确实不认识眼前之人,也不知道他要干啥,所以就只能看着他喽。
这下姜组长可是被吓的不轻,本来他感觉何飞自打落水后就有些不对劲了,现在再对上他那冷漠的眼神令他是头皮发麻,后背凉飕飕的。或许也是他亏心事做太多的原因吧?
姜组长:“你,你盯着我干嘛?还有,刚才我说的你听见没?”
可是何飞哪知道他说啥了啊!于是只能是继续盯着他不说话。
姜组长心虚的说道:“不会是脑子也进水了吧?这可有点麻烦了。”
随后又好像火烧屁股似的将手中的窝头塞到了何飞怀里后便转头向村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你好好休息啊!回头我再来看你。”
然后便走了出去。
“呵呵,该不会是找大夫去了吧?不过还知道把窝头给我,算你小子识相。”何飞自言自语道。
又吃了两个窝头喝完了一大碗菜汤后,何飞这才好受了一些,然后就靠在墙上晒起了太阳。
这时其他人吃完后也都陆续离开了,这里就只剩了何飞一人。肚子里有了东西,又被太阳这么一晒,何飞总算是从那种虚弱的状态缓了过来。等又晒了一会儿后那离开的姜组长却始终不见回来,何飞不禁咒骂道:“靠啊!还以为你小子是给我找大夫去了,原来只是为了躲灾。丫的,不愧是能干革委会的人。”
而经过这短暂的休息,何飞虽然精神还很有些萎靡,但总算是能够正常思维,正常行动了。于是他站起身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来。
这里一共有着6,7所的房子,全都是用土坯、石头、木头等物搭建而成,看样子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有的房顶上已经长了荒草,有的房子连窗户和门也没有了,有的墙体甚至出现了开裂,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坍塌似的。
何飞:“娘的,就住这种地方?估计哪天睡梦中就被送走了吧!”
屋内的摆设就更寒碜了,暖瓶、脸盆、毛巾啥的扔的到处都是,而除了这些就是一些个人的包裹、被褥和北方特有的大通铺火炕了。
看到这些又想了想此地的气候和众人脸上独有的高原红的特征,何飞不由脱口而出道:“火炕!土坯房!缺氧、高原红!这里该不会是gs会宁吧。”
gs会宁是曾经红军大会师的地方,也是在1968年前后家喻户晓的一个地方,当时的一句“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让全国人民记住了一个人,也记住了一个地方;让国家城镇居民下乡上山的政策,转变成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从此以后使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形成常态,从1968—1978年十年间,也让近1800万城市应届毕业生,奔赴农村插队锻炼。
记得当年整件事的转折就是,某人在《甘肃日报》会宁采访中发现了这句话,于是把它写成一篇报道,用“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作标题,刊登在了《甘肃日报》头版头条。这篇文章刊登后,《人民日报》立即做了转载,引起了毛主席的重视,为此毛主席发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毛主席发出的这一指示,立即得到了全国各地的响应,掀起了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高潮。因此,甘肃会宁也成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起源之地。因此大西北这片干旱贫瘠的土地也成为了知青们下放的一个重要区域。
何飞越看就越觉得自己猜的正确,越看心里就越是骂娘。他前世也来过几次河西走廊,不过当时不是旅游就是考察项目,去的也是一些建设的比较好的地方,可即使是那样也让他待的很是不舒服,干燥、干旱、风沙、黄土、缺氧、暴晒等等对于他来说简直都是折磨。而现在他却又一次的来到了这里,而且还是短时间内无法逃离的那种,他真的想找到那个管理他灵魂穿越的人骂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