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望凝摇了摇头。
其实话都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再谈下去的了，如果不接受的话，别提广告权了，连合同白家都不一定签的下来。
这么一想的话，能留两成，自己这堂姐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就这样吧。”
“不再坚持坚持么？”
“再坚持下去也没意义，要是把本来谈好的生意说没了，那才是得不偿失。”白望凝又叹了口气。
白家现在，还是太过于被动了一点。
“你是个聪明人。”苏妍说。
她从a4纸上扯下一角写上一片电话号码：“具体的合同，打这个人的电话就行了，他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的。”
白望凝接过小纸条，抬起头人畜无害的看向苏妍
：“不是由您的秘书来完成这些事情么？”
“她？”
苏妍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会议室上，洛芸踩着小板凳，踮着脚尖，故作严肃为各位商界大佬讲ppt的模样。
一时间有点忍俊不禁。
“堂姐？”而这反应，则是让白望凝显得有些懵逼。
“没什么，她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不会处理这些小事。”
苏妍立刻板起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行。”白望凝也不纠结，默默收起那张小纸条，“时间也差不多了，爷爷的寿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堂姐，我们也就别谈正事了，去看看呗。”
我不感兴趣。
苏妍张开嘴巴正想把这句话说出来，脑海中又突然闪过洛芸的影子。
也是，答应了她带她好好逛逛这地方的。
“行。”她点点头。
达成了共识，两人便推开房门走出主室，外面的沙发上，洛芸正老老实实抱着自己的手机玩着某二字游戏，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苏妍，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聊完了？”
“嗯。”
“时间挺慢的。”洛芸把垃圾游戏关闭，拿起手机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接下来呢，要干什么。”
“带你好好玩玩。”说罢，苏妍如同一位邀请女士的绅士，伸出了自己的手。
“……”
说实话有点尬。
看着苏妍的动作，小萝莉觉得自己的脚趾可以抠出一栋豪华别墅。
这种故作正经的环节她都不咋扛得住，更何况牵手本身也算是肢体接触了，如果不是怕迷路，刚才她都不想碰苏妍，现在既然视线没那么吓人了，也不用跟她牵手了。
“我能不牵么？”她挠了挠头问道。
“你觉得呢？”
苏妍对其投来一道死亡视线。
“切。”洛芸嘁了一声，侧过脸，毫无淑女样，把自己的小手几乎可以说是拽进了苏妍的手心中。
别误会啊，她可没屈服于淫威之下，只是不想在公众场合里伤苏妍的面子罢了。
对于这种破坏风情的行为，苏妍也就只能长舒一口气，毕竟这是在外面，自己也不太好发作。
至于惩罚，以后有的是机会。
牵着手，苏妍走在前面，带着小萝莉重新回到会场。
此时的视线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炽热，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台上，那里正站着这次寿宴的主角，白渤和白老爷子。
此时的白老爷子，就像是突然获得了马符咒一般，突然涌起了巨大的力量，很久没有行走的双腿硬是支撑起了他的身躯，他站在那里拿着话筒，追忆着自己的人生。
但发言环节和过去洛芸经历的却有不同，并不漫长，白老爷子几句话便总结完毕，随后又说完了祝福，与此同时，来宾们纷纷举起香槟庆祝着这位商业传奇的人生。
音乐缓缓响起，洛芸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会场的角落里已经布置好了整个乐团。
和谐的乐章响彻在这片世界之中，会场中间的舞池，已有几对年轻人开始翩翩起舞。
白老爷子看着舞蹈的年轻人，看着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来宾，脸上的笑容收敛不住，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数十年的人生，这是他最盛大也是最和谐的一次生日宴会。
没有敌人，没有意外，只有朋友。
他看向坐在一旁牵着洛芸小手的苏妍，像是洞穿了什么一般，眼睛里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随后和蔼的笑着：“小妍啊。”
“什么事，老爷子？”苏妍礼貌的回了个话。
“你不想去跳一支曲子么？我已经好久没见你跳舞了，来一首探戈呗，简单又美丽。”
“我很久没有练习过了。”苏妍说。
“没有关系，错就错了，探戈又不是人生，简单不就是探戈魅力么？就算舞步乱作一团，跳下去就好了，为什么不试试呢？”白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妍破天荒的答应了。
她站起身来，牵着洛芸的手，便想要往舞池的方向走。
没两步，就感觉道有一股阻力，源头自然是我们可爱的小萝莉。
“你干嘛！你要去跳舞你牵着我干嘛！”洛芸小声质问道。
“这需要解释么？你是我的舞伴，你当然要下去。”苏妍理所应当的说。
“我什么时候成你舞伴了？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会跳这种舞！我连扭秧歌都不会。”
“你没听老爷子说么？简单就是探戈的魅力。”
“那至少也得会啊，我接都没接触过，你要我怎么跳。”
“我会带着你的。”苏妍直勾勾的盯着洛芸的眼睛，“而且，我不会找其他人做舞伴，永远不可能，所以我需要你来做我的舞伴，明白么？”
从她的表情里，洛芸感受到一分前所未有的认真，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感情，简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
洛芸有点忍受不了这种明显的情感，她扭过脸，下意识避开那双眼睛：“知，知道了……我跟你去就是了，不过你别怪我，我是真的不会……”
“喂！”
洛芸答应的那一瞬间，苏妍便直起腰杆，用那双大长腿快步走到舞池中央，差点让傻愣在原地的洛芸摔一跤。
后者正要发作，但苏妍却轻轻捂住了洛芸的小嘴巴。
原本还在演奏着的音乐突然停下了，乐团成员们看向站在台上的白老，这位传奇微微点头，示意音乐开始。
小提琴的轻缓的声音慢慢响起，苏妍轻拖起洛芸的身体缓缓开始舞步。
速度很缓，也很简单，什么也不需要做，仅仅只是跟着动作依葫芦画瓢就可以了，她就像一位优秀的绅士，带动着自己的舞伴在这音乐之中悦动。
节奏进发，钢琴的声音追随着小提琴，手风琴和大提琴的悦音也在同一时刻响起，舒缓的音乐，在钢琴的震颤中突然散发出激情，既是突如其来的优雅，又仿佛带着些许哀悼，两人的舞姿也从最初的拘谨变的逐渐放松。
明明没有学过，却仿佛能跟随着这音乐一般舞动一般，洛芸也跟随着苏妍的脚步一步未错。
短暂的高潮结束后，音乐又重新回到刚才的舒缓，交叉舞步缓缓而动，既是在侵略着对方又是在被对方所侵略。
而随着第二次高潮的响起，两人的身影在这舞池中旋转，闪转腾挪之间，钢琴的声音也在不断追逐着小提琴的节奏，这似喜又似哀的音乐在不舍之中缓缓落幕，两人的身体也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一曲终了，四周的观众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直到这一刻，苏妍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首歌，叫什么曲子？”
或许是因为初级声乐，原本不爱音乐的她，此刻竟也沉沦在这魔幻的合奏之中，她轻声问询，想要得知这曲子的名字。
苏妍没有回答，她侧过脸看向窗外的夜景，一切如旧，依然是那么的美丽，仿佛什么都未曾改变。
“por una cabeza”
“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