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大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大臣,双膝磕地,高声呼喊道。
只见一身位高七尺,一袭黑金色龙袍加身,头戴金黄色龙首冠冕,冠冕顶端镶嵌着七彩宝石,细细的珠链如流苏垂靠在额前的中年男子,气态威严地高坐在九首龙椅上。
正是金国国主—“张天政”,他大手一挥,发出高亢威严的声音,腰间腾云驾雾的两条黑色巨龙似在张牙舞爪的俯视着下方,令群臣不寒而栗。
“近日,可有发现风国王室出入?”
“回禀皇上,各州部并无发现。”一名官员低声地回话道。
“继续查,一旦发现格杀勿论,事后记得伪造好现场。”张天政大手平放在双膝间,一举一动,尽态独尊,目光如炬地道。
“臣等谨遵圣旨!”
这时,一名身着浅黑色官袍的官员拱手进言道:“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准。”
“近日,宫中连续抓到多名的刺客,还请皇上加固禁军措施,以防宵小鼠辈。”大臣目光始终低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地道。
张天政这时忽然哈哈大笑,问:“审过了没有?这些人为何想自杀朕?”
大臣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支支吾吾地道:“他们,他们,说陛下……是暴君。”
这时,张天正笑得更大声了,群臣慌忙下跪,齐声道:“皇上恕罪。”
“众爱卿何罪之有?快快平身,他们都说朕哪里是暴君?”张天政笑容渐敛,冷冷地问道。
“他们,他们说陛下年年征战害的许多人家破人亡,大修水利导致国库空虚……”身着浅黑色光袍的官员道。
“自从即位起,是朕!让百姓朝有食、暮有所,是朕!令天地开阔、四方臣服,是朕!内除割据潘王外,外扩大金国土,是朕!缔造了真正的国与家!这些人从未站在朕的高度,又岂能理解朕眼中的世界?又有什么资格评判朕的功绩!”
张天政顿时龙颜大怒,一句更比一句神情高昂,顿时起身,龙袖一甩,惊百官再次下跪地俯首,无一人敢言。
数秒后,张天正长呼一气,舒缓舒缓心神,深深地看了眼大殿外的世界道:“倘若有一天朕死了,这天下又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国家受辱、外敌入侵、百姓颠沛流离………”
“陛下功盖三皇五帝,与天地同寿,我大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刚穿黑色官服的大臣道。
“知朕者~李爱卿也。没错,朕!要在有生之年一统八荒,七合一统、万世永昌!”
………
“对了,近日火国那有什么举动?”张天政神情已然恢复往常的平静威严,高坐龙椅问道。
“火王这玩这些年可没闲着,又是出征东海、北荒蛮族,又是兴修各种交通渠道,还在组织百官合力摆撰写着一本什么……火国文典”一名深黑色光袍官员道。
张天政捋了捋修长的黑色胡须,叹道:“火王是怕自己得位不正,遭后世人评说,所以想在有生之年能多建功立业,给后世留下些美名………对了,加急封书信过去,叫他们那边也加紧排查往来风人,还有土国那,前几日边境惨案,问问!和他们有没有关系。退朝!”
……………
火国王殿内,东方、南宫俩大世家家主正同火王轩辕城煮酒闲谈。
轩辕城见梅酒煮好,先为东方、南宫两大家主倒上,就像是兄弟一样,毫无拘谨,没有大小之分。
“两位老哥哥,真是奇哉怪也!朕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我好像恍然间变成二十几岁的小伙,能开五弹弓,用六十斤大刀,披重甲,和敌人血战三天三夜回来,倒头就睡大觉,能吃十张饼,十斤羊肉。”
“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是东方冥,南宫问道,就连轩辕城自己说完都不禁哈哈大笑。
东方冥端起梅酒,轻轻抿了一口,神情舒畅地叹了一声,道:“那日我低头一算,我已经七十岁了,问道六十八、你也应六十有余,年过花甲啦!”
南宫问道拿过桌上的花刀,缓缓将桌上肥美的烤全羊的两条大腿利落切割而下,一只放在轩辕城碗内,一只递在东方冥碗中,接话道。
“是啊,岂不闻光阴如骏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我们都老啦~也不知道往后咱仨再像这样聚一聚的时光,还能省多少……”
轩辕城赤手抓起羊腿,刚咬下一口,忽然牙齿传来阵阵刺痛,哀叹着“哎哟”一声道:“老了老了,连羊肉都咬不动了!”
东方冥则拿过刀叉,一块一块地将羊肉切割叉下,送入嘴中,忽然问向轩辕城道:“城弟我听说近来你又要准备第五次出征北荒了?”
轩辕城倒了一杯梅酒,一饮而尽,神情变得有些低落道:“是啊,或许是最后一次啦……”
“城弟,要我说你现在好不容易当了皇上,就应该好好享受享受,何必再为朝中那些事弄得呕心沥血,你看看你!本来比我年纪还小,白头发都快比我多喽~”
南宫问道走到轩辕城身后,解开俩人的礼冠,两人长发垂落,确实,轩辕城已是满头白发,不见一根青丝。
轩辕城无奈笑了笑,道:“我这一生平定北荒、征伐东海,通全国运河渠道,编撰火国文典……上马杀敌,下马治国,你们说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能比得了我?”
“没有!城弟你就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千古一帝!”南宫问道开颜大笑,一手搂住轩辕城的肩膀,一手竖起大拇指道。
轩辕城神情变得复杂,深深地看向东方冥问道:“难道我一生的功绩洗不清我的罪名?”
东方冥酌了酌杯中梅酒,意味深长地回答:“所谓功是功,过是过,后世人自会客观评价。”
轩辕城顿时气色不悦,一把将手中金樽摔在地上,字字发自肺腑深言,神情激昂地起身道。
“原火王昏庸无能,国内潘王飞扬跋扈,不是我?高举义旗救天下于水火之中?匡扶社稷与危难之间吗!竟然还有人说我是窃国贼,只懂穷兵黩武?后世人不知道我在战场上宵衣旰食、趴冰卧雪!后世人不知道我,每日操心民生社稷、批阅公文、翻阅奏折、视察民情………高坐明堂,百年多病独登台?!我为国家征战一辈子,我辛苦一辈子,我没有一日虚度光阴!我不认这个账,打到十八层地狱也不认!”
轩辕城一脚踹开地上的金樽,双手气得叉腰,气息急促地说完。
南宫问道见状,赶忙打圆场,弯腰捡起金椅,搂过两人笑道:“不是说了吗?今天是我们兄弟三个聚会,不谈国事!来来来,继续喝,继续喝!”
……………
土国国主磐乾,体态肥胖,为人和善,性情憨厚,但这都只是表面文章,能坐上一国之君这个位置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手段。
磐乾的手段便是表面的仁慈道德,背地里却极擅长使用制衡之术,知晓利害关系,就像“土”这个元素一样,能屈能伸,调合万物的同时,不断壮大自身。
磐乾手下有俩位能人,都是元素天帝级高手,一个叫何达,现任朝中一品官员,何达为人贪财好色,但极擅权谋交际之术,和察颜观色,土王心里想什么,何达都像肚子里的蛔虫,了然于心,加上何达生得微胖,看着顺眼,也就成了磐乾心腹。
还有一人名唤纪谦,现任当朝大学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一名直言不讳的直臣,对待任何事都敢说敢作,也因此得罪不少官员,由其是何达,俩人同朝为官,一见面就掐,被人称作“猫和老鼠的友谊”。
这不,这一天何达失手斩杀了三名金人,纪谦见是个惩奸除恶的大好机会,赶忙早早来到磐乾书房。
“………臣言尽于此,望陛下圣夺。”纪谦跪礼上表奏折。
磐乾一边翻阅着奏折,一边喊纪谦起身。
“奏章写的不错,那你给朕说说,为何要朕杀何达。”磐乾放下奏折,慈眉善目的看向纪谦,问道。
纪岚拱手,掷地有声地回答:“何达在朝中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所收敛的金银财宝………富可敌国!这难道还不够吗?”
不料磐乾听完只是珊珊一笑,转头又问:“他无非就是贪点财、好点色,他有在朝中有勾结乱党吗?”
“没有。”纪谦回答刚劲利落。
“有祸乱朝纲吗?”
“没有。”
“有招兵买马,想起兵擒王逼朕退位吗?”
“也没有………”纪谦回答越发没有底气。
“那就对了,既然这些都没有,那这又有什么能杀的,这一次的错杀事件,朕已经找好了替罪羊,就不劳纪大学士操心了。”
“臣!还有一问。”
“噢?说说看。”磐乾饶有兴致地道。
“陛下,既想做圣明之君,但又重用小人,臣看不出为何?”
磐乾听罢哈哈大笑,指着纪谦道:“原来还有你纪大学士不懂的东西!好!那朕今天告诉你,何达这个人太懂朕!他知道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做事!没有一件是我不满意的。作为君王,要是整日身边都是你们这些直言不讳,口无遮拦的忠臣,那朕怕是要被活活气得驾崩喽!所以君子要有,小人也要有,你看看你!多次直言进谏,使我龙颜大怒,朕也没杀你。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你二人好好的制衡着对方,朕要是玩过头了,你这吱一声,朕要是无聊了,他那叫一声,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术!”
话音刚落,纪谦顿时下跪行礼叹道:“陛下圣明,臣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