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俺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嗯?那么大痦子你自己瞧不见么?”
(? ???w??? ?)
“别磨叽,快开!”
张初一看着对伙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陷入了两难。
对面这位能让骰盅里的骰子移动,自己要一改变数字,岂不就暴露了么。
可要是无动于衷,不做点什么,旁边六爷那一脸肯定的表情,又影响以后的门路。
算求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开!
张初一掀开了骰盅。
后面的人都伸着脖子挤了进来。
嘶!
啊!
“豹子!”
“豹子,是豹子!”
“通杀!”
“完喽!俺滴娘啊,俺的钱啊!”
六爷的弟兄们还好,输钱的没人敢造次。
可那外来的七八个赌徒,有哭天喊地的,有捶胸顿足的,还有嗷嗷大哭的。
剩下的几人都盯着为首的那位“印把头”,一脸凶狠。
这就是赌徒的本性,赢钱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输钱了翻脸不认人,唯利是图的小人!
“行了,大过年的都回家睡觉吧!在俺这哭天抹泪的真他娘的晦气!胡子,请人了!”
六爷一脸不耐烦,方才赢钱的时候也没人走,这会一个个后悔了。
几人碍于六爷的面子,只能不甘离开,只有那个痦子男,跟六爷抱拳打了声招呼,走时候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张初一,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双手抱拳,一只小拇指翘着。
张初一一脸懵逼,只能学着回了一个抱拳,可以看出对方明显一惊,这才点头离去。
“可以啊,兄弟,没想到你还是千门中人啊!”
麻子上来对着张初一胸口来了一下。
“啥?啥玩意?啥千门?”
张初一奇怪的问了问麻子。
“你都冲人家印把头亮了行了,还搁这跟俺装!”
麻子说完比了个抱拳的姿势,一只小拇指翘了起来。
“啊?你说这个,我是看这样事儿的,学着他来了一个。”
张初一满脸尴尬,还以为这是特有的告别仪式。
“啊?你真不是千门的?”
“骗你干啥,俺是榆树屯的。”
“你俩搁那嘀嘀咕咕啥呢?快过来喝酒!”
彭六爷喊着俩人。
“来啦!”
麻子看着张初一的背影,这家伙绝对不简单,心想完了得跟师傅打问打问,江湖上有没有这么一号年轻人!
“兄弟,每次一见你就有好事发生,你小子还真他娘有本事,你是不知道这帮子比玩意,赖俺这不揍,要撵他们吧,大过年的明天街里就得传出来俺彭六子做人差劲。
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彭六爷几人跟张初一大快朵颐,也就咱张初一的胃口,虽然吃了晚饭那是来者不拒。
当然酒桌上谁也没提刚才赢得那把“豹子”局。
“六哥,俺年前就想的来看您了,屯子里俺师傅不在事情多,一耽搁就到了现在,正好知青开会,这不是过来给您拜个晚年。
山里也没啥稀罕货,这点玩意您尝尝鲜。”
酒足饭饱之后,哥俩坐下喝喝茶叙叙旧张初一一拍脑门,赶忙出去从院子里把熊掌、野鸡和一个袋子提溜了进来。
“你这人,下回再这么外道,以后别来了啊!”
彭六子嘴上说着这话,可心里挺美,这熊掌可不便宜,张初一出手挺大方。
“兄弟,是不是有事,有事你就说!”
彭六子给张初一倒了一杯茶。
“六哥,您神通广大,这老毛子是不是要动手了?”
张初一双手接过茶碗,小声说道。
彭六子听完脸色一变,先是起身走到门口把屋门关严实了,这才回身儿把椅子拉进了坐下。
“可以啊,兄弟,你咋知道的?”
“这不是知青开会么,正好有个关系好的朋友家里头官挺大,说起来了。”
这就是典型的“无中生友”!
“嗯,最近是不太安稳,老毛子欺人太甚,但咱华夏也不惯着他,必要时候该磕就磕,你咋想起问这了?”
“没啥,俺就觉得这是个大事儿,咱这疙瘩离得边境线也不远,这不是跟您请教请教。”
接下来张初一与彭六子哥俩越聊越投机,尤其是这局势,彭六子发现张初一的眼光长远,思维跳脱,看问题一抓就是关键。
自己可是沾了老爷子的光,虽然自己是外枝的外枝,可家里亲戚,四个哥哥姐姐全是当兵的,再加上自己的经历才有了如今的见多识广。
这张初一绝对算得上人中龙凤!
俩人聊到最后差点拜了把子,张初一对未来几年的趋势,只给彭六子稍微点拨了一下,后者就发现了诸多商机。
“哥,时候不早了,俺真的走了,你说这关着门拉着窗帘,这么半天让外面弟兄们咋想?”
张初一见彭六子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还问个不停,眼看时候不早了,赶忙起身。
通过这么会功夫,彭六子也透了底,张初一也知道彭六子出身将门,家里都是精忠报国的英雄之辈。
彭六子自己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哥哥姐姐的光环下,这才赌气没有走家里的关系当兵,也是想着不靠家里闯出一片天地来证明自己。
见这哥哥人品过得去,这才点拨了两句,也不敢说多,大部分都是按无中生友来举例的。
“你这小子,刚觉得你有个正形,就他娘的拐弯了,行行行,大过年的也不留你了,有时间下来,咱哥俩好好聚。”
张初一从兜子里掏出卷好的两张熊皮子,三张狼皮子。
“六哥,你给掌掌眼,俺想把这皮子出了。”
“你可问对人了,俺懂个求!”
彭六子站起身打开门赶紧来个弟兄,皮子上手长了长眼,抬手冲着六爷附耳说道,被六爷一把扒拉开。
“大声讲,这有啥偷摸的,都是自己弟兄。”
“六爷,初一兄弟,这狼皮子成色不错,可这熊皮子就一般了,这张一看就是门外汉,手生的人剥的皮子,全是小口子。
这一张,脑袋这旮瘩皮子都让猎枪崩坏了。
加起来咱能给到三百六十块。外面收购站能给个二百大几撑死了。”
“行啊,这价格合适!”
张初一心里想,好家伙!你就差点我名了,看来这剥皮子的手艺还得练。
伙计送来了钱,六爷把钱递给张初一。
“兄弟,这四百你拿着,以后缺钱了吭气。”
张初一喊住了正要离开的伙计。
“兄弟,现在面粉啥的都啥价?”
“面粉二毛七,大米二毛四,鸡蛋六毛五,玉米面九分钱,猪肉九毛。
这主要过年,价格贵点。”
张初一点点头。
“行嘞,兄弟你先忙!”
见伙计离开了,张初一接过钱,又从兽栏里掏出一百,一块递给了彭六子。
(??w?)?嘿
“你这是干啥?”
“六哥,你帮忙这五百块换成粮食,俺知道您有门路,这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俺能力有限,想给部队上的子弟兵捐点粮食,吃饱了才有力气上阵杀敌!”
彭六子见一脸真诚的张初一,再看手里这一沓子普通人一家几年都攒不上的钱。
纵然见过大场面的自己,眼里也泛出了泪光,久久不能平复。
张初一做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彭六子家背景深厚,断然不会贪图这点小钱。
再一个本就倒腾物资的他,过这两手也不至于亏本,咱不能坑朋友,自己长脸让人家损失。
钱是王八蛋!没了在去赚!
张初一也不是啥圣人,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这段历史,那就得做点什么。
这只是个开始,后面高低得忽悠啸天,让它带着队伍,狠狠地咬一口。
伤不了老毛子,也得恶心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