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不吭声,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大柱。
四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鸦雀无声。
女人冲过来,一把推开王大柱。
她紧张地拉着男孩。
“儿子,你,你怎么了?”
熊孩子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抬起受伤的手臂,抹着眼泪。
“我去!这孩子的胳膊好像好了!”
“是啊,刚才还一动不能动呢!”
“咋回事啊,这小兄弟就过去按了一下,这就好了?”
围观群众人都看傻了。
“妈妈,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熊孩子抹着眼泪,嘟囔着说道。
女人闻听此言,扭头看向王大柱。
这女人蛮不讲理,可脑子还是有的,她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宝贝儿子的胳膊,就是王大柱治好的。
一招见效!
王大柱眼神冷冽,直接掏出新买的手机。
“你……你要干什么?”
女人见状,很是心虚地问道。
王大柱神色淡然,摆弄着手机。
“我还能干啥,大庭广众下你殴打老人家,我当然是打电话报警呗。”
“张爷爷,你别怕,待会我带你去验伤。”
作为一名大学生,王大柱还是有法律常识的。
像是这样的情况,直接报警,当场验伤才是最有效的。
过去这个时间段,再怎么样,那可就不算数了。
张老实衣着单薄,身上还能看到高跟鞋留下的伤痕,而且这里可是客车站,到处都是监控。
刚刚到底怎么一回事,人家警察到场,很快就能搞清楚。
“这小兄弟可以啊,专治泼妇。”
“可不是嘛,自己的孩子管不住,把人家老头撞翻了。老头还没说啥呢,上去就踹人。”
“哎,那女的,你家里有矿啊,还敢踹老头?”
“小兄弟,赶紧报警,这种人太嚣张了!”
四周声音此起彼伏。
这群人在见识到王大柱一招见效的手段后,立马墙头草迎风倒。
女人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
“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吗,你看我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这事就算了吧。”
女人抹着眼泪,又一个劲地给张老实道歉。
还不等张老实说话,王大柱瞪了一眼女人。
“你不容易?”
“咋的?你不容易是我造成啊,你这两个孩子是我跟你生的啊?”
“少给我玩道德绑架,你这种恶妇,活该进去蹲大狱!”
王大柱越说越气,当下打电话报警。
客车站街对面就是派出所,分分钟的功夫,警察就来了。
女人扯着两个孩子哭哭啼啼。
张老实用手捂着头,拉过王大柱。
“柱子,要不……要不这事情就算了吧。这孤儿寡母挺可怜的,我也没啥事。”
女人似乎听见了张老实的话,立马哭天抢地地卖惨。
“哎呀,不能活了啊,真是不让人活了。”
王大柱翻了个白眼,特地提高声调。
“张爷爷,你别同情这女的,她是装的!”
“你看她戴的那块手表,四五十万,还有她儿子穿的那双鞋,七千多块呢!”
王大柱此言一出,人群直接炸窝了。
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急忙查询价格。
“好家伙,她那身衣服都要好几万啊!”
“我说这女得刚才那么嚣张呢,原来是个有钱人啊。”
“不对啊,这么有钱,咋还坐客车咧?”
“废话,这边车都是去山里的,那山路谁敢自己开车去啊?”
人群吵吵闹闹,少数同情女人的人,如今也彻底哑火了。
很快,女人和两个孩子被带上车。
王大柱和张老实也上了车。
一行人被带到医院,做伤情鉴定。
人群中,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注视着王大柱离去的背影。
儒雅男人若有所思。
“小刘,你看清楚他刚才是怎么做吗?”
儒雅男人的跟班小刘摇摇头。
“好像就是捏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
“呵呵。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年轻人一招就让那孩子骨头回位,足可见他医术高超,功底深厚。”
“你去查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
女人行为恶劣,但是说到底也是民事纠纷。
王大柱心中有数。
果不其然,不久后就有人过来进行调解。
“王先生,对方愿意赔钱,这位老先生在医院治疗的所有费用,他们也愿意承担。”
“另外,你毕竟不是张老先生的家里人,我们已经通知他的亲属过来了。这具体怎么办,还是要看人家亲属的意思吧?”
调解员如是说道。
言外之意。
那就是王大柱身份尴尬,更没必要在这里咄咄逼人。
王大柱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他去了一趟病房。
张老实躺在病床上,他那些东西放在旁边。
“柱子,我这头疼得厉害。”
张老实还是捂着头,神色极为痛苦。
王大柱闻言,不由得一愣。
事发的时候,王大柱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人踹的几脚,都是踹在张老实的身上,并没有朝着脑袋踹。
医院这边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张老实软骨挫伤,剩下的都是皮外伤。
王大柱拽着椅子坐下来,三根手指搭在张老实手腕处。
下一秒,王大柱眼神微变。
“张爷爷,你这头疼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一阵阵地加重。”
“有些时候还会恶心呕吐?”
张老实闻听此言,很是惊讶。
“是,是啊。我这样有段时间了,柱子,你咋知道呢?”
王大柱打了个哈哈,宽慰两句,就让张老实好好休息。
王大柱离开病房,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眉头都快扭成麻花了。
张老实正气虚损、阴阳失调,邪毒乘虚而入。
正因如此,才会血行受阻、导致津液分布紊乱。
“阴浊积于脑,已然形成肿瘤。”
王大柱长叹一声。
张老实之所以头疼难忍,正是因为得了脑瘤。
可这件事,王大柱一时之间也不敢直接告诉张老实。
老人家年纪大了,要是知道这件事,只怕更会胡思乱想。
正当王大柱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走廊内格外吵闹。
“谁,谁啊,敢打我大伯!”
小王庄会计张大友带着几个村民,风风火火朝着病房的方向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