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庄主笑面郎君诸葛洪旭相比,二庄主飞剑仙诸葛洪山可就要腼腆多了。他没有大庄主双掌震八方诸葛洪那么庄重,又没有诸葛洪旭的圆滑。
看到老大和老三都敬完了酒了,诸葛洪山这才站起来,说道:“林大侠,小老儿敬重你的为人,别人指责你的这些罪状,我是一个也不相信。”
林惜听了诸葛洪山的这番话,心里很感激,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自己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于是,林惜端起酒碗,说道:“二庄主,有你这句话,这碗酒,我先干为敬。”
“好,小老儿也干了。”
说着,诸葛洪山把手中的酒也一饮而尽。这样一来,大厅里的气氛可就要缓和多了。林惜一面吃着,一面心想“严正芳说的话难道有误不成?”
酒宴还在继续,众人都来敬酒,林惜也不推辞,凡是酒,他都来者不拒。如此一来,林惜可就喝了不少的酒了,他已有了几分的酒意。
这时,三庄主笑面郎君诸葛洪旭一脸的奸笑道:“林兄弟,我听说你身上有二块五龙令,不知此话当真否?”
林惜随口说道:“有啊,就在我身上带着了。”
说着,林惜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二块“五龙令”,往酒桌上一放,诸葛兄弟的眼睛立时睁得大大的,脸色也变得贪昧了起来。尤其诸葛洪旭,他一把抢过去,拿在手里不住的把玩着,道:
“哎呀,这就是江湖盛传的五龙令啊,今天我可算见到实物了。”
林惜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的暗笑,不就是二块破铁牌吗?至于吗?于是,淡淡道:“三庄主,我也没有发现这两块令牌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大庄主双掌震八方诸葛洪英把脸一沉,道:“林大侠,这你可不知道了吧,这是魔教的圣物,据说,这里面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众人齐声问道:“秘密?”
诸葛洪英道:“没错,一个有关魔教宝藏的秘密。”
林惜一脸疑惑的问道:“宝藏?”
这一下,不仅林惜对这二块“五龙令”感到好奇,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二块“五龙令”上了,都恨不得抢走才好了。此时,诸葛洪英也拿起了另一块令牌看了起来,这兄弟二人一人拿着一块令牌,眼睛里却满是贪念。
这个诸葛洪旭一边把玩着“五龙令”,一边说道:“小兄弟,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摩尼教教主方腊聚集百万之众,对抗朝廷,他在南方建立政权,自称‘圣公’。后来,朝廷派遣童贯伙同梁山一百单八将攻打方腊,终于将他生擒活拿。”
“方腊死后,他的那些亿万财宝却不翼而飞。有消息称方腊在被俘之前,就命心腹人把他的财宝藏在一个地穴之中,有千年巨兽守护着。”
“当然了,巨兽一说可能是假的,但宝藏却是真实存在的。只要齐集五五枚五龙令,就可以打开埋藏宝藏的地穴,成为富甲天下的巨富。”
众人都听傻了,林惜也是头一回听说关于摩尼教的事情。当然了,他并不是对这些财宝着迷,而是觉得好奇,难道真如他所言,只要找齐了五枚“五龙令”,就可以获得巨额的财宝。如果真像诸葛洪旭所说的一样,那便可以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不惜性命的在争夺它了,所谓“人为财死”的道理。
林惜就道:“三庄主,关于宝藏的事情,我倒也听说过一二,只是不知方腊还没有后代?”
诸葛洪旭道:“这个还真没有听说过,当年朝廷的大军打破了方腊的天圣宫,所有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被俘,没听说方腊还有什么后人在。”
听到这里,林惜的好奇心就更大了,因为他觉得如果这二块“五龙令”只是关于宝藏的秘密,他义父是不会让他们下山调查的。于是,林惜不等诸葛洪英归还他的“五龙令”,就伸手去要了。
林惜道:“二位庄主,这二块令牌你们也看了,上面并没有任何关于财宝的信息。所以,还请二位把令牌交还给我吧。”
“这本就是林大侠之物,我等有幸一睹真容,就已心满意足了,自然物归原主了。”
诸葛洪英倒是挺痛快的,说着就把“五龙令”还给了林惜。可这诸葛洪旭却不这么认为,他似乎像没听到林惜说的话一样,依旧在研究令牌的奥妙。
林惜有些不高兴,他伸手就抓住了令牌的一端。如此一来,林惜和诸葛洪旭一人抓一头,谁都不愿意撒手。
“三庄主,你如果对宝藏感兴趣的话,他日林某找齐了五枚令牌,我们一齐参详如何啊?”
林惜的话说得很委婉,他还是挺客气的向诸葛洪旭讨要“五龙令”了,但诸葛洪旭就是不愿意放手。
“林大侠,你可别误会了,宝藏不宝藏的谁也没见过,那只是个传说,当不了真。但是,这事关系到魔教,那可就不同了。近年来,魔教为了得到这几块令牌,已经杀了很多侠义之士。所以,林大侠,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你这二块令牌留在我们无敌山庄。”
诸葛洪旭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眼睛里却充满了杀气。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留下“五龙令”,一切都好说,否则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林惜可不傻,他看出来了,这些满口的仁义道德的君子,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男盗女娼,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保藏。林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尤其被人恐吓了,所以,林惜在手指上又加了二成力道。
“这可就难办了,三庄主,我也是奉家父的命令下山追查令牌一事的,如今我半途而废,自然无法回山交差的。要不这样,你随我一起上泰山,待我向家父交了差之后,你再问家父索要令牌,如何啊?”
眼看着“五龙令”就要被林惜抢回了,突然,从门口飞进来一个人,那人的身法极快。还没等林惜和诸葛洪旭反应过来,他一把就夺走了令牌。
“五龙令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拿去,我才是玉面阎罗林惜。”
此人一出现,大厅里就是一阵骚乱,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来人叫林夕,与林惜同音却不同字,江湖人称粉面郎君。要说起这个粉面郎君林夕来,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他长得很特别,与玉面阎罗林惜几乎一模一样。假如今日不是一同出现,谁都会把他当成是林惜了。
要说粉面郎君林夕的出身,也是不简单,他与法显禅师同出一门,都是少林名僧圆通大法师的徒弟。自从林惜杀了法显禅师和金刀王胜之后,他就一直想要报仇。
若论武功,林夕并不比法显禅师强多少,所以他想要名正言顺的打败林惜,几乎不可能。但他长得和林惜很像,也都是使刀的行家,因此,他便假扮林惜,四处作恶,目的就是给林惜多树敌,好让江湖好汉群起而攻之。
其实,林惜自从踏入无敌山庄的那一刻起,林夕就跟在他的身后了,他之所以不出面,就是等待时机。可当林惜拿出五龙令的那一刻,林夕再也坐不住了,他也想要夺取宝藏。于是,林夕趁林惜和诸葛洪旭抢夺五龙令的时候,他突然下手抢走了五龙令。
看到林夕,静心师太可就不淡定了,她当即拔出宝剑就准备拼命。接着,静心师太的那些徒弟们也都纷纷上前,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静心师太问道:“淫贼,是你害死我徒弟无尘的?”
林夕笑道:“师太,你这话不对,我并没有害死她,是她自己想不开,自寻短见的,与我何干?”
一听这话,静心师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挥宝剑朝着林夕的脑袋砍去,道:“拿命来。”
随后,严正芳问道:“狗贼,是你杀了我们总镖头的?”
林夕道:“只怪他没本事。”
说着,严正芳和震远镖局的探子手也都冲上前。“我杀了你。”
接着,田墨金也上前问道:“我大哥也是你杀的咯?”
林夕说道:“不错。”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接着,飞虎寨的众弟兄也都围了上来。这下好了,这些人都不去理会真玉面阎罗林惜了,反而围着一个假玉面阎罗开打。然而,即使面对这么多人,粉面郎君林夕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把五龙令装进了口袋,然后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一帮乌合之众,还想与我较量不成?”
平心而论,这个粉面郎君林夕的武艺可不简单了,这么多人打他一个,硬是奈何不了他。就见林夕手中的戒刀上下翻飞,不时的就放倒几个,把一旁的林惜气得鼻子都歪了。最后,林惜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大喝一声道:
“住手,都给我退下,我来会一会他。”
严正芳、田墨金以及静心师太等人本来就挺费力,现在见林惜出面了,他们也就不再打了,都跳出圈外,看着真假玉面阎罗林惜来斗法。
林惜狠狠道:“好小子,连我都敢假扮,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林夕怒道:“玉面阎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玉面阎罗。”
说罢,二人纷纷抽出雪花镔铁戒刀,如此一来,大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玉面阎罗林惜怒视着粉面郎君林夕,粉面郎君林夕同样看着玉面阎罗林惜的眼睛,不敢有一丝的大意。
场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重,粉面郎君林夕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血来。玉面阎罗林惜却目光深邃,他心中虽然恼怒,头脑却十分清醒。
“着......”
突然,林夕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夜空中。他手中的戒刀化作一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林惜的脑袋。这一招“千人斩”,威力惊人,若是击中,林惜必死无疑。
“来的好。”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林惜头颅的一刹那,他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闪避开了。只见林惜的身影在月光下飘忽不定,如同一只灵动的夜莺。林夕的剑锋落空,但他的攻击并未停止,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刀招向林惜攻去。
林惜身法诡异,每次都能在箭不容发之际躲过林夕的攻击。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对抗命运的不公。而林夕,每一次攻击都更加狠辣,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倾泻在这一战之中。
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刀光闪烁,如同织就了一幅美丽的画卷。他们的战斗激烈而紧张,每一次攻击和闪避都让人惊心动魄。
然而,在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中,却隐藏着杀机。随着战斗的深入,林惜渐渐发现了林夕的弱点,他的刀法看似凶猛,实则速度太慢,有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惜的刀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异常,他每一次出刀都是那么迅捷,那么干脆。
最终,在二人打斗到三十多招的时候,林惜一个“回马枪”直刺林夕的心口。戒刀穿过了林夕的胸膛,刀尖从后背上透了出来。
这是林惜的杀手锏,也是他们林家枪的一绝,只是被他用在了刀法里面了。这就是林惜,他从不拘泥于形式,枪招可以按刀法使用,刀法也可以按剑法使用。而林夕却一脸的疑惑,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和不甘。
“你……这不是刀法?”林夕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手中的戒刀也掉在了地上。或许,林夕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比林惜差在哪里了?其实,他差的不是武功,而是心态。林惜从不刻意的模仿他人,他只会做自己,一个率性的剑客。
“刀法不刀法的不重要,能杀死你就可以了。”
说着,林惜拔出了戒刀,随后又把手伸进了林夕的口袋,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支“五龙令”,然后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