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一刀砍翻了一枝梅,用他的裤腰带把他给绑了个结实,刚绑好,秦二虎就赶到了。他带来了一大帮的捕快,足有二三十号人。
“林大侠,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二虎,你来的正好,人我已经拿住了,你带回衙门吧。另外你再搜一下,看看道观里还有没有遗漏的,也一并带走。”
“都听到了吧,按林大侠的话去办。”
“是。”
“林大侠,你可帮了我们大忙了,要没有你,我们还不一定拿得住一枝梅了。”
“二虎,你太客气了,像一枝梅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还有一事,请大侠务必要答应小人。”
“哦?”
“是这样的,林大侠的威名天下皆尽知,尤其你恩逼泸州刺史开仓放粮一事,我们大人心中极是仰慕。今已发下堂谕,一定要请林大侠一同监斩。”
“这个……”
“哦,对了,林大侠的徒弟和朋友都在高府作客,届时也一并出席。”
“好吧。”
江州的通判要请林惜去监斩一枝梅,林惜有些为难,他可不愿意跟官府中人打交道。可现在赵一荻和栾一平都在,他也就不好推辞。于是,大伙抄了铁道观,押着一枝梅就回了江州城。
一进城门,城内的百姓可就闻到信了,全都涌到街面上来看热闹。大家既要看看这个作恶多端的一枝梅,更要看一看神通广大的玉面阎罗。
“来了,来了,玉面阎罗来了。”
“阎罗王啊,你可真是活菩萨呀。”
“好人了。”
“你可为老百姓做了件好事了。”
……
老百姓是最可爱的,谁为他们着想,他们就记得谁。林惜只是抓了一个采花大盗,大家就把他当成了英雄。十几个人抬着林惜,把他迎进了庆丰楼。
到了庆丰楼,江州通判蔡伸亲自出来迎接。就见蔡伸穿一身便服,在一干人等的陪同下,降阶相迎。
“林大侠,下官今日可见着本尊了。”
“蔡大人爱民如子,小生早有耳闻。”
“哎,和林大侠这种江湖义士相比,下官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有道是无用是书生,若不是林大侠出手,一枝梅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缉拿归案。”
“蔡大人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秦捕头可出了不少力,若不是他探明了一枝梅的巢穴,也未必拿得住他。”
“林大侠,这可不敢当啊,我们都是大人的手下,一方的捕快,有义务为民拿贼。倒是林大侠这样的高人,我们想请都请不来啊。”
“大人、恩公,小人已备好酒席,请诸位先上楼,咱们一边吃,一边听林大侠述说抓捕一枝梅的经过,岂不快哉?”
“对对对,林大侠请。”
“大人请。”
到了现在,林惜也不客气了,跟着蔡伸众人就上了楼。今日,江州的首富高嵩会同江州城的富户们在庆丰楼摆下了庆功宴,出席庆功宴的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林惜被众人推到了首席,左手边坐的是江州通判蔡伸,江州首富高嵩,捕快秦二虎等等。在林惜的右手边坐着的是赵一荻、栾一平。
栾一平从未见过这么大阵势,他能和这么多官员、富豪在一起吃饭喝酒,还被他们当成了座上宾,自然就有些飘了。就见他手握大瓷碗,起身高声道:
“诸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啊,说起我,你们可能都不认识,不过那没关系。说起我师傅来,他老人家的大名我想天底下还没有不知道的。玉面阎罗林惜就是我师傅,我就是他老人家座下的顶门大弟子栾一平啊。”
“好,好一个玉面阎罗,我们敬林大侠一碗。”
“敬林大侠。”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提起玉面阎罗,都站起来向林惜敬酒了。林惜天生海量,他是来者不拒,喝了一茬又一茬,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栾一平又来事了。
“各位江州的父老乡亲们,我话还没说完了。今日我师徒三人有幸来此作客,我代师傅和师叔感谢大家,我栾一平也敬各位一碗。”
“栾大侠,我们也敬你一碗。”
这些人左一碗右一碗的喝着,倒也痛快。大家正喝到兴头之时,就听见楼下一片喧哗,接着就是一阵的脚步声,从楼下跑上来几个捕快。那些人身上的官服都歪扭了,脸上也是青一道紫一道的。
“禀大人,大事不好了,来了一伙自称是黄山派的弟子,他们要劫走一枝梅,现正和我们的人在打斗了。”
“岂有此理,简直目无王法了。”
江州通判蔡伸听到有人要劫一枝梅,先是一惊。林惜也觉得新奇,他抓的人还有人敢来劫狱,岂不是不想活了。不等蔡伸相求,他就已经起身往外就走了。
“大人不必心急,待小生去打发了这帮狂徒就是了。”
“如此最好。”
林惜一走,大伙也跟着下了楼。栾一平最积极,他跑在最前面,一边跑还一边咋咋呼呼的。
“大胆的贼寇,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就敢来劫狱,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等到了衙门口了,栾一平可傻眼了,就见二十多名穿白挂素的男女,一个个手拿长剑与衙门里的班头在缠斗。你别看这些班头平日里吆五喝六的,跟这些人一比可就不行了,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住手。”
林惜飞身一纵,就越过了围观的老百姓,来到了这伙人的近前。林惜一出现,把这些打斗的人全都给镇住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男子提着宝剑来到林惜的面前,一拱手道:
“敢问阁下可是玉面阎罗林少侠吗?”
“不错,正是在下。”
“少侠的威名,我等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
那男子对林惜倒也客气,还向他行了晚辈之礼。但他们敢来衙门劫人,这可是大罪,林惜还没怎么着了,栾一平就抢先一步呵斥道:
“嘟,那里来的狂徒,竟敢在我无敌剑客的面前逞能,你也不怕大风煽了你的腰。”
“哦,对不住了,晚辈乃黄山派的威白鹤,奉家师天聪道人的法蝶来擒逆徒一枝梅回山受刑。”
“威白鹤,你好不晓事啊,黄山派也是一个大派了,天聪子在江湖上也有那么一号。怎么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一枝梅乃是采花贼,人人得而诛之,你怎么还带人来救他呢?”
“栾兄,我们江湖中人究究的是门派观念。我师弟既然犯了罪,自有我们黄山派来清理门户,岂容外人插手。”
“哎,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啊?一枝梅犯的是国法,自然得明正典刑,哪像你说得这样轻巧啊。要都像你一样,还要国法干什么?”
你还别说,栾一平武功不怎么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威白鹤那小子也不识相,见势不好你走人就是了,他还翻脸了。这家伙大喝一声,这些黄山派的弟子又围了上来。
“好,既然如此,那只好武力解决了。”
“哎呀,你还想动手不成?”
真要打仗了,栾一平肯定白给,就他那把一尺二寸长的修脚刀也能杀人?不等对方动手,林惜抓起栾一平的脖领子把他往后一甩,就把他丢出了战场。
“行啊,我来领教一下黄山派的五绝剑法。”
所谓的五绝剑法就是黄山派的创派祖师云龙老祖所创,据说云龙乃东晋时期的名士,后隐居在黄山。他根据黄山的五大奇观“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冬雪”而创出了五绝剑法。
“摆阵。”
威白鹤大喝一声,这二十多名黄山派弟子马上就摆出了一个怪阵,它既不同于传统的武学阵法,又不像兵家的战法。这些人手拿长剑,或三个一群,或二个一组,模样各异,有龇牙咧嘴的,也有圆目怪睁的。
林惜仗着武功高强,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他手持雪花镔铁戒刀在五绝阵里穿梭。这些人也随着林惜的脚步在变化,二十多个人,二十多口剑如同黄山的迷雾一样,把林惜就圈在了里面。
“林大哥,小心了,这阵法十分的古怪。”
赵一荻看出了端倪,不由得为林惜捏了一把汗。果然,两边的人一动手,林惜就觉得有力使不出来。他明明看着对手就在眼前,可一刀下去却劈了空。
“怎么会这么怪?”
林惜又打了十几招,依旧没有摸着门道,累得他通身是汗。两方大战了四五十招,林惜见威白鹤如同黄山上的迎客松一样,苍劲有力。
“好啊,原来你就是五绝剑法的命门啊。”
顿时,林惜就像醍醐灌顶一般的明了于心。他一个“旱地拔葱”飞起了三丈多高,再一个“天河倒泄”奔威白鹤就扑了过去。威白鹤根本就没有想到,林惜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等他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
“着。”
林惜的这一刀来的太快,他的“苍松迎客”根本就接不了。眼看着刀尖就要刺透他的脑袋,林惜临时一变招,反手一刀片拍在了威白鹤的后背,把他击倒在地。五绝剑阵因为没有了掌剑,立时大乱,接着林惜一个“秋风扫落叶”全给击倒在地。
“刀下留人。”
关键时刻,从人群中飞出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得楚楚动人,一双明眸格外地招人喜欢。她用手中的长剑架开了林惜的雪花戒刀,把这些人的命给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