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子说道:“行了,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我之前对你说过,这些银子不是你的。我没有说谎,这些银子确实不是你的。是不是啊,玉面阎罗?”
“玉……”
“玉面阎罗”这几个字从小叫花子的嘴里发出来,却是那么的清脆,可听得林惜一身的冷汗。昨夜金光寺一役,林惜从未向人展示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可眼前的这个小叫花子竟然什么都知道。
“你……你怎么都知道?”
“哈哈,我不仅知道你杀了金光寺的那帮秃驴,我还知道你偷了庙里的银子,半路上你还捎走了一套农夫的衣服。哦,对了,你给农夫留下了一百两银子。之后,你就到‘万通’钱庄把银子都兑换成银票,还到裁缝店定做了几身衣服,是也不是?”
“你真神了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林惜太开心,他竟然对这个小叫花子亲热有加,还搂住人家的肩膀不放。小叫花子对于林惜的这些举动感到有些意外,她整个人的脸蛋都红了。林惜却完全没有发觉,实际上他搂的是一位姑娘。
“阎王大哥,你……你可不可以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阎王大哥?哈哈哈哈,小兄弟,你真是太逗了。”
“不对吗?你不是叫玉面阎罗吗?我叫你阎王大哥有错吗?”
“好吧,小兄弟,告诉你吧,我叫林惜。玉面阎罗这个外号可不是我自己取的啊,不过我喜欢。”
“林大哥,小……小弟赵一荻,东京人士,今后还请兄台多多照顾才是。”
“哈哈,我说的没错吧,你不仅人长得像姑娘,就连名字也取了个女孩的名字。”
“不许笑,那是我父……我父亲大人喜欢女孩,就给我取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好,以后我就叫你赵贤弟了。”
“好,林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林惜竟喜欢上了这个赵一荻,就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至于偷银子的事,他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赵贤弟,我真佩服你,就你那一手探囊取物的本领,哥哥我可就做不到。”
“那当然了,天底下还有人敢偷你玉面阎罗的银子,他是不想活了吧。”
“有啊,你赵贤弟不就做到了吗?”
“行了,别贫嘴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就是玉面阎罗的呢?”
“哈哈,这很简单啊。你在金光寺杀了人,还留了一个舌头,不就是怕别人不知道吗?何况你还留了一首诗,叫什么来着?”
“仗义最疏财,横刀血千行;若论功与名,笑叹是阎王。”
“对对对,你明明把自己比作是阎罗王,还用去猜吗?”
“好好好,我再问你,茫茫人海之中,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就是玉面阎罗的呢?”
“我说你傻吧,你还很得意。你杀了那么多人,官府一问目击者,他们就能把你的画像给画出来了。何况,你还偷了农夫的衣服。”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判断我就是那个玉面阎罗啊。”
“大哥,你揣了个麻布袋进城,一来就直奔‘万通’钱庄,谁出门会带这么多银子?只有金光寺丢失了银子,不是你还是谁?”
“好,我再问你,你把银子散给了那些叫花子,这又是为何啊?”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他们都是我的弟子啊,而且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我拿你的银子去救济他们,难道不应该吗?”
“你的弟子?”
“怎么,瞧不起我?告诉你吧,我是丐帮八代弟子,他们都是丐帮未入流的弟子,自然就是我的徒子徒孙了。”
“丐帮?是不是老叫花子的那个丐帮啊?”
“哎呀,你还知道我师傅的大名啊?”
“吴前辈是你师傅?”
“那当然了,天底下除了他能教我顺手牵羊的本事,还有谁教得了我啊?”
“哈哈,这倒是句大实话,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他了。”
“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跟我师傅很熟啊?”
“那等人了,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了。只是吴老前辈行踪飘忽不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也没见过他的面。”
“啊,我师傅他老人家的脾气古怪得很,连我都见不到他。”
“说实话,我倒挺喜欢吴老前辈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好,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可棒了。”
两人肩并肩的靠着,看着落日的余晖,畅谈着各自所经历的事情,似乎永远也说不完。林惜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宋万里、花朗在一起,却没有这种感觉。
“赵贤弟,我可跟你说啊,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明明太阳都要落山了,可我还觉得才过晌午。”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