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辛茂典如释重负,接着却还是忍不住忠告道:“姐夫,你要千万小心啊。那个赵永昌在江南省可是个大人物。”
然而,薛成远并不担忧,“有何所谓?赵永昌那家公司也是得靠别人才能立足的,否则早已被吞噬干净,你怕什么!”他不屑地说着,语气平淡。
二人谈话间步入了包间。“薛总,您来了,快请坐。”赵永昌见薛成远出现,连忙上前迎接。对待薛总的态度极为殷勤,甚至超过对自家老总的尊重。
身边一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也随之起身,目光聚焦在薛成远身上。“哈哈,这就是我常和薛兄谈起的赵公子,我们这次合作就要仰仗赵公子了。”赵永昌的话语充满了尊敬客气。
薛成远嘴角上扬,眼神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在测试眼前人。结果如他所愿,对方不仅没有让他失望,而且让其惊讶。“呵呵,薛先生说笑了。我只是外行,帮衬赵公子参考建议而已。”赵永昌谦虚地回应。
听到赵永昌这番话,薛成远点头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难怪父亲反复叮嘱我要与你合作,看来赵兄父子的关系很密切嘛。这样一来,省了不少事情。”看着赵永昌如有所悟的表情,薛城运满意道。
\"嘿,那是自然!\"
赵永昌露出笑容,他并不担心薛成远会加害自己,事实上,他对薛成远的印象还挺不错的,不然当初在机场也不会出言帮助。
两人的交谈继续进行了一段时间后,赵永昌终于开口道:
\"薛先生,我明白你的要求了,不过关于这次的合作,我必须得知道整件事的具体计划,对吗?\"
薛成远微点头表示认同:\"没问题!\"
他的目标就是摸清项目的详细情况,没有什么隐瞒必要。
不久,薛成远便直接给出了详细的计划书给赵永昌。
\"果然高明,薛先生!\"
赵永昌看完后,忍不住赞扬。
然而,薛成远却谦虚地摇头:“不,我哪算厉害,这只是小智谋,微不足道!”
说到这儿,他又话题一转。
\"实际上,计划本身已经十分完善,但也存在一点不足,也许换个思路会有解决方案!\"
赵永昌听到此言,目光一下子闪亮:“哦,我很想听听你的建议。”
经过深思熟虑,薛成远缓缓地道:
\"其实方法很简明,我们的两家公司共同负责这次竞标,只要条件合适,我想对我们而言,并不困难,不是吗?\"
赵永昌略感困惑,但很快理解了他的提议。不过这种方式实质上是在分散风险,让赵永昌不禁暗暗叫了声“阴险”。
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因为薛成远提出的方案无疑是最好的。
“少东家,您认为我这个意见如何?”薛成远冷静问道。
“很好。”赵永昌点头同意,决定按计行事。“就依你的主意办吧,反正竞标活动是你发起的,我只负责参与而已。”
深深吸气,赵永昌接受并迅速起草了协议,完成签章。
“既谈拢此事,薛先生不妨稍作停留,一起饮酒吃饭,享用我的茅台,平时可舍不得拿出来啊!”赵永昌热情邀请道。
然而临走时,薛成远却微笑中带着深层的含义。看来赵永昌并非表面上那样粗犷豪爽,而是在内心有着不小的算计。
然而薛成远并未料到,他的精妙布局中漏掉了重要一环,那就是赵永昌背后的另一身份。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薛成远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他要亲眼看着赵永昌如何自食其果!不久后,两人各自落座,赵永昌开始发问。
“薛老弟,你们准备投标这块地皮,但究竟打什么主意呢?”
薛成远微笑:“赵兄,这还请您保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会亏本的!”
听到这个答案,赵永昌唇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强笑着没有追问详情。但事实上,他对计划的热情比饮食来得更为强烈,一直不停地询问。
薛成远详细作答,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给出。
最后,找了个理由赵永昌推说自己酒量不济,就此告别。薛成远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不已。他刚才引导式问答就是要制造时间延宕,事实证明,赵永昌已经迫不及待了。
辛茂典一直默默在一旁未发言,此刻无人在侧,才有机会开口道:“姐夫,这姓赵的不简单,心机深沉就像蜂窝煤一般。”
\"嗯,这个我清楚!\"薛成远点头认同,然后无奈地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给他们一些甜头尝尝,他恐怕真以为薛家好欺负。”
“可是……这样岂非相当于我们卖掉了那个集团?况且这样做不是跟杨总彻底决裂了吗?”辛茂典皱起眉头流露出些许忧虑。
\"哼,他以为我们像软柿子随便捏吗?\"薛成远冷笑道,接着补充:“别忘了,我堂妹薛丽蓉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想他们之间马上就有摩擦要起了。”
“哦?”产英曲微微诧异,满是疑惑地看着自己。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能让薛成远有这种笃定。
“在这次招标中,杨氏集团必然有人来竞标,你说,他会是哪一位的对手?”薛成远嘴角扬起自信心十足的微笑。
“那么,姐夫你是否认识他们的高层人员?如果能争取到他们支持,中标不就成了?”辛茂典问道,期待着。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薛成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见过哪个企业的老总敢到国内土地上随便乱来的吗?”
“啊……”辛茂典抓了抓头发,显然不解这件事与杨氏集团的关联。
见此情境,薛成远并不多作解释,说:“你就陪我参加投标吧,你要结交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现!”说完,留下一丝不容质疑的意味。
\"好吧,”辛茂典深信他的姐夫一定能想出解决办法。
......在数千公里之外的一座山脚下:
几辆车慢慢地行驶进入这片山峦。车上坐着三人:青年与中年女子,还有穿着汉服的老者坐在副驾驶座位,神情漠然。他正是杨飞,那位女子自然是柳馨月,驾车的是位男子。
\"小姑娘,前方就是群蛇岭,毒虫众多且危机四伏,你确定不用我去陪伴吗?\"驾驶员对眼前地形的危险性提出了警告。
“不必了,谢谢师傅。”柳馨月迅速摇手回应,眼神里满是对师傅的感激,因为她的父丧,这段时间内心已如死灰。然而她明白,为了给父亲 ,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司机感叹:“倔强的小姑娘!”但也不再多言,毕竟她心意已决。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山腰一处简陋木屋前。柳馨月才刚踏出没几步,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薛成远与辛茂典二人下车,脚步坚实地走近。
“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合理解释,工程款项拿到了却又失踪到这里,你究竟有什么意图?”薛成远冷峻地质问眼前的人。
旁有讽刺的笑声传来,一位魁梧大汉步出道:“赵永昌?”薛成远眉头微扬,露出了惊讶神色,确认来者正是他所料的赵永昌。
闻言,辛茂典先是一怔,然后猛地瞠大眼睛怒视赵永昌:“赵永昌,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打算赖债吧?”他的怒意难以遏制,恨不得立即冲过去痛扁对方一顿。
\"哎哟,辛公子,你说啥呢!\"大汉不疾不徐地说,似乎不甚在乎对方的指责。
赵永昌面带阴险的笑容:“你们尽管放心,我已经许诺会给,自然不会食言。不过……”
“不过什么?”
薛成远皱眉更甚,语气凝重起来。
赵永昌眼神一转,紧紧锁定薛成远,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我希望薛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我们的谈话还未结束!”
“哦?具体是什么答案?”
薛成远依旧镇定如常。
忽然,原本安静的林间冒出数十位身着黑衣的大汉,个个持枪在手,显得气势汹汹。
“你想干什么?”
薛成远和沈孟浩的脸色骤变,愁眉紧蹙。
这些人他们都很熟悉。
“哈哈,薛总勿需惊慌,我今日请各位来,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让你们签署那些债务证明!”
赵永昌冷笑道:“同时,我劝你们不要妄图报警,否则……后果自不必多说。”
听罢,薛成远的眼中闪出一丝凌厉寒芒,却并未出声。
而辛茂典此刻已怒红了面颊。
“赵永昌,你卑劣的小人!”
他咬牙切齿,目光犹如野兽般狠辣地瞪视对方。
“哼!”
对于辛茂典的指责,赵永昌毫不在意,反而不屑地斜瞥他一眼:“这都是因你一手造成的,我只是收回我的一部分投资而已!”
“当年,我帮你拿下的项目,你暗地里捣鬼。若非你从中作梗,早已完工!”
“一切结果全是咎由自取,谁也不能怨!”
辛茂典勃然大怒:“姓赵的,你的行为简直卑鄙!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竟落得此等下场!”
“呵!”
赵永昌冷笑一声,闭口不语,相比之下,薛成远则显得平静许多,但他并非被吓得失去主意,而是在心里策划对策。
如今事情败露,他的唯一出路是逃跑,然而这山路险峻难行,无处遁形。况且对手显然有所预谋,强行动手只会徒增伤势。
“薛先生,不必管我,你先自行逃离吧,他们会束手无策的。”
柳馨月洞察了他的挣扎,急忙低声道。
然而薛成远却摇头。“别担心,我另有计策。”
“什么方法?”
柳馨月诧异地抬眼望向他,一脸不解。
薛成远并不说明,而是转向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赵永昌。
“赵兄,其实过往仅属误会,并无真正的恩怨情仇。”
听着薛成远的话语,赵永昌嘴角勾起嘲讽弧度:“误会?”
“正是如此!我找寻你薛贤弟,并非真心与你为敌,纯属误解。”
薛成远颔首,续道:“生意场上,无人愿意亏本交易。”
赵永昌闻言,发出轻蔑笑声,眼中充满鄙夷,就像审视败者的目光看向薛成远:“既然说到这,不如坦诚相告!”
他脸上浮现一抹狰狞,疯狂神色毕现。
“告诉你,这片土地归我所有,胆敢染指者,死路一条!”
闻言,薛成远瞳孔一紧。
赵永昌真正的目标原来是这片土地。但薛成明想不出赵永昌是怎么获取地权的。因为以他的了解,赵永昌独木难支,必然有外部援助。
思绪至此,薛成远内心愈发沉重。如果真是那样,事态可能比预计的更糟糕,但他还算未陷绝境。
“薛兄,你觉得我能仅凭这点财力,去收买别人对我施压吗?”看着薛成远脸色阴晴不定,赵永昌嘲讽笑道:“行了,废话少说,把钱拿出来,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情面了。”
薛成远深呼吸,努力镇定下来,接着平静问道:“我既然应允了,你总该告诉我,这笔庞大的资金你是如何得来的吧?”
对此他心中极不服气,这么大笔资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实在太不甘。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自有渠道。”赵永昌耸耸肩,显现出得意的表情。
薛成远见状明白对方定是在暗处策划某些手段,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好吧,你说赢了便是赢了!我现在就给你写欠条,盖章!”说完,他迅速在沙发上开始写下协议内容。
辛茂典也似乎默认认输,一同提起笔开始书写,二人的配合看得赵永昌频频点头,满意不已。很快两张协议已完成签字。
待到薛成远和辛茂典分别盖过章后,赵永昌才满脸笑意靠近。“薛先生,共识既立,我也不啰嗦!”伸出右掌,笑容满溢。
“一亿,把这个项目交由我全权负责!”话音刚落,赵永昌的脸上带着一种贪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