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高，我也不是在命令你。”
姜兰看高胖子脸色不太好，便开口安抚道。
“李医生说的没错，这一次我们用药物帮你在短时间里强行突破到a级，恐怕会出现严重的副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把李医生留下来...”
“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会负责抢救你。”
高胖子听完，看一眼李非，又看一眼趴在自己肩上的食脑鬼，目光闪烁。
作为御鬼者，他跟这只相伴十几年的小家伙，早就超越了御鬼者和鬼奴的感情。
说是宠物？
那也不太合适。
从高胖子个人角度来看，他早就把食脑鬼当成了自己的战友。
而这个战友跟了自己十几年，都还卡在一开始的红衣级...
自己这个御主，多少也要沾点责任。
“对了，顺便一提...”
姜兰见高胖子心动，又跟着补充道。
“你应该知道，李医生的精元内丹现在还没有公开发售，再过一段时间，如果真开卖了，一颗至少都是100鬼币起...”
“5颗500，10颗1000。”
“到时候想要，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今天为了任务，局里全部报销，你有多少吃多少，吃到a级为止。”
“老高，机会难得，你可要好好考虑...”
姜兰话没说完，高胖子就从座位上“噌”一下站了起来。
只见他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老大，为了鸦巢，为了把咱们局里的奸细揪出来，高胖子我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不是仙丹吃不起。
而是报销更有性价比！
1000鬼币什么概念？
高胖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知道，或许这会是自己此生唯一一次，有可能突破到a级的机会。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
姜兰拉上李非，后头跟着包括高胖子在内的鸦巢几人，飞快去到了审讯室外面的废墟。
之前高胖子读取记忆的限制是「10分钟」，其实早就过了。
而如果他真能突破到a级，那这个时间一定会放宽...
但估计也宽限不了多久。
争分夺秒，是现在的首要目标。
...
5分钟后。
高胖子跪倒在审讯室一角，痛苦的往外干呕。
那脸色铁青的样子，好像连自己的肠子都快要呕出来。
地上那摊呕吐物中，除了一些金黄色的药渣外，还能看到胆汁一样的绿色液体。
不光是呕吐。
在吃下去十几颗精元内丹后，高胖子的头立马剧痛起来。
像是有人用一柄大锤，抡圆了一下下砸在他脑袋上，让他本能的用手捂住耳朵...
怕一不小心，脑浆就这么给颠了出来。
如果不是李非在旁边，一直用最低功率的「定神指」替他麻醉，恐怕他早就痛晕过去。
“老高，怎么样了？”姜兰问。
“好，好点了...呕！”
高胖子话没说完，又埋头呕了起来。
李非一边替他缓解，一边掏出一个小本本，默默记录起药物的副作用。
“短时间内摄入过量，将发生呕吐，浑身无力，头痛欲裂...”
“这些症状和口服液服用过量倒是差不多，只不过鬼怪皮糙肉厚，问题不大，这次体现在人类身上的话，会严重一些...”
这一幕，看得旁边鸦巢三人组心惊担颤。
原来李医生的药，都是这么一步步给研发出来的...
怪不得玩家圈子里，会流传出那种恐怖故事。
终于，在过了又十几分钟后。
撑过一开始的副作用，高胖子身体开始发生好的变化。
先是接连不断的升级提示，在他脑子里刷屏一样响起。
接着，一股暖流汇集到小腹，很快在他体内汹涌澎湃起来。
疏通四肢百骸，流向五脏六腑。
高胖子感觉，他在过去几十年里所积累的污秽和疲劳，都被这股暖流给冲刷的干干净净。
身为御鬼者，本该体质偏弱的他，此刻却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只想现在就冲到楼下，跑他个十几二十公里的...
最后，在一阵燥热中，高胖子汗流浃背的突破到了a级。
就在他震惊的盯着自己双手，感受着奇妙变化时...
旁边的食脑鬼也动了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食脑鬼周身开始喷涌出一股股浓烈鬼气。
这股鬼气凝而不散，朝着头顶上方冲去，几秒钟后，在房间里炸裂出了一躲微型的梦魇云来。
“哦？”
李非眉头微皱，看向眼前这小小的梦魇云。
和自己在永夜街见过的那些比起来，这简直小的可怜。
“这食脑鬼居然没让我做突破手术，就自己突破到了梦魇？”
一开始李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御鬼者和自己的鬼奴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等级」限制。
御鬼者的等级可以高出手底下的鬼奴，但鬼奴绝对不能压过御鬼者...
否则，人类会被鬼奴的鬼气所反噬。
这道理很简单。
用宝可梦举例，刚出道的小智，玩玩妙蛙草就差不多了，肯定是没办法驾驭喷火龙的。
而再看高胖子和食脑鬼...
李非明白了。
其实食脑鬼早就够格能突破到梦魇，只是因为自己的主人高胖子等级不够，所以它才一直压抑自己，强行推迟自己的突破...
为的就是匹配自己主人的等级。
怪不得刚才高胖子一升级到a，食脑鬼连手术都不用做，跟着就突破到梦魇了。
而那朵小的可怜的梦魇云，正是它长期压抑自己产生的结果。
憋太久了，身体给憋坏了。
“没想到御鬼者和鬼奴还有这一出，有点意思...”
李非看向不远处，抱着食脑鬼上蹿下跳的高胖子。
这个老大不小的男人，此时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老高，那个什么...抓紧时间。”
在姜兰的提醒下，高胖子平复心情，带着食脑鬼去到了审讯室里。
那一具齐眠的无头尸体，仍旧僵硬的斜坐在凳子上。
看得出来，临死前他经历了莫大的恐惧。
“交给我吧。”
全面升级后的高胖子信心满满，很快开始了对死人的审讯。
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指，食脑鬼就跳到了尸体烂泥般的脖颈上方。
翻找一阵后，粉色的脑髓液被剥离出来，稳稳的吸进了食脑鬼嘴里。
接着高胖子浑身开始轻微抽搐，被鬼气覆盖而泛黑的双瞳里，似乎有各种影像在飞快闪过。
“能行...”
高胖子梦话般呓语着，脸上表情慢慢变得兴奋起来。
“我能看到...”
无数第一人称画面幻灯片般闪过。
和食脑鬼连通感官后，高胖子甚至能追溯到齐眠一年前的记忆。
见他脸上表情逐渐开朗，周围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终于！
终于能抓到这个可恶的内奸了。
暗杀姜兰，听证会自爆，放跑王游...
包括之前血月餐厅讨伐队被几乎全灭，都和这个内奸脱不了干系。
就在所有人手心出汗，等待着高胖子再次开口时，却看到他表情一僵，腮帮子上两团肥肉猛的一抖。
脸上的兴奋和激动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惊恐和慌乱。
“这...这这...”
高胖子浑身一抖，眼中鬼气消散停止了读取。
他呆呆的看向众人，眼神中充满错愕。
接着，他嘴唇一开一合，说出了一个超出所有人预料的名字。
“禹...”
“是禹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