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品牌？”
“俺没听过，那是什么东西？”
老板一脸懵逼。
他成天忙于打打杀杀，对经营一窍不通，自然没听过这个词。
“老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品牌，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概念。”
李非不疾不徐，为老板解释起来。
“往小了说，它是你这家超市的名字。”
“往大了说，它是你家超市的经营理念、名声、特点，以及品牌文化...”
“简单的说，品牌，就是你这家超市的命脉！”
命脉？！
老板惊得后撤一步，撞倒了背后的货架。
虽然李医生前面说的一大堆专业知识，他完全听不懂。
但最后这个“命脉”，他是懂的。
意思是说...
品牌做得怎么样，关乎到超市能挣多少钱。
超市能挣多少钱，关乎到他在那帮老大粗眼里的地位。
关乎到他能不能证明，自己他娘的是个他娘的聪明鬼！
“品牌！命脉！”
老板激动得挥舞双手。
然后他一愣，反应过来李医生还什么都没说呢，便急切追问道：
“李医生，那我具体是要做什么呢？”
李非点点头，继续说道：
“重塑你的品牌。”
“从装修开始，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具体的话...”
“首先，你需要重新装修超市，把商品分类摆放货架。然后，为超市换一个新名字…”
“雯雯超市。”
雯雯？
老板懵了。
李医生让他把自己超市的名字，改成这母老鼠的？
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剥夺自己的经营权吗？！
是在欺负自己不够聪明吗？！
一瞬间，“纸人”身上的鬼气再次弥漫出来。
柳雯雯“嗖”一下缩到货架背后，吓得瑟瑟发抖。
李非察觉到变化，仍旧面不改色：
“请听我细说。”
“假设你是一名顾客...”
“俺不是顾客！”老板恶狠狠打断。
一根筋的他，激动起来有些失了智...虽然他原本就没什么智。
“别激动老板。假设，我是说假设。”
“俺不是顾客！俺是老板！”
你是个大傻子...李非点点头，换了个说法：
“那假设我是顾客。”
“新来的顾客，见到‘便民超市’和‘雯雯超市’，会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前者，没有记忆点，毫无人情味，看一眼转头就忘。”
“后者，雯雯超市...”
“采用了女性名字里才会出现的叠词，有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上，能消除一部分顾客的戒备心，提高购物欲望。”
老板听完，慢慢冷静下来。
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感觉...
李医生真的挺专业的。
毕竟之前的会员制度，确实提高了超市的营业额。
这说明李医生不光懂医术，还很擅长经营。
既然如此，确实可以相信李医生。
“原，原来如此！”
“我差不多懂了，嘿嘿。”
老板连连点头，他可不想让李医生当成傻子。
“不愧是大老板，一点就通。”
“不过，这品牌更换，还有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步...”
李非边说边从货架背后，拉出蜷缩着的柳雯雯。
“让柳雯雯成为超市的员工。”
“这是不可或缺的条件。”
“一个人畜无害的人类女性，是品牌新印象的基石。”
“就像一个公司前台妹妹的相貌，往往透露出公司薪资水平的高低。”
“同时，当客人问起，你还可以解释说这就是‘雯雯超市’的由来…也避免了虚假营销。”
原来是这样！
老板一拍大腿，对李非的讲解，他不完全懂但大受震撼。
作为一个大老粗，他其实是有些自卑的。
对于这些听不懂的知识，他天生就带着一种憧憬。
这是生物“缺哪补哪”的本能，鬼怪也不会例外。
“对了，还有这个...”
李非拿起一张纸写写画画，然后走到超市门口贴好。
“旺铺招租，详情面议...”
老板喃喃念着告示上的字，有些不解：“李医生，俺没说要租给别人啊...”
“这只是一个仪式。”李非娓娓道来：
“三天后，你再把这张告示换成新的。”
“就写‘新店开业，欢迎光临。’”
“这是为了告诉周围的邻居，超市改头换面了。”
我滴乖乖，不愧是李医生！
竟然只用两张纸，一个母老鼠，就替自己的超市换了个品牌，这样子一搞，之前那些被吓跑的客人，肯定就会再回来了！
老板两眼放光，看李非的眼神，逐渐崇拜起来。
“明白了李医生，都照你说的做！”
说完，他就从收银台里掏出一张带血的羊皮纸，赛到李非手里。
“李医生，这是招聘员工用的契约书。”
“俺刚好还剩一张。”
“现在，就让柳小姐入职吧？”
老板一脸急切，他等不及要用这个人类女性，树立自己的新“品牌”了。
李非接过羊皮纸，在手中摩挲。
与其说是羊皮纸...
不如说是这是一张经过简单加工的“皮”。
这张皮边缘粗糙，上边还粘着些尚未处理干净的毛发。
仿佛是从某个怪异生物身上，活活撕下来的一块。
【契约书】
【品质：b，优良】
【描述：鬼怪间十分流行的合同，具有极高效力，一旦签订，立即生效！】
【备注：消耗品】
消耗品吗。
李非眉头微皱，有些犹豫。
既然只有一张契约能签…
那柳雯雯与自己签契约的支线任务，还要再推一推。
目前要做的，还是先把她卖给超市老板…不，是先替她完成主线任务。
柳雯雯家境显赫，又是校园名人，在这里卖个人情给她，日后回到人类世界，自己的路也会好走许多。
除此之外，把自家员工塞给超市老板用用，还能拉进两家合作关系，毕竟对方现在是诊所唯一的供货商，搞好关系是必须的。
“一举两得，不愧是我。”
李非这么想着，收下契约书后，他又推出一小摞鬼币。
“没问题老板，现在你们就可以签订契约。这份契约书的钱，算在我账上。”
老板喜笑颜开，将鬼币一把揽入怀中。
然后，他为李非大致讲解了契约书的规则———
契约一旦签订，立刻生效。
且除非双方协商作废契约，单方面违约者，将会受到“契约鬼”的无限追杀。
毕竟这是惊悚世界，光靠一纸文书，很难约束这些鬼怪。
而迄今为止，老板从未见有人能扛过契约鬼的攻击...
可见契约书的效力极高！
这也导致其价格昂贵，最便宜的也能卖到100鬼币。
“原来如此，没问题。”
“也不算太贵，老板，我还要订购3张契约书，这是定金。”
李非继续往外掏钱，丝毫不心疼。
“还有，柳雯雯的契约，我想做些特殊的备注。”
“一，工作时长减半。”
“二，上班时间，超市需要负责保证她的安全。”
没错。
这是李非考虑后提出的条件。
这第一条，可以让柳雯雯两班倒。
一班来超市，一班到诊所实习，为日后上岗做好准备。
第二条，是为了保证其不被其他鬼怪骚扰。
毕竟这么大一个活人，在惊悚世界里确实有些打眼。
保证诊所员工的安全，也是李非的责任。
李非说完条件后，看向一旁的柳雯雯，向其确认契约内容是否合适。
只见对方眼里早已满是感激的泪水，疯狂点着头。
经过一系列操作，她已经完全相信李非的能力。
有了超市加诊所的双重庇护，即使是她，也有信心能活过这一次惊悚游戏。
“呃，好了。”
“就这些吧。”
李非说完，将契约书还给老板。
“俺明白了。”
只见老板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对于李医生这样的贵客，这点要求根本不算什么。
老板眼神一动，双手按住契约书，一股鬼气注入进去，粗糙的皮纹上，立即显现出古老的字符。
字符们扭动变化，慢慢拼成了人类文字...
正是李非刚才提到的合同内容，完全一致。
柳雯雯确认一遍后，在契约书上按下了一个黑色的手印。
一瞬间，契约书喷发出一股强烈的鬼气冲向二人。
这股鬼气环绕二人不断窜动，似乎在检查契约双方的诚意。
好一会儿，鬼气才心满意足般消散了。
“契约生效！”
“柳小姐，欢迎你加入俺的雯雯超市。”
老板呆呆的声音也轻快了几分，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
他知道从今天起，超市将改头换面，一飞冲天。
一旁的柳雯雯，却畏手畏脚，仍然有些不适应。
一个小时前，她还是个苟延残喘的新手，连活命都成问题。
现在，竟然直接成了超市员工，得到了契约的庇护！
这一切，都是李非的功劳。
没想到班上那个默默无闻的李同学，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想到这里，柳雯雯擦干眼泪，回想起自己的初衷。
她孤身一人进入禁区，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不再是那个易碎的花瓶。
而关于李非蜕变的秘密，她也不再去想了。
因为姐姐说过，变强是没有捷径可言的。
越是正确的事，往往越是痛苦。
所以她决定，要利用剩下的这几天时间努力实习，跟上李非的脚步，成为一个合格的护士！
...
与此同时，人类世界，昌江市。
两股势力正因为柳雯雯的失踪，而各自生出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