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徐书，沐京华连忙起身，语气焦急：“徐书！”
听出他声音焦急，徐书加快步伐：“怎么了？”
沐京华却压低了声音：“好多钱啊。”
“钱？”徐书愣了愣，随后才回过神，“看戒指了？”
沐京华红着脸点了点头，有点兴奋：“这么多钱，还藏到这么小的东西里面，你果然是神仙对不对。”
徐书有点无奈，揉了揉他，却问：“还难受吗？”
他交代了自己的打算，又说自己没找到去沐衣楼的捷径：“只能原路返回了。”
沐京华却拍了拍他：“我认得路啊。”
“可是你从宜春楼逃出来时黑灯瞎火，你怎么记得路？”
少年还有夜盲症，现在都没有好全。
沐京华听出另一层意思：“你怎么知道黑灯瞎火？”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徐书从没有明说，他还以为徐书是不想他知道：“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
“你……你是我救命恩人这件事啊。”沐京华声音小小的。
徐书却笑了一声：“怎么？承认了你要以身相许给我吗？”
沐京华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扭捏道：“早就……早就是你的了。”
这倒也是。
徐书忍不住亲了一口沐京华。
吃过午饭，收拾好帐篷，沐京华带着徐书往山下走。
显然乔家兵并没有想到往沐衣楼来抓人，沐衣楼看起来一片祥和。
为了节省时间，沐京华和沐衣楼的人交代事项，徐书则去了隔壁的麻将馆跟景阳交代。
只是一进门又撞见了江瑜和许南归。
且看江瑜的架势，似乎是专门候在这里等他。
徐书挑了挑眉，还没开口，便听江瑜道：“上楼说。”
徐书嗯了一声，去了楼上最隐秘的包间，刚关上门，江瑜便道：“封丹的人明天就要打过来了，我们要举家北上，徐兄你……”
“渝州城防已经破了？”徐书蹙眉不解。
渝州还有他的弩箭加持，就算城防破了也不应该一点消息也传不进来啊。
“没有。”江瑜摇了摇头“不攻而破，是有内鬼。”
这倒是能解释清楚了，只是很唏嘘，徐书都叹了口气。
“你们打算去哪？”
“上京。”
果然如此，徐书点头应下：“如此危难时候，你居然还记得我……”
“不是我要记得你。”江瑜翻出自己的折扇，“前段日子我明明提醒过你小心乔渐鸿，但你还是被他算计了不是？现如今有家不能回。”
“你好歹是南归的恩人，我总要帮扶一把。”
许南归微微点了点头：“我们结伴去上京，路上也有个照应。”
徐书沉默了一会，却问：“你如何知道乔渐鸿的打算，并提前来告知我。”
“我并不知道。”江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是京中好友来信告知乔渐鸿派了十万大军赶往渝州城。”
“你和他结仇，他如今手里有兵，正是得意时候，怎么可能不找你算账？”
“乔渐鸿也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点徐书倒是赞同，不过听见渝州来了十万大军，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那十万大军应该不日便到了吧。”
“嗯。”江瑜点了点头，“但渝州城防已破，就算大军会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不一定。”徐书打断他，又强调一遍，“不一定。”
江瑜是个明白人，下意识要反驳，许南归却抢在他之前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可听过……”徐书正要说话，门外传来景阳的敲门声。
是沐京华来了，徐书拉着他：“沐衣楼可还好？”
“能有什么不好？”沐京华看了一眼许南归，坐到了徐书身边。
徐书一眼就知道这个小醋坛子又翻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安慰沐京华，江瑜便催他：“徐书，可别卖关子了。”
徐书应了一声，又接起方才的话：“很简单，就一句话。”
他在纸上写道：“全民皆兵。”
江瑜看了一眼，不由轻笑：“可人一向惜命，你若是告知渝州百姓明日封丹来犯，他们定是大惊失色，举家潜逃。”
“动静太大，封丹那边未必不会察觉。”
“但如果你告诉他们乔家军后日就到呢？”徐书笑道，“大家还会跑吗？”
“可没人能知道乔家军什么时候会来。”江瑜皱了皱眉，“徐书，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让萧然来说。”徐书无所谓道。
“你这家伙……”江瑜不由笑了笑，又摇头，“说后日就到还是太过勉强，不如便说晚三日。”
徐书点了点头，想到石桥村的那部分乔家兵，总觉得三日不到乔渐鸿派来的大军便会赶到。
但他还有一点不明白：“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走了？”
江瑜呵呵笑了两声：“我可不是那种心怀天下的人。”
沐京华嗯了一声，显然也没觉得他是。
倒是许南归轻轻笑了一声：“你就是。”
“欸，”江瑜拿折扇敲了敲他脑袋，“说什么话？”
许南归不说话了，江瑜却有些尴尬。
不过徐书根本没打算跟江瑜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江瑜可能还真是这种心怀天下的人。
就说当初他拿下的这赌坊，一个月都不进账一分钱，绝对不是商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马屁他是不打算拍的，便道：“你可见过萧然？”
“听闻秦夫郎身受重伤，昨天夜里萧然匆匆忙忙带着人回来，闭门谢客了。”
“他知道乔家军的事情吗？”徐书突然觉得昨天萧然来石桥村并不是单纯为了找秦连溪，指不定还有点别的打算。
江瑜却并不了解这些，摇了摇头，给徐书出主意：“他虽然闭门谢客，但徐书你功夫好，翻墙进去问问不就是了。”
徐书有点无语，转移话题又问：“他昨晚回来，可曾带着齐怀仁？”
“你是说那神医？”江瑜回忆了一下，“手下人来报，好像是带着的？”
许南归点了点头，算是帮他佐证：“带着，还有个小家伙，似乎是神医的徒弟。”
这应该就是曲修了。
徐书点了点头，看了眼沐京华：“不用担心了，师父他们没事。”
沐京华从方才进来便没说过一句话，现在听见徐书的声音，轻轻点了点头，却仍旧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