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端茶的手抖了抖,一点茶水溅出,撒在徐书手上。
茶水不算很烫,徐书却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沐京华。
太奇怪了,徐书想,倒个茶而已,怎么他会这么别扭呢?
见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他,徐书别扭地轻咳一声,转身拉着沐京华往屋里走。
沐京华只当自己惹了徐书生气。
说来也怪他,怎么能当着徐书的面给别的男人倒茶?可平日里他帮着倒茶倒水都习惯了,听到萧然讨茶喝,也没多想,只自觉倒了。
却没想到惹了徐书不高兴。
沐京华跟着徐书走,踉踉跄跄地赶到屋里,徐书便把门一关。
沐京华的眼睛也差不多好全了,早就卸下了白纱,只是眼皮还有点伤,垂下眼睛便看得清楚。
此刻沐京华便垂着眼眸,他很安静,没什么动作,只扑闪的睫毛彰显着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徐书一看他这样就心软,软地一塌糊涂。
他发觉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同意和沐京华订亲,看似是在回应沐京华的请求,实际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不单希望他听话,还希望他对自己永远特殊。
这份特殊不知不觉转化成了占有欲。
他同意和沐京华的订亲,看似是保护他,又何尝不是想占有他?
他甚至开始借着订亲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吃醋。
还是吃萧然那个老婆奴的醋。
干。
徐书低骂了一声,蹲下身来看沐京华:“小木槿,是我刚刚太凶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沐京华摇了摇头,又作手语比划:“不怪你,我不该给他倒茶。”
“不,”徐书这话说得有点违心,“倒个茶而已,我一点不在乎,他是客你是主,给他倒一杯茶而已,我不在乎。”
沐京华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抱住了徐书,含住了徐书的耳垂。
自从上一次亲吻徐书的后背时说话被徐书发觉,沐京华越发沉浸于这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玩的游戏。
他轻咬了一口,又伸出舌尖舔过,似撩拨似挽留,只等发觉徐书身子僵硬后,才微微启唇:“我想你在乎的。”
徐书脑子都懵了,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沐京华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永远不会争气的老二,也顾不得管沐京华说了什么,直接抱着人往床上扔。
俗话说,事不过三。
这已经是第三次,他再不给沐京华点教训,实在不是男人。
徐书把沐京华抱起,扔在床上,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便撑着胳膊压了上去。
期间一直他盯着沐京华,见少年毫不畏惧,甚至还眨巴眼睛来对他笑。
甚至徐书一压上去,他便顺势伸手,环住了徐书脖子,仰着头想索吻。
徐书眼皮直跳,也顾不得外面有人,毫不吝啬地隔着衣服,了两下,才垂下头去吻他。
吻的却还是额头。
徐书细细地吻着沐京华早已红透的孕痣,吻过孕痣,又吻上他眼皮的伤,动作轻柔细致。
沐京华也难得不好意思起来,耳朵红得厉害,在他身下难耐地扭了扭腰,却被他一把摁住。
两人又贴在一起。
沐京华无声叫了一下,像是知道怕了,又像不知道,还想继续试探他底线。
他把手贴在徐书胸膛,随意摸了两把,才用唇语笑道:“很硬。”
徐书也知道他说的不是胸肌,额头青筋直起,看着那明明发不出声音却能撩地他欲仙欲死的嘴,只想狠狠亲上去。
他还记得上次的触感,很软……
很软。
徐书暗骂一声,终于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
沐京华也不解地随他坐起来,讨好地拉着他衣角晃。
徐书看了眼自己,沉沉叹了口气,又看向沐京华:“小木槿,你再这样撩我,我真的会忍不住。”
沐京华眨了眨眼睛,只道:“忍不住,就做。”
“你忘了?”徐书无奈扶额,“要等你十八岁。”
沐京华便嘟了嘟嘴,显然不高兴,却还是讨好地上前亲了一口他脸颊。
徐书属实无奈,最后只能道:“别人在的时候不行。”
沐京华便笑起来,连连点头,又拉着徐书的手指了指自己额前孕痣,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徐书看明白他意思,凑上去亲了一口,亲完又不由道:“就让你再逍遥两年,两年后,有你哭的时候。”
沐京华显然不信,又讨好地朝他笑,晃着他的手撒娇。
徐书拍了拍他,又指了指自己身下:“你先出去,我解决一下。”
这次沐京华倒是没缠着,乖乖点了头,又坐起身整理好方才被徐书折腾乱的衣服和头发,这才出门。
徐书等他关好门,便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又爽又无奈,实在已经分不清他这样宠着沐京华,到底是对是错。
等徐书完事出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沐京华心情好,又自告奋勇要去做饭。
吴勇说要回家,萧然则还在院中喝茶,显然是在蹲徐书。
看到徐书出来,萧然微微挑眉,目光落到某处,似笑非笑地问:“徐兄可需要叫热水?”
徐书呵了一声,懒得理他,去厨房洗了把脸后,才坐到他对面,言简意赅道:“我要铁矿。”
“铁矿?”萧然皱眉,“徐兄可真一贯会狮子大开口啊。”
徐书摇头:“你这却是误会我了,我要铁矿,可不是想哄抬物价。只是打算自己做点东西罢了。”
“自己做?”萧然摇头,“你要多少?”
“你手里有多少,抽两成给我。”
“两成?”萧然拍桌而起,“不行不行,决计不行。”
“哦,这么说,你有很多了?”徐书笑了笑。
萧然只好又坐下:“徐兄,铁矿稀缺,又多被皇家管控,我能也不过占了几个山头而已。不过,如果是徐兄想要,我这边倒是有个消息。”
“嗯?”徐书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近来长平县来了不少土匪,他们占山为王,领头的自封天威王,声势越发浩大。”
“剿匪是你这个县令应该操心的事吧。”徐书笑他,“同我这个平民百姓说什么?还是你想说他们占的山正好就是矿山?”
“徐兄果然聪慧过人。”萧然立刻接话,“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意图。”
徐书却摇头:“对方来势汹汹,我只一人之力罢了,能做些什么?”
“您有高才,只要把那弩箭的图纸给我,拿下那群土匪岂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