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京华红着眼睛来看徐书,表情似乎很震惊。
徐书闹不懂他这个反应,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知道我的,如果我不情愿,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沐京华面上不置可否,心底却想徐书在说瞎话。明明每次他一掉眼泪,徐书就什么原则都好像没了。
“所以和你定亲的事情,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原来还不想承认,只当我每次跟你接触时会那个,是因为我太久没有……”
看沐京华眨了眨眼睛,显然不太明白徐书的意思,徐书便扫了一眼四周,确定周边没人,拉着沐京华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沐京华更不解,眨掉了眼角的泪水,巴巴地看着徐书拉着自己的手往身下某处放。
还没碰到那里,沐京华便觉出一股热气,下意识想往回缩。
徐书也不拦他,见他吓得缩回手来,只道:“后来我才知道,我只对你这样,只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这样。”
沐京华有点不在状态了,脸红得厉害,心底也欢喜非常。
徐书说喜欢他。
徐书说的。
徐书亲口说的。
“小木槿?”徐书看他又没了反应,心下不免挫败,也不知道自己这告白到底成功没有。
沐京华被他叫了一声,正想笑,可抬头瞧见徐书,看见徐书那么认真地看着他,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心底却又别扭起来。
他仿佛真成了有恃无恐的那个,竟脑子一热,反驳起徐书:“这只是你的生理反应,怎么能说是喜欢呢?”
“就说那些宜春楼的嫖客,在家都有三妻四妾,对着楼里的姑娘哥儿也是一口一个喜欢。”
“他们来宜春楼,不就是发泄,做那种事情吗?”
说完,沐京华脸都红了,只觉得自己傻得可以,竟当着心上人的面说出这种没理头的话来。
可徐书却好像比他还慌,连忙摇头,拉住他的手,认真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真的喜欢你。”
“只是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是因为我会对你起反应,有感觉。是我太蠢了,第一次表白说的这么烂,也没给你买花,也没给你准备惊喜。”
“这样吧,小木槿,你不如,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明天一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表白,订亲的庚贴、说门的媒婆,该送的聘礼嫁妆,一并给你带来。”
“只要你答应我。”
沐京华被他这话逗笑了,等对上徐书不解的目光后,笑地越发灿烂,甚至笑弯了腰。
徐书实在不明白:“小木槿,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京华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这次是笑出来的,气短地对徐书说:“你一向聪明的,怎么才一会功夫,就忘记原是我求着你要成婚?”
徐书却皱眉:“可我其实也喜欢你,哪有谁求谁这一说。”
“而且我们差的多,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你却才十六,我们在一起,到底谁吃亏,一目了然。当然应该我多关照你。”
谁吃亏,一目了然?沐京华直摇头,心底早已经乐开花,只想抱着徐书大喊我乐意。
徐书见沐京华直摇头,又有点没底:“所以你到底同意吗?”
沐京华当然同意,又开始点头,力道有些大,簪子都给点歪了。
徐书只觉他又点头又摇头的模样可爱地不得了,忍不住想亲他,凑近了他的唇,看到他微微下垂的眼眸,颤抖的睫毛和眼皮上的伤,又觉得罪恶。
只好略抬头,亲了亲他额头。
“你是我的宝贝,知道吗?”徐书忍不住道。
“呦呦呦。”
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沐京华下意识往徐书怀里缩,却不想被某个硬挺的炙热物件戳到了背,吓得他整个人都僵直了起来。
徐书也不由得一僵,额头立刻滚落一大滴汗来,他回头瞪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萧然,哑着嗓子骂道:“还想要你那弩,就赶紧滚。”
萧然没想到他发这么大火气,也有些讪讪,拉着秦连溪,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徐书不想理他,只有些慌张地看沐京华的反应。
他是不小心的,小木槿应该不会怪他耍流氓吧,可一动不动的,心跳却那么快,该不是被他吓哭了吧。
徐书的心跳声也好快,沐京华乱七八糟地想着,本来被徐书吻了额头已经足够他羞,现在竟直接,好硬……好烫……
他该怎么办?要不要按楼里王婆子教的那样,给徐书摸一摸?
可徐书说,要等他十八才成婚,是不是就是说十八岁之前不能做那种事情?
可徐书反应真的很大,会不会很难受?
“沐京华。”徐书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惹得沐京耳朵一阵酥麻,身子跟着一抖,也起了反应。
“沐京华。”徐书却又叫了一声,变本加厉,“宝贝……别抱着我了,我真的会忍不住。”
沐京华后知后觉明白他在说什么,忙松开自己紧抱着他腰的手,又有些委屈地瞧了一眼自己身下。
想到自己的大小,再回忆方才徐书露出的冰山一角,沐京华只觉得惊讶。
好像,真的,很大。
徐书急急地喘了两口气,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理智,看着少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又习惯性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所以,你到底愿意吗?”
沐京华不好意思地朝后退了退,认真点了头后,又认真拿手语同徐书比划:“最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永远太长,谁也说不准。”徐书笑了笑,有些苦,“但我发誓,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天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做小木槿就好了。”
“咳咳。”又有咳嗽声传来,这次是齐怀仁,“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又是哭又是闹的,沐哥儿刚才上好的药。”
徐书看了眼沐京华红红的眼睛,也知道是他来得莫名其妙,便叹:“怪我,心血来潮,就这么闯进来了。麻烦齐大夫再帮他上药。”
“这是我徒弟,我自己会疼,用不着你说。”齐怀仁撸了把胡子。
“哦?”徐书不由笑道,“这才几天不见,齐大夫就这么看好徒弟了?”
齐怀仁倒是不吝啬赞美:“这孩子有天资,又聪明又勤奋,跟着我学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