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哲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应该是两样都会做。”
    如果季北棠只是单纯地想自杀，那他何必等到现在，也没必要过来试穿结婚的礼服。
    显而易见，季北棠是打算婚礼或者婚后动手。
    【两样？】
    系统似乎也想明白了，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该不会是想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吧？】
    “不止是我。”许沐哲叹息一声，“他估计也没想放过顾子林。”
    季北棠刚刚在试衣间里，显然提到过“你们都该死”这几个字。
    这个“你们”包括他和顾子林。
    【那你可要阻止他呀，要是在黑化值没清理完之前，你们突然就死了，那可是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
    “我知道。”许沐哲语气有些烦躁，“我现在不就在收拾残局嘛。”
    系统也知道是自己好心办坏事，神色变得愧疚。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当时我是真以为我们完成任务了，所以就没有后顾之忧。】
    “算了，也不能完全怪你。”
    许沐哲叹息一声，继续说，“帮我多留意一下季北棠，他应该不会现在就动手，但还是得多加留意。”
    【好。】
    许沐哲来到楼下，季北棠已经离开了，顾子林正在前台处签字。
    “谢谢您的关顾，明天我们就会把礼服给您送过去。”前台的员工朝顾子林鞠躬。
    顾子林微微颔首，随即看向一旁的许沐哲。
    “你跟我来一下。”
    顾子林转身走出礼服店，许沐哲紧跟在他后面。
    “要抽烟吗？”顾子林从口袋里拿出烟，在嘴边抿着一根。
    “不用了，谢谢。”
    顾子林没管他，自顾自地点燃香烟。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顾子林问。
    “您放心，我们没做什么。”
    顾子林笑了下，“当我是小孩吗？”
    许沐哲沉默不语地蹙着眉。
    “不用对我这么警惕。”顾子林吐了个烟圈，接着说，“我一点都不关心你们的事，旧情复燃也好，互相利用也罢，想怎么样都行。”
    “你真不生气？”许沐哲抬眸看他。
    顾子林勾起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本来就不喜欢季北棠。”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不一定非得有感情才结婚。”顾子林自嘲道，“我爸跟我妈不也没有感情，为了家族利益娶了我妈。利用完了，就开始养情人，真恶心。”
    “既然恶心，为什么要走你父亲的老路呢？”
    顾子林眼神一冷，他抓着许沐哲的衣领，咬牙道，“你有资格教训我？像你这种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恋人，比我父亲更加肮脏。”
    面对顾子林的凶狠，许沐哲的神色依旧从容不迫，“我是没有资格，我只不过好奇问了一句。”
    “我的事，你最好少打听。”
    顾子林警告完后，松开了许沐哲。
    “所以，你专门喊我出来，就为了说这些？”
    顾子林掐灭手中的烟，眯起眼睛，眸光泛出危险气息。
    “季北棠估计会要求你来参加我和他的婚礼，我希望你能拒绝他。这场婚礼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我的计划因为你进行不下去，到时我就不会像这样对你客气了。”
    许沐哲沉默许久，语气坚定道，“如果你不爱小棠，那我会带走他。”
    顾子林被他的话逗笑了，“你可是收了我的钱，有什么资格带走他？”
    “我会想办法还你。”
    顾子林似乎看到了许沐哲眼中的决绝，顿时感到不妙，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
    “别做无意义的事，你是斗不过我的。”
    顾子林也懒得跟许沐哲谈下去，他也不认为许沐哲能有多大的威胁。
    不就是一个贪财的烂人。
    估计是钱花完了，赶紧抓着季北棠不放，然后继续骗钱。
    这样的人，他又何必去提防。
    给点钱就能解决掉。
    顾子林收回目光，径直走向路边的黑色轿车。
    许沐哲望着他上车。
    片刻后，副驾驶的车窗缓缓拉下，露出了季北棠有些苍白的脸。
    他们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季北棠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可看着许沐哲的脸，他的鼻子顿时一酸，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