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哲的提醒,让江成叙一秒回过神,他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尴尬。
他伸出手狼狈地擦了下鼻子下方,可没想到越擦越一团糟,甚至沾到了他的袖口上。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神色恭敬地递给了江成叙。
“大少爷,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江成叙现在哪还来得及挑三拣四,连忙接过了手帕,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
等他好不容易将自己收拾干净,脸上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神色,居高临下地望着许沐哲。
“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
许沐哲“......”不愧是兄弟,开口的第一句都是类似的话。
管家自知做错事,连忙开口解释道,“大少爷,抱歉。是我会错意了,现在就带他去把衣服换掉。”
“怎么?是你让他穿的?”江成叙用目光打量了下许沐哲的打扮,眼底划过轻蔑的神色,“他要是没有这个心思,你就算是逼他,他都不可能穿上,可见他早就想勾引人了。”
许沐哲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想为自己辩解。
江成叙挑起眉,笑着说,“可惜了,我们两兄弟的眼光根本没有那老头的差,你还是收起这点心思吧,别让自己显得廉价又可悲。”
许沐哲听完后,觉得有些无语。
要是他真的廉价,那流鼻血是怎么回事。
江成叙见他不解释,反而更加笃定许沐哲与江父有一腿,也是他给江时宁下药的。
“没想到你竟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弟弟差点就要死了。”
江成叙走上前,来到了许沐哲的身旁,声音如同恶魔般低语,“我本来是想抓你去监狱忏悔的,可惜小宁不肯,甚至拿死来威胁我。”
“我很生气他的行为,但他是我弟弟,所以他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宠着他。不过,现在我看到你,见到你这副毫无忏悔的样子,我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江成叙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眸如同黑曜石般冰冷,“坐牢太便宜你了,得一点点折磨你,这样才能让你后悔自己曾做过的事。”
许沐哲对他的威胁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露出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
“可那些事并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江成叙看着他眼里的慌乱,心里只觉得可笑。
“证据已经找到了,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你要是觉得冤,那就抓出陷害你的凶手。”
“如果抓不到...”江成叙冷冷笑了一声,清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散漫,“那你就别觉得委屈,好好承受自己该承受的。”
许沐哲听完后,身子不自觉地颤抖,喃喃道,“大少爷,求你放过我。”
江成叙弯起嘴角,用轻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便抬起脚往楼上走去。
刚刚全程当背景墙的管家,听完了两人的对话,震惊地打量许沐哲。
原来真不是情人啊。
虽然管家没听明白两人的话,但能感觉到,许沐哲在江家不受欢迎,两位少爷也很讨厌他。
既然如此,他还需要给什么好脸色。
管家立刻换了副面孔,语气冰冷道,“快走吧,赶紧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免得让两位少爷看着心烦。”
许沐哲点了点头,跟着管家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关上门后,他无奈地躺在了床上。
“棘手啊,这个世界的小执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他看到你的时候,表情都不一样了。】
“可你也听到他的话了,他竟然用这么渣的话说我,要知道小执从来不会对我这样的。”许沐哲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失落。
什么叫做江家这么多人,谁都不陷害,偏偏只陷害他。
这样的话,竟然也能说出口。
可见得江时宁不仅不信任他,而且还用很轻蔑的态度对待他。
【他只是生气你做的事,等误会解开了,他就不会这样了。】
许沐哲听完后,无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系统在安慰他,但许沐哲心里很清楚,在这个世界的小执,还没有喜欢上他。
对他也是可有可无的依赖。
因为生气自己的玩物背叛自己,所以很生气想要抓他回来,亲自好好折磨。
确实很棘手啊。
得先让小执喜欢上他才行。
不然这黑化值会很难清除。
而且许沐哲也不甘心小执不喜欢他,就算这只是其中一个小世界,但许沐哲的占有欲没办法允许。
*
江成叙下班后,没有先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看江时宁。
他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了江时宁乖巧的声音,“是哥哥吗,进来吧。”
江成叙眼神瞬间变得柔软,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屋内有些暗,他不舒服地皱了下眉,将屋内所有的灯都打开。
“这些佣人都怎么做事的,竟然没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万一你摔倒了,谁来承担这个后果。”江成叙语气阴沉道。
江时宁早就习惯了江成叙大惊小怪的性子,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哥哥,我真的没事,你这样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江成叙表情顿了下,赶紧解释,“对不起,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江时宁脸上依旧挂着乖巧的笑容。
江成叙见状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弟弟这么乖,许沐哲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你刚刚是不是见到许沐哲了...”江成叙一想到许沐哲穿的衣服,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你们有发生什么吗?”
“就简单地叙旧了下。”
“你心软了?”江成叙试探道。
“当然没有。”江时宁眼神冷了些,“我记得他做过的事。”
“那就好,我不想你再上当受骗了。”江成叙走过去,捏了捏江时宁的肩膀,“你知道的,他过去可是我们爸爸的...”
江时宁突然打断了江成叙的话,反问道,“你觉得他真的是犯人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
“万一是我们冤枉他呢?”
江成叙沉默了下,认真思考这件事。
良久后,他淡淡道,“你想我重新调查吗?不过这样也好,倘若犯人真的不是他,那我们就该放他走,我很不喜欢他待在江家,恶心。”
江时宁眼神暗了暗,突然露出浅笑,“算了,不必调查了。”
犯人只能是许沐哲。
他不想再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别墅里。
太孤独了。
他需要有人陪着。
真相是什么,他根本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