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夏这样尽职尽责的人在司郁身边,燕裔有几分安心,也觉得稳妥。
毕竟一个好的助手好的秘书,相当于自己第二双臂膀,他在卡佐之前一直没有助手秘书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才。
如果安夏不是司郁的人,大概他也会用手段把人挖过来自己用。
“你叫安夏是吗?”燕裔转了转手里的杯盏,安夏极有眼色地给续上温水。
“是的,燕先生。”
“有兄弟姐妹么?”若是都学这个的,挖一个试试。
“有一个弟弟,之前是小郁总的秘书,现在因为一点私人原因不再工作了。”
和那个霍影帝玩去了,玩的几天没个音信。
安夏忙工作之余,也有点担心。
订婚礼之后本来是想找小郁总查一查的。
“嗯。”
看来安夏的兄弟里是没有和他一样的人才了。
燕裔看着杯盏里微微摇晃的温水,映射着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的光入他眼中都被深邃的黑而吞没。
能让这一团墨染出现色彩波澜的,只有那个到点入场的少年。
少年浅笑牵着自己未婚妻的手,迈着步伐温柔入场。
时不时问一句身旁的人,一点笑容真是温柔到极致。上台阶帮她提起裙摆后面的拖尾,弯腰帮她整理好裙摆。
这一切都该司仪做的事情,让司郁全部包揽。
还真是……好深情。
因为只是订婚,宋家请了一些亲近的家族好友,而司郁不想以后搞宋修德搞得人尽皆知太难看,便没请几个人。
只有孙家还有蓝家蓝羽白。陆家的人她甚至都没邀请。
她甚至特意嘱咐下去,订婚这件事传开不可避免,但绝对不允许上升到媒体热搜。
一切都给她压好喽。
司郁心中有旁的思绪,面上不动声色,温柔地捧着宋清雪的手在台上致辞。
一身黑色也挡不住眼前少年那张脸的温柔。
她看过来时,有让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燕裔抚了抚心口,抿了一口杯盏,温水入喉,让他想起和司郁接吻时,他无所控制的吞咽。
什么时候,这上面站的,将是他和郁宝呢。
眸里的暗光因为司郁而微微发亮。
到司郁和宋清雪交换定情信物的环节。
台下的孙谦礼立刻递上一个盒子。
里面装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金镯,她轻柔抬起宋清雪的腕,给她戴上。
宋清雪准备的也不是戒指,而是一个玉佩。
看起来古风古韵,就是有些敷衍。
二人本来也是一场交易,互相表达一下无所谓的喜欢就可。
在场下接吻的呼声里,宋清雪搂住司郁,借了个位。
宋清雪也不知怎么的,就想看看燕裔到底会不会真的吃醋。
就想看看男人之间,是否真的有那种感情。
所以她自作主张借了个位。
两人面对面,但却隔着一段距离。
这和说好的只是拥抱可不太一样。
司郁眯眼,一“吻”结束时,看向燕裔的位置。
他倒是神色如常,但她可不觉得他真的一切如常。
然而宋清雪感受到自己身上来自于燕裔的目光,知道燕裔当真是吃了醋。
下一个环节,新人要改口敬酒,他看着司郁改口叫了宋修德爸,叫宋夫人母亲。
燕裔看她那虽然温柔,但眼底几分不满的表情,就想上前直接告诉她,不用勉强。
有他在,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什么计划,要做什么,告诉他就好了,他去完成。
可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司郁不会愿意的。
燕裔搁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攥拳,看她牵着宋清雪走了过来。
“清雪,这是我小燕叔叔。”
“小燕叔叔好。”
宋清雪在台上也是落落大方,不见露怯,但面对燕裔,却尤其害怕。
服务生有安夏的叮嘱,在二人旁边,换酒为茶。
宋清雪忍着不打哆嗦才改口给燕裔敬了一杯茶。
燕裔眼神微凉,看着她双手捧着的热茶,又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司郁。
“小燕叔叔,你接一下呀…”她用气音提醒道。
燕裔这才两指捏着杯口,接过了这杯茶,只是捏在指尖端着,没有喝。
司郁松了口气,以为燕裔当场要冷脸。
“等回去。”燕裔喝完茶,朝司郁唇语了三个字。
司郁一看,便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暗骂老男人好色成性,现在是一点也不隐藏了。
司郁带着宋清雪敬完一圈儿,流程也算是差不多了。
一些彩礼被她全部划到宋清雪的名下,一分也不属于宋家。
她的手笔倒不小气,算是补偿这两个多月利用宋清雪,掌握了宋家不少东西。
同时也算是一个保障。
如果宋修德垮台,宋清雪也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了后半辈子。
这些是司郁专门找律师公证的,宋修德一分也拿不到,也不能用于宋家。
宋清雪拿到这些礼单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郁少爷,这可太多了,我们本来就是假的……”
“我做了什么也没瞒你,你的要求我也会帮你,我们是交易,当然,你要是过意不去,你留下房产,礼金可以在订婚礼结束后还给我。”
司郁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好,好的,谢谢郁少爷。”
司郁喝了一口酒,淡淡地应了一声。
走开之前,留下一句话,“如果想让你父亲倒的更狠,就把他家暴的证据给我,如果你心有余地,那就当我没说。”
宋清雪错愕地看着司郁端着酒杯离开这里,缓缓隐没在阴影之下,一个纤瘦背影,竟然也能看出她已胜券在握的气势。
家暴。
是啊,她这个父亲家暴。
宋清雪咬唇抱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角落里,以洗手为由和司郁见面的孙夫人递上一个名单。
上面有当年研究粉药的研究者的签名。
“我们都是女性,大多嫁人,力量不大。”
司郁扫了一眼孙夫人腕上的翡翠,点了点头,“宋夫人不签字吗?”
“我姐姐她……她说她怕是不能和我一起了。”
“怎么回事?”司郁蹙眉。
“她因当年的事,和宋修德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孙夫人眼见悲哀,“帮不了我们了。”
“那她可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司郁蹙眉收起了这张签名。
“没有,我和她偷偷见的面,临走之前,只托我保一保她的那个女儿,她说司家那个少爷订婚怕也不是真心的,要我保一保她的女儿。”
孙夫人复述了宋夫人的话,一点也没隐瞒。
“倒是知道的清楚。”司郁眉梢下压,“那她看来是没有反抗也没有阻拦你?”
“她支持不了我,但保证了绝对不会阻拦,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