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内
易遥在自己造成的“大峡谷”里,寻找笛声的来源,她的神识,一遍又一遍的扫过玉龙山。
但对方隐藏的非常深,除了那若隐若现的笛音,她无法获得任何其他信息,就连风,都没有带来任何可疑的气味。
对方一直在变换位置,每当易遥觉得找不到他,打算停下脚步时,那笛声就会立刻出现,就好像对她的位置,了如指掌一般。
这让易遥非常的不爽,对方不停的勾引,却永远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像在耍弄她一般。
悦耳的笛声再次响起,易遥却不愿再去追,她从空中落下轻声呢喃道:“邀而不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人,你到底在找什么?)
(可恶!放开我!)
二狗和体型相当的小十,在刀里打闹了半天,她将对方按在床上,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在找一个无理之人。”
易遥虽然确定了笛声的位置,但她没有去找,先用神识探了过去,果然对方已经跑了个没影。
(无理之人?是蛊雕吗?)二狗眨了眨眼睛,手不由得一松,将小十放开,丝毫没注意到身侧的杀意。
(哇哇!呜……你别咬我的胳膊啊!)
对方的这种行为,让易遥也不愿意再一味的去追,她想要确定一件事,于是靠着树轻声问道:
“二狗,蕴灵,你们两个和我契约相连,却听不到笛音吗?”
二狗还在挨打,老实又乖巧的蕴灵举起手说道:(报告主人!我……我什么没有听到。)
(没听见!我也没听见!小十别打了!我投降!手手要断了!真的要断了!主人!蕴灵!救我!)
(还在那给我叠词?你刚才折我胳膊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也会疼?)重新占回上风的小十,压着二狗的胳膊没有松手。
“你们听不到……原来如此……只干扰了我吗?看起来,那个被我废弃的七窍迷魂阵,还有些残留的部分,居然让你捡了个便宜。”
易遥并没有理会二狗的求救,她抽出白玲,将刀尖刺入土中。
整条玉龙山脉,都已经被她一刀两断,之前的七窍迷魂阵,按理说即使修好,效果也肯定不佳。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也是为了纯狐九而来,不过相比较于蛊雕,他更谨慎,也非常精通阵法。
知道她的心思,大部分用在戒备蛊雕上,便没有选择正面进攻,反而跑去修补阵法。
在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着手激活,不知不觉的,就耍弄了她一会,被自己的阵打了一拳,这让易遥有些憋屈,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应该……不会太远。”她说完,就给白玲注入了妖力,护手上的龙,绕着刀柄游动一圈。
咕咚!
白玲的刀身震动了一下,一股力量悄无声息的,就透过土地向周围蔓延,瞬间就覆盖了大半个山脉。
易遥的神识,也随着这股力量扩散到了很远的位置,她成功找到了,先前筛选布置旗位的“宝地”。
果然之前代表西侧的白旗,不仅被拔除,对方还在这个位置上,插了一面青色的令旗。
易遥仔细观察令旗附近的符文,这七窍迷魂阵,居然被巧妙的,修改成了噬地百陷阵。
此阵的范围虽小,但却能重新划定空间,将东西两个方位颠倒后,从迷阵变成了困阵。
并且,它是在七窍迷魂阵的基础上修改而成,相比较于比其他困阵,多了少许隐匿的属性。
“迷、困、围、杀……你这借鸡下蛋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有些太小看我了。”
易遥并没有选择直接破坏,反而小心拾起剑气,在地面的符文上,刻画了几笔。
那原本和心脏一样律动的红色符咒,居然被易遥用剑气,从地面上剥离出来。
它们在半空中改变了排列后,再次落下,随后易遥如法炮制,开始着手寻找另外几个旗位。
在寻找最后一个的旗位时,易遥略微废了些时间,对方并没有完全套用她的阵法做底子。
毕竟刚才那一刀,南方的旗位肯定不能幸免,可对方却在短时间内,又寻到了好的宝穴。
易遥给那面红面鬼头旗动完手脚后,就将神识拉回,这时笛声再次响起,旋律不紧不慢,非常悠扬。
似乎在向易遥表达,我并不怕你拖,你拖,我也拖的起,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的意味。
易遥笑了笑,她抬头简单挑了挑,反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在二狗不解的目光中,将树叶放在唇边。
“见死不救的臭主人!还是蕴灵好,臭主人你……我去!好听!教练!我想学这个。”随着旋律慢慢响起,二狗瞬间就忘了揉胳膊。
蕴灵有些无奈的看着手掌上的二狗,她轻轻点了前辈的脑袋一下,轻声说道:“千雪前辈!嘘!安静些!主人她肯定在做正事。”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呢?房东她怎么了?半天都没再说话。”坐在蕴灵肩膀上的小十,此时十分不解。
吹树叶的声音,虽然没有笛子那般清脆,但却是一种独一无二的音色,在易遥灵力的加持下,乐曲的声音传播的非常远。
而旋律上,易遥直接模仿了对方的曲谱,她闭上眼睛默念了口诀,之前她排列好的符文瞬间亮起。
百陷阵在瞬间被修改,之前枉死在山里的魂魄,全被阵法聚集起来,易遥吹出的旋律,也突然变得异常刺耳。
所有听到旋律的人,都觉得遍体生寒,被拘来的上百只阴鬼,在阵法中相互追逐撕咬。
怨念充斥在阵法里,阴鬼绕着易遥上下翻飞,哪怕异常怨恨,却没一个敢动她一根头发。
因为只要敢越雷池一步,就会被那柄刀毫不犹豫的彻底击杀,易遥停下吹奏抬手一挥,上百只不得不听命的阴鬼,瞬间涌向四周。
(咕嘟!主人她现在,真的好像一个大反派一样,疼!你干嘛又打我?)
(哪有器灵这样说自己主人的?房东就是太惯着你了。)
就在森林的不远处,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正一脸可惜的看着手中的笛子,那青色的笛身上,此刻遍布裂纹。
“哎呀~果然好厉害,你非让我惹她干嘛?……好好好……你是老大听你的,我这次要是死了,麻烦算下工伤。”
怪人转了一下手中的笛子,随后将它一把捏碎,他张开手,青色的碎片从慢慢滑落。
男人看着碎片轻声说道:“废品就没什么修复的价值,希望你向我证明一下,自己是有修复的价值的,去吧。”
嘶~
男人伸出手臂,一条脖颈处被缝补过的黑蛇,从他胳膊上游了下去,它三角形的脑袋已经有些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