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耐心的等待了一会,但那株火叶莲却没有一点打开的迹象,反而往旁边慢慢挪动了几厘米。
“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易遥说着起身往旁边站了站,这株莲花当着她的面试图逃脱,不仅移动速度极慢还走走停停。
最后甚至还撞上了院落里的假山,调整几次后才把自己挪了出来,随后往院外移动易遥耐着性子跟着它。
对方的龟速移动让她有点犯困,终于在经过300米的爬行后,火叶莲停在了一处树洞前。
合拢的花瓣慢慢打开,器灵从里面探出头来,她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长舒一口气说道“呼~总算是安全了!接下来只需要藏起来就好。”
她说完就把身子埋进花瓣里,然后在里面翻东西收拾行李,易遥放缓脚步慢慢蹲在旁边。
“这个带上!这个也带上!”
“这个……这个有点沉算了不带了,呜呜!我不舍的啊,不过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待不了很久。”
器灵似乎是准备好了,她直起身子从里面拖出一个布包背在身上,然后转身准备跑进前面的树洞之中。
“……”
“……”
易遥和她对视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很快器灵的眼中开始蓄积泪水。
“唔……我已经努力跑这么远了,你为什么还能追上我!都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杀我的主人不好吗?”(? ?д?)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易遥叹了一口气心念一动,手腕上的藤蔓把对方捆了个结结实实。
“哎!我的全部家当!”器灵被藤蔓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手中的布包掉落下去,易遥伸手接住。
那全部家当就是一块雕刻好的小石像,和一套迷你版的围棋,棋子盒弹出来被摔碎,里面打磨过的小石子散落一地。
“唔……”
看到这个场景,被藤蔓拖过来的器灵暂停了一下哭声。
易遥抬起手堵住一个耳朵,果然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过来。
“哇!!我唯一的宝贝!(iДi)我和你拼了!”
这场“暴雨”直到易遥将棋子全捡起来后才宣告结束,被困在藤蔓笼子的器灵抱着她的“宝贝”,一颗一颗的数着。
易遥找到一处大石头坐下,举起手中的笼子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老实说的话……你能不能不杀我?这把刀做的坏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器灵抱起她的手绘棋盘像盾牌一样举在身前,试图从上面汲取一点安全感。
“我不杀你但前提是……你不会说谎。”
“我从来不说谎!啊!”器灵一激动就松开了手,棋盘嘭的一下掉了下去,她赶紧捡起来擦了擦。
“还好没裂……”
“说吧,名字。”易遥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但她也很难对笨蛋生气。
“唔……让我想想该怎么说。”
器灵把棋盘放下,低下头开始组织语言,很快她抬起头说道:“我叫小十!我原本不属于这把刀!”
器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哦?不属于?为什么这样说?”这可让易遥有了点兴趣。
“嗯!我原本是琉璃玉莲的器灵,是百灵山的防御法器中的一员,老主人名字叫作纯狐九!你认识吗?”小十眨巴着眼睛,用略带希冀的目光看着易遥。
(又是纯狐九。)
但看小十这个样子,易遥还是说道:“略有耳闻。”
这个胆小的器灵一脸骄傲的说道:“是吧!是吧!我的主人可是百灵山未来的主人!她的名气很大的!”
“纯狐九我确实只是知道个名字,但百灵山在传说中被人称作是妖族的圣地。”
小十挠了挠头有点为难的说道:“都传成这样了吗?其实那山也不是什么圣地,你知道灵气衰竭吗?”
“知道,距今三百多年前灵脉受损,灵气枯竭。”易遥点了点头将大概时间告诉了她。
小十低下头掰着手指算了算小声嘟囔道:“三百多年前……我居然躲在这里这么久了。”
嗒嗒!
易遥点了点石头示意对方回神。
“哦!我刚才说到哪了?”
“灵气衰竭。”
“对对!百灵山原本是妖族供奉女娲大人的祭坛,由纯狐氏执掌,灵气衰竭后百灵山因为常年祭祀上神被赐予了一个圣物。”
“圣物让百灵山灵气不仅没有枯竭,反而越发纯净,我主人的母亲接收了很多无处可去的妖怪,后来实在装不下了,就启动了护山的阵法,将山隐藏起来。”
“能让灵气纯净的圣物?”想到刚才在那个战场上听到的对话,易遥不禁皱起眉头。
小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是啊,它为百灵山带来了好处,但同样也招来了祸端,人类认为是妖族破坏了灵脉,就大举来袭。
“后来我在那场战斗中被击碎,陷入了沉睡,可等我醒过来就换了个主人,他是纯狐氏的死对头,蛊雕!”
提到那个长着鹿角的怪鸟,小十是一脸的嫌弃,似乎是提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把刀是他用战场上破碎的法器碎片重新铸造的,我发誓!我虽然是唯一的器灵但根本管不了刀身!”
“蛊雕天天骂我是个废物,想要除掉我,可因为本命的莲花还在,他拿我没有办法。”
“可我惹不起他啊,就找了个地方安家,按照我以前住处的记忆,布置了那个院落躲了起来,直到你找到我。”
“关于灵气衰竭,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个我真不知道……平时我就被放在山门附近看大门,根本就出不去的。”小十摇了摇头。
易遥有些失望,她查过很多资料但关于三百年前的事,不管是关于灵气衰竭还是那场除魔大会,一切的资料就像被人为删除了一样。
这时小十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拍手掌说道:“对了!我的确在阿九喝醉时问过一次!她说,她应该知道的但就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