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命之人不是无法探知他的命轨吗?他俩谁的命轨你看不清不就确定了。”
“隐命之人是看不清他的命轨,但不是他一生所有命轨都看不清,未来长时间的命轨以及一生之中关键时刻的命轨是肯定无法看穿的,应该说大多数时候他的命轨都看不清,但不是那么重要的片刻有时候还是能看清的。”
“他们两人现在的命轨我已经趁他们不注意看过了,只有很模糊的痕迹,看不真切。这样看来的话,应该是有高人为他们施术,庇佑他们让观星术失效了。”
宋霜猜得很对,也解释了为何天一星君的观星大阵只能看到云远红红进入仙岛州,后面的事就看不穿了。
“其实我倒认为,无论他俩谁是天生妖灵,谁是隐命之人都不重要。他俩要是有心所过之地都能引起轩然大波。既然这样,那我们把两个人都当隐命之人,看下能发现些什么,这样即不用纠结他两的身份,也能完成天一星君的嘱托。”辛路遥提出了一个不太聪明,但十分有用的建议。
“路遥姐,你这个建议极好!要是你那一计没用,就只有这样了。”宋霜对辛路遥竖了竖大拇指。
既然分不清,那就两个人一起,又不是有成千上万人,不难。
过了没两天,几人走上了一条偏僻小路,齐腰的杂草丛生都快看不见路了,四周稀稀拉拉地还生长着一些怪树,让人看了好不舒服。
“这什么鬼地方呀,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看这个样子今天晚上想找个平坦开阔点的地方露宿都找不到。”红红抱怨道。
“路就算错了,方向肯定是没错的,总能走出去。路遥姐都没说什么呢,你好意思抱怨吗?”
云远跟着红红,拿着一小根木棍,左一棍右一棍地将两边的杂草砍倒,让路好走一些,倒有一丝小时候拿着木剑当作“神兵”,将路边人高的杂草当作坏人,大喝一声“贼人哪里跑”,然后冲上去一顿乱砍,有如砍瓜切菜般行侠仗义的风采。
“我也不是抱怨,你说,要是有人对我们图谋不轨,在这个地方我们想找到对方都难。”红红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当台阶。
“小星,你可不要当乌鸦嘴。”辛路遥笑着搭腔。
辛路遥刚刚说完,几人就察觉到有一道刀光从身后袭来,所过之处所有杂草都被整整齐齐地切断,有如一条线一样。
“小心!”辛路遥脸色一变,转过身来立即抽出背后长匣内的短枪,一手持一柄交错于胸前,硬生生地接了下这一道刀光,只震得几人四周的杂草剧烈摇曳,辛路遥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看起来对她冲击不小。
辛路遥出声提醒的时候,云远与红红也拿出长剑将宋霜护在两人中间紧张地戒备着,连修为很一般的宋霜也拔出了随身携带的长剑。
接了那一道刀光之后,四周便没有了动静,只余四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怎么?又是那天我们才下凡界山时那个人?”红红低声问了问。
“不知道,先挺过这一次再说。”云远细细打量着四周想要发现对方在哪里,却什么也没发现。
“又来了!”这次辛路遥与红红同时出声提醒道。
这次一道刀光从红红那个方向劈了过来,同样斩断了大片的杂草。
红红没等在原地,而是向前冲了过去,狠狠的一剑正面迎了上去。红红的剑是从小穿在他身上的肚兜变的,只是被封印住了以免太过显眼,封印的只是剑身的样子,威能却是影响不大,无须担心剑身受损。
红红这一道刀光倒是接了下来,可是自己也被震得连连后退,又重新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没让他们多等,紧接着第三道刀光又来了,这次是冲向的云远。云远见刚才辛路遥与红红都接得不容易,不敢大意,直接将引而未发的两道玄珠剑气挥向了刀光,同时激活了藏绣剑内的阵法,剑气浮现在剑表,比当初与辛路遥交手之时可要强盛不少。
云远挥出的两道剑气没能拦住袭来的剑光,还是靠手中藏绣才堪堪接了下来。接下来以后云远双手也抖个不停,整个右手臂快要变成不是自己的了。连连运转体内气息,化解了不少浸入体内的余威才重新恢复了知觉。
“对方身手远胜于我们,为何不直接擒下或者杀了我们,要这样慢慢折磨我们?”
“他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快感。”
“变态!”
红红受不了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对着空处大声喊道,“你要是有种就直接出来和我面对面地打,现在这样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难道是长得太丑了,怕吓到我们?你爷爷我胆子大得很,不用担心。要是你没那个胆子,就滚回去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吧,少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怕把谁家孩子吓哭了!”
回应红红的又是一道刀光,肉眼可见地比前三道强。这次红红是花了大力气才接了下来,但代价也是明显的,红红的虎口被震裂出血了。
看来红红的话是真的让对方有些生气。
这是当然的,有多少人能容忍别人说自己丑?如果对方是个女子的话,就更容忍不了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片,辛路遥对红红的性子有些了解,为了避免红红一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借这一刀之机,辛路遥大喊一声,“我发现对方了,你们护着小霜先走,我去拖住他。”
说完辛路遥一个箭步就冲向了侧方远处,几个呼吸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路遥姐......”宋霜一脸担心喊着,同时跟着辛路遥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才走出没两步他就被云远与红红给拉住了。
“走!”云远与红红没理会宋霜的挣扎,直接架着他就往前逃去。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路遥姐!快放开我!”
“你去有什么用?只能帮倒忙!我们先离开这,一会我们再想办法。”
“不,不,我不会离开路遥姐的!”
“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打晕了。”红红脾气可没云远好,直接开口威胁。
这样才让宋霜安静了一点,“一会一定要想办法去救路遥姐,要是她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宋霜满脸的不甘、焦急、不舍、担心。
“放心吧。路遥姐是为了我们去的,我们不会放着她不管的。”云远开口承诺。
几人身后起初不时还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夹杂着辛路遥暴喝的声音,随着他们跑得越来越远,声音也就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几人花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总算是逃出那一大片荒草地,来到一道小河边,除了红红外,云远与宋霜都喘着粗气。
“休息一会吧,过了这么久了。”
见宋霜都快直不起腰了,云远提议道。他自己也正好可以休息休息,现在云远是能理解为何要远行境书院才让他们独自出手了,除了远行境在外面已经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外,还有就是要是遇到打不过跑路的情况,远行境可比入室境能跑多了。你看现在,他已经累得快要跑不动了,红红也只是微微出汗而已。
“你们在这休息一会,然后继续往前走,有事通过玲珑石联系,我去看看路遥姐。”红红将云远与宋霜安置在河边以后就准备回去。
“你要小心。”云远也不多劝,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与宋霜都帮不了什么忙。
“放心,我有分寸!”红红难得地郑重。
“不用了,我来了。”
一道声音从四方八方传了过来,回响在他们四周,让云远他们分不清方向。
可几人听到这个声音却没有一丝高兴,因为这不是辛路遥的声音,分不出男女。
“你是谁?你把路遥姐怎么样了?”累趴的宋霜挣扎着站了起来,焦急地四周张望,想要发现些什么。
“你是说那个来拦我的女子吗?哼!”
两道寒光向几人射来,不过不是射向他们几人,而是落在了几人身前。
噌噌两声,两柄短枪径直插在了几人面前不远处的河石之中。
“这是路遥姐的枪。”几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出来呀,要是路遥姐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宋霜有些癫狂。
“就凭你们?哼,先把你们小命保住再说。”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半人长两巴掌多宽的什么东西,直直是向宋霜拍去。
“小心,退后!”
云远与红红同时出声,三人之中宋霜修为最低,看对方出手的架势宋霜就接不下来。
云远红红两人出声的同时都朝宋霜冲去,一把将他推开。云远红红两个人四只手同时迎向了飞来的“兵器”,刚一接触的瞬间,一股巨力沿着手臂传来,“卟”的一声两人吐出一口鲜血,双双朝后飞去,跌落在河边。
两人接了这一招才发现,刚才砸伤他们的“兵器”不是其余东西,正是辛路遥背后的那长匣,上面还有丝丝血迹。
见此,两人心中一沉,看来辛路遥凶多吉少了。
宋霜也发现了那是辛路遥的长匣,但现在他无暇多顾,连忙跑到云远与红红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势,“小远,小星,你们没事吧!”
“没事,宋大哥小心,一会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让你跑的话就快跑,不要回头。”云远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重新站了起来。
“妈的,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可惜我还没有名扬天下呢!”红红用手背抹掉嘴角的鲜血,话这样说却没有退却,与云远站在了一起。
“小远,一会有机会我会施展拼命的招数尽量拖住对方。你记住,找准机会逃走,逃得远远的,以后替我报仇就是。”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扔下你独自逃生,大不了一起死在这儿就是。”云远一口回绝了红红。
“可我们俩总得留下一个给大家报仇吧。”
“那为什么不留你?”
“你拖不住对方呀。”
“你也不一定能拖住。”
两人还有闲心争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又传了来,“你们俩不用争了,一个都别想逃走。”
从远处飘来一个人落在到几人身前,来人全身笼罩在青袍之中,头上还戴着挂着黑纱的斗笠,看不清面容。
现在云远几人前面是青袍人,后面是长河,真有点走投无路的感觉了。
“话可不要说太早。”红红第一个不服,出声反驳。
云远没有出声,但手中藏绣绽放出的剑光说明了一切。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们?路遥姐现在在哪儿?”宋霜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看着这些你还不明白吗?那女人修为是不错,但还救不了你们。”青袍人指了指那边的两柄短枪,又指了指脚边带血的长匣。
“至于我是谁,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取你们性命的就是了。”青袍人这一身打扮,明显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小远,出手!”红红没等对方说完,先行出手了。
云远也相当有默契地协助红红一起出手。两人平日里不止是相互锤炼武技,有时还相互联手与东方交手,练习合战之法。
两人这次是真出了全力,红红使出了全力,双眼都有些红了,出剑比平日里更重更快,都快出残影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特别是他的分身更是不要命,只求缠着对方让他尽量没空对付云远。可惜他的心神攻击似乎一点用也没有。
云远则是全力激发藏绣剑内的剑阵,不计体内脉息消耗,剑势猛烈。再以玄珠之法从四面招来一道道剑气助攻,只求能伤及对方一丝一毫也好。一时之间围绕着青袍人剑气横飞,地面都被划出一道道剑痕。
对于实力远高于自己的人,多余的招式没用,只能以最直接的方式看能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再在其中寻找一丝生机。
青袍人先是闪躲了几步,手一挥一根两尺多长的不知名长草从远处飞到了他的手中,他右手以持剑之势握住长草,左手食指中指夹住一抹,那软弱的长草立即支棱了起来化为了一柄绿色的细剑,或者说是刺刃。
看似不堪一击的长草却一次次地接下了云远带着剑气的藏绣,一次次地逼退了红红猛烈的杀招,甚至还有余力在两人身上留下了不大不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