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要硬闯学校就被两门卫按倒在地上。
    门卫劝道：“这门考试肯定不能进去了，下午场的考试别再迟到了。”
    “放开！”
    两门卫把他拉到大马路上才松手。
    怕他硬闯进去就站在他面前看着。
    “两位大哥，行行好，我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就让我进去吧，给你们看我的准考证。”
    他说完便把皱皱巴巴的准考证从兜里拿出来。
    “第一场考试马上结束。”
    “没事，还有几分钟呢。”
    男人坚持说道。
    昨晚上睡得太晚，今早一睁眼就八点多钟了，从村里到县城花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好不容易来到学校门口却不能进他真的不甘心。
    错过一门之后就没有考试的必要了。
    他又不是那种每种科目能考满分的人。
    僵持了四五分钟最终男人也没进去。
    见一点机会没有又开始骂骂咧咧，整条街上数他的声音最大。
    不仅骂天骂地，还骂站在学校对过的人，一边走一边骂。
    李明清怕他一口气没接上晕过去。
    孙佳雪见男人朝文具店的方向过来皱着眉道：“老公，他不会来找事吧？”
    “也不是不可能，处在暴走状态。”
    他话音刚落就见自家媳妇站起来拉着他往屋里走。
    “走，先进屋躲躲。”
    李明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拿着凳子站起来往店里走。
    刚要关门就见那男人已经跑过来了。
    甚至伸手推门不让李明清关店门。
    孙佳雪抵住门紧张的道：“怎么办？”
    “没事，我出去和他说几句。”李明清安抚道。
    “万一他身上有刀怎么办？”
    “媳妇儿，放宽心，他手里肯定没刀，要不然早拿出来了。”
    “不行，以防万一，万一有呢。”
    她格外不放心的说道。
    “媳妇儿， 你在店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把门外的男人推出去。
    男人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显然没想到李明清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有那么大的力气。
    原本以为是软柿子，却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暴躁的男人稍微冷静几分。
    “几个意思啊？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不让我进门算怎么回事！”
    “你不像来买东西而像来砸店的。”
    男人盯着李明清，越看越觉得眼熟。
    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你？呵呵，那你想多了。你这么折腾暴躁又不讲理的人，见一次肯定忘不了。”
    男人皱着眉盯着他。
    猛地想起来之前在村里见过。
    几年之前李明清被请去村里给人看病，他是村里的知青，当初凑热闹的跟着村里人一起去看过。
    “李医生？你是李医生吧！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之前确实见过。听说你特别有地位，你帮忙和学校的人说点好话让我进去考试吧。”
    男人从原本的暴躁到一脸讨好。
    李明清听了他的话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个两个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呵呵，做梦呢。中午的考试即将结束，考场你是进不去了，也别发疯了，赶紧离开准备下午的考试吧。”
    “这点忙都不帮！”
    “这点忙？没长脑子还来考试？”
    男人听他这么说，气的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认出李明清他早就开骂了。
    实在是惹不起啊。
    “你说话还真是难听。”
    男人说完转身离开。
    在店里的孙佳雪见他离开松了一口气。
    “我看他这样子怕是后面的几场考试都不来了。”
    “来不来的都一样。”
    如此重要的考试都能迟到可见也没多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就听见学校传来考试结束的响铃。
    孙佳雪想去学校门口接几个孩子。
    “媳妇儿，在这里等着吧，看这乌泱泱的人，摩肩擦踵的，还是别过去了。”
    “说起来还真是，在县城还没像今天这样一次见这么多的人。”
    “确实不少，饭店得人满为患。”
    一听这话孙佳雪道：“我先去饭店帮忙，等会你和几个孩子回家。”
    “不用，前天我又找了两个兼职的服务员，忙得过来。”
    李明清早提前安排好了。
    包括省城的店也提前备好比往常多一倍的菜。
    妞妞几个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跑着过来。
    “我滴个老天爷啊，可算考完一门了。”
    “还有两天就全部考完了。”
    “题目还行，我觉得不是特别难，之前做过类似的题目。”
    “不枉费咱们做了那么多套试卷。”
    李明清刚要开口问几个人就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了。
    听他们轻快的语气和表情就知道考得不错。
    就连一直紧张的大妞也放松了不少。
    “走吧，回家好好休息，下午还有一场。”
    孙佳雪和几个孩子在前面走。
    李明清刚把文具店的大门关好上锁就听见周京立说话的声音。
    “哎，等一下，别锁门，没地方去在店里歇一歇。”
    “招待所那么大个地方待不开你？”
    “那不得花钱吗。”
    周京立厚脸皮的说道。
    他打算晚上在文具店住，起码能遮风挡雨。
    “哪儿凉快去哪儿，别在这里讨人嫌。”
    看着李明清离开的背影，他骂道：“没一点同情心，铁石心肠。”
    他重新到学校门口找了个空闲的地方坐下。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有很多人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饼子或煎饼等一些充饥的食物，坐在墙角吃的津津有味。
    两场考试中间空出来的三个小时不够往返的时间。
    还有不少人去饭店吃热乎的午饭。
    下午。
    来到文具店的李明清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王红星这个奇葩根本没把他在医院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么大冷的天把刚做完手术的王娜娜带过来，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完全不管他闺女的死活。
    虽然他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但这么折腾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实在是脑子缺根弦子。
    还是亲爹呢。
    做出这样的事出去说是仇人根本没人质疑。
    王娜娜裹着一个大棉袄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手术的刀口处还疼的厉害。
    她已经没力气和王红星掰扯了，根本掰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