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屹呼吸薄弱,但在听到章怡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序屹顿了两秒:“怡甜儿……平时让你夸哥帅你不夸,这会儿你又觉得哥帅,是不是审美有问题?我才不信你呢。”他停了一下,额头上又留下了一层薄汗。
他缓了缓,转动自己的眼珠子看向章怡甜旁边的肃申川:“肃叔——你说,你为人正直,最不会说谎。”
肃申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同披着王八皮干尸一样的外貌,沉声:“不丑,只是可能帅的不明显。”
序屹:……
正当序屹要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却听到肃申川话锋一转:“如果要按你们的审美,那自是有所欠缺,但在我这,你现在的确很帅。”
序屹点了点头:这个理由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正当序屹想要询问队长拿钥匙干嘛的时候,就听到旁边那个被穿喉的男人,痛苦不堪的起身,他由于喉咙受损,说出的话格外的刺耳:“钥匙!!!还给我——谁都不能阻止我成为乌托邦的霸主!”
而周围的人也争先恐后的涌向楼里。
不一会儿楼下便安静了下来,好像怪物从来没有来过。
画青眷见此情景,神色复杂,他们的队长还在楼上,不过目前看来,没有钥匙应该不会被操控。
至于祁无令得到钥匙准备干什么,她不知道。
甚至于肃申川和章怡甜也不知道,祁无令也是下了楼之后突然跟他们说要找钥匙。
而从祁无令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中大概可以推测,钥匙是用来开这个楼里的一个隔间的。
肃申川看了一眼东临和章怡甜:“你们两个谁留下来守着序屹?”
东临道:“我吧——我现在的精神值不足以支撑我使用个人技能,上去帮不上什么忙。”
章怡甜想到自己的个人防御技能,还是点了点头:“好,肃叔。我跟你一起上去。”
而另一边祁无令拿到钥匙上楼一刻都没有停。
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那个隔间,找到对他最有用的东西。
现在的形势看起来不算太好,因为这个钥匙掌管着他们的死穴,所以要是必须有人守着,而那些人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谁都想在一方世界称霸,他们得到钥匙就可以间接控制自己的同类。
所以——
那些人很快就会追上来。
而没有人控制的话,他们的攻击肆无忌惮。
稍有不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祁无令跑到一半的时候在楼梯上遇到了太叔权风,祁无令没空搭理他,一边往上一边留下一句话:“找到你们队长,把玻璃罐里的液体浇到他身上。”
等太叔权风反应过来祁无令说的是什么时,祁无令早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祁无令毫不间歇的冲到了隔间所在的那一层。
将钥匙插进去一把拧开。
啪嗒一声,门开了。
祁无令拽开门连屋里都来不及先查看,转身反锁,一气呵成。
而外面的楼下传来了上楼的声音。
祁无令额头抵着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这时候才转过头。
他刚把身子转过来,就与一张人脸贴上。
祁无令原本一直上楼超负荷运动,狂跳不已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又几乎停止了跳动。
等祁无令将他面前的这个人看全了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是玻璃罐怪物,拥有正常人的脸,但身体却是由无数玻璃罐拼接在一起的,而里面还装着荧光液体。
是怪物没错了。
祁无令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扫了一眼这间屋子,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在各个角落里都塞着他面前的这个怪物。
或者说,塞着乌托邦的原居民。
这个怪物似乎有点好奇,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拿到了钥匙?”
祁无令目前还没有要理这个怪物的想法。
他走到这间屋子的中央,看到桌子上刻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还有各种实验器材和科学器具。
这和祁无令当初设想的一样。
在他看到楼里的那些玻璃罐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由于怪物的液体对他们有着致命的作用,所以他们才会用这么多罐子去模拟那个液体进行实验,为的是研究出可以对抗这个液体的东西。
但整栋楼逛完都没有看到,他就在想,或许隔间里面有这些,而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别的。
比如——怎么将他们吞噬的记忆带回乌托邦神迹殿堂。
这个才是关键。
祁无令在桌子到处找,没有,什么都没有。
文献,纸张,一切可能有记录的地方都没有。
旁边的怪物开口:“别找了——这里什么都没有,那群人不可能把不利于他们的东西留下。”
祁无令抬眼:“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不明显吗?那些人害怕我们的液体。”
祁无令目光渐冷:“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大可以把你们打碎,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不靠近你们而将液体排空。”
怪物一愣,重新打量了一下祁无令:“你很职明……所以你也想当乌托邦的主人吗?”
祁无令:“我对这里没有兴趣,我只有一点要完成,将这里的运动轨迹恢复原样。”
“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并不是这种样,没被感染以前你们是正常的人类,虽然导致乌托邦被污染的原因是因为那群入侵者,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内部出现了分歧。”
“若非你们破坏了乌托邦原本的安定,那这里就不会被发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变成这样是罪有应得。”
“你们不无辜,而凶手也该死。如果不是因为这里还有一群被感染之后努力存活的普通人,我想——将你们全部击杀,缔造一个新的乌托邦,这个方式也不错。”
怪物听着祁无令的这番话,瞳孔微颤:“你是不是见过付左盐了——”
祁无令亳不避讳:“是又如何。”
那个怪物浑身泄了力,他身体内的液体荡起了波纹,他低声开口:“我叫许舟沿,既然你已经见过他了,那想必一定已经去过神迹殿堂了。”
许舟沿苦笑一声道:“你说的没错,这个美好的世界之所以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与我们脱不了干系。”
“我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所以走上了探索科学的道路。”
“却没想到招致祸端。”
“其实在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有想过补救。”
“在那些人吞食别人的记忆的时候,也想过阻止。”
“但是——”
“从那时候我们就发现,一切都变了。”
“或许是因果报应,为了惩罚我这个源头,要想阻止的话,我就得死。”
“但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原以为除了这个方式,一定一定会有别的方法。但我好像太天真了,上天好像只给了这一条可以走的路。”
“横竖都是死。”
许舟沿声音有些沉闷:“你以为乌托邦的居民真的没有办法重建这里吗?是不能还是不想——尽管这里已经快变成废墟,但他们还死守着那个所谓的乌托邦准则。”
“也是因为这个准则的缘故,他们在得知要想回到过去那副样子需要杀掉我们时,毅然选择了放弃。”
“因为乌托邦的理念是共和,平等,没有差异性。”
“其实这个理念早就被破坏了,只有他们还在相信。”
“乌托邦的文明,就此断层。”
“那群入侵者,他们也害怕我们,因为我们死了,他们就离死不远了。”
“或许也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意识存在灵魂折磨,而身体永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