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居民楼看上去虽然破败,但依旧还有几家住户。
都是些稍微上了年纪的老人。
在楼下晒着太阳。
序屹也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
其中一个大妈道:“好好一小伙子,怎么是一头蓝毛呢?唉哟,这个怎么还挑了一缕白头发?白头发那多不好的哟,这个小伙子看着还壮实一点。”
“小伙子有对象吗?把俺闺女介绍给你?”
祁无令和序屹回头,同时看向肃申川。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这种看起来老实的壮丁都是当女婿的首选。
他们随意攀谈了几句,终于进入了这栋居民楼。
这次他们,选择坐电梯。
顶楼实在太高了,来回爬几次了,实在爬不动。
序屹蹦过去按了一下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了。
电梯里面没有人,但是三个面上到处都有用颜料瞎画的痕迹。
比起色彩世界里面那种充满艺术的画风,这个毫无美感可言,像是一个发疯崩溃的人,在发泄自己时,怀着愤恨的心情涂下的。
十分凌乱,杂乱无章。
甚至让人看到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祁无令看了一眼,径直走进了电梯。
身后的两个人也紧随其后。
不得不说,虽然居民楼比较破败,但电梯并没有坏,能正常运行。
他们摁了楼层,很快,电梯升到了最顶层。
电梯门打开了,但看到面前的场景,几个人一愣。
面前的场景十分陌生,并不是又长又窄的走廊,也没有卧室,更没有颜料画作。
而是一间十分宽阔的房间。
墙上面挂着无数钟表。
整间屋子都是那种嘀嗒嘀嗒的声音。
让人听着莫名有点恐怖。
序屹走出来又特地返回电梯内看了一眼楼层。
“对啊,没错呀,就是顶楼呀,没走错啊?”
“这破地方又是哪儿?”
肃申川沉思,看向了祁无令,张嘴道:“之前我们走楼梯上去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电梯口,楼梯走上去接着就是长长的走廊,连接着卧室门口。”
“所以这个电梯的顶楼应该不是我们先前去的长廊。”
序屹十分无语,甚至想翻个白眼,要不是顾忌他那帅气迷人的外表,他现在早应该伸出了国际友好手势。
“所以你别告诉哥,现在得坐电梯下去,然后再爬上顶楼?!那哥的电梯岂不是白坐了?”
祁无令,走出了电梯左右看了看。
这间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同样是顶楼,那肯定有它的用处。
就是不知道这间屋子里所有的钟表是用来干什么的。
祁无令思索了一下,他想起了一件事。
先前被怪物攻击的时候产生耳鸣目眩时,曾在耳边短暂的听到了钟表声。
莫非是这里发出来的声音。
暂时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祁无令,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钟表。
却发现他的手从钟表穿了过去。
这里的钟没有实体。
是幻境吗?
看起来也不像。
序屹见此,也立刻跟了过来。问道:“哥们儿,你干啥呢?这里的破钟有什么好看的?”
祁无令平静无波的说道:“这里的钟,有古怪。”
序屹随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把蓝牙耳机摘了下来,盯着钟表瞧了瞧,左右看不出名堂。
干脆不看了,直接说道:“可咱们的游戏任务不是找画家和颜料吗?和钟没有关系啊。”
祁无令没有回答,他总觉得事情的某些细节要被串起来了。
只是还缺乏一些东西。
但他们现在时间有限,只有大约一个小时。
所以祁无令开口:“走吧,坐电梯下去,再走楼梯上顶层。”
序屹掏出了自己手中的迷药,略带有些兴奋的问道:“待会儿见到他,哥直接用迷药吗?”
祁无令勾唇:“不一定。”
“啊?”
肃申川想到了前几次上了走廊之后的情景。
表情有些凝重:“我们可能上了走廊就会被分开。”
在这个游戏里,他们没有一次是几个人一起在走廊。
祁无令看了一眼,确实是这样。
“我们没有迷药,只有你有。”
“所以需要确保你上了顶楼之后,抵达卧室使用迷药。”
肃申川也道:“这就意味着你不能出错。”
序屹沉默了一瞬,肩上的担子瞬间就沉重了。
“万一我失败了呢?”
肃申川微微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只是用手拍了拍序屹的肩膀。
祁无令则轻笑一声:“不允许失败。”
序屹没再说话,只是手里的拳握的紧了一些。
祁无令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又轻声补了一句:“凭自己实力上通关榜的人,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序屹猛得抬头,颇为认真道:“哥一定可以!”
祁无令转身,摁开了电梯门,走了进去。
不愧是男大学生,稍微打点鸡血就斗志昂扬。
看起来效果很不错。
祁无令嘴角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掀起了一抹弧度。
他又转过身来,打了个响指:“还不过来?”
肃申川和序屹,对视了一眼。
序屹笑道:“来咯!哥来了!”
肃申川则无奈的笑了笑,大步向前走去。
几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下了楼。
期间序屹,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成功了之后,我们还是不在一起呀”
祁无令开口:“有我。”
肃申川也道:“还有我。”
祁无令一边往前走一边和序屹讲话:“你只需要考虑迷药的事情。”
肃申川看了一眼祁无令,两人的想法,此时出奇的一致:“剩下的交给我们。”
序屹点头:“行!”
——又过了片刻,一行人又一次出现在了顶楼。
右脚刚踏上顶楼。
气喘吁吁。
序屹刚想扭头抱怨一句:累死哥了!
就发现他左右两边已经没人了。
序屹面色一变,收起了自己平时大大咧咧玩笑打闹的性子,眼神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走廊。
动作十分轻缓的走在长廊上。
突然间,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序屹身子一僵,有人。
他立刻回头。
是格都。
是那个消失许久不见的格都。
序屹本想直接动手直接将迷药撒上去,但又不确定现在卧室里还有没有人。
万一迷药用错了人就完了。
祁无令说过,这个游戏的变换机制,是那个人的睡眠。
他现在还在这里,周围的环境也没有变。
足以证明那个人还在卧室里睡觉。
所以……
序屹将目光移向了格都。
要么他面前这个人是假的。
要么格都不是卧室里的画家。
但根据前两次在这个游戏里看到的幻觉。
他更偏向于,这个人是假的。
格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要把序屹盯出来一个窟窿。
序屹见此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格都缓缓的伸出了手,眼神无光,手里紧握着画笔,似乎是想要让序屹和他一起画画。
序屹:……
这种情况还画啥呀。
他想着正事要紧,所以立刻抽身想走到长廊的尽头。
却没想到他在挂在长廊的画作上看的了新的画面。
他躺在一张病床上,看起来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嗯?”
序屹蹙眉:“这幅画的场景他完全没有印象,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里没有。”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画作上。
祁无令之前说的是,画作上的内容都是已经发生过的。
但他来不及多思考了,他的时间很紧迫。
所以他又立刻冲向了卧室门的位置。
与此同时另一边。
祁无令在上了顶楼,发现周边的人都消失之后。
并没有进入走廊。
而是又从顶楼走了下来。
重新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