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离婚手续后,我决定将全部身心投入到房屋装修之中,让自己忙得无暇顾及内心的伤痛与哀愁。于是,我默默地将那份无尽的悲伤深埋于心间。
从改造水电开始,每一项工作都是由我亲力亲为:亲自铺设地砖、粉刷墙壁以及吊顶安装天花板等等。凭借一己之力完成了所有这些任务,不仅节省了大量资金,还展现出了我多才多艺的一面——油漆工、木工和瓦工的活儿,竟然被我一人包办!尽管这个过程充满艰辛,但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我成功抑制住了悲伤的情绪蔓延。
经过一个多月夜以继日地努力,简约风格的装修终于大功告成。然而,此时我已倾尽所有积蓄,身无分文。无奈之下,只得向二姐借来两万块钱,用以购置一些必需的家具和家用电器。接下来只需等待数月,待屋内的甲醛充分挥发之后,便能乔迁新居了。
只是我不能一直在家里带姚帅,他在镇上的幼儿园已经一个多月了,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平时都是二姐帮忙接送姚帅,我们父子俩一直在二姐家吃住。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需要出去挣钱,需要养家糊口!二姐原本已经够忙的了,再把姚帅一直让她照顾,有点说不过去。我终于给父母打去了电话,这一个多月我都不敢给他们打电话,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原来他们早已经知情,二姐早就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的事情,包括我每天的状态,父母每天都通过二姐在关心着我。我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经过和父母商量,决定让父亲回到镇上照看姚帅。父亲今年已经六十岁了,为了省钱,他的六十大寿都没有庆祝,就我们家自己煮了一顿好吃的。对于这件事情,我心中一直过意不去,自己父亲六十大寿,竟然都没有请客庆祝一下,相反,父亲还要去工地上干活挣钱!
林志强跟着大姐回到大巴县以后,就我一直带着父亲干活。现在我已经回到老家离婚一个多月了,从北京离开那天,那天还是国庆节大阅兵,我匆匆忙忙乘坐飞机赶到重庆,做梦也没有想到,迎来的结果是家庭破裂。
没有我和林志强在一起,父亲单独一个人在工地上打工,比较困难,由于他年龄比较大了,原本他就显得很苍老,老板不是很欢迎,尽安排苦活累活让他干。母亲比父亲年龄小十三岁,今年四十七岁,保洁公司正需要她这种年龄的员工。加上母亲做事情特别勤快,保洁公司领导很欣赏她,工资都比别的保洁高一点。母亲计划,她上保洁公司的员工宿舍去居住,水电取暖什么都是保洁公司管了的,比较省钱。她叫我去北京后,重新租一间便宜点的房间。因为我们住了五年多的这房子,比当初来的时候,租金已经上涨了一倍。当时谈好租金一千块钱一个月,现在租金已经涨到两千块钱一个月了!
父亲找老板结账,顺便把我国庆节之前上班的工资也一起结了。他拿到工钱以后,就匆匆忙忙买火车票回到了镇上。他依然住到二姐家,计划春节的时候,搬到新家去。
当我带着父亲参观完我装修好的房子以后,他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他竟然在镇上也买了房子,而且经过我的巧手,到处布置得漂漂亮亮!父亲回来,我们带着姚帅,我陪了他们三天,就买火车票来到了北京。
我到北京以后,帮母亲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了保洁公司员工宿舍,我准备自己去租一间便宜的房子。这时候我想起吴军,他这两年也在北京打工,当年为了寻找二姐,在山东聊城,就是他带我进入电工这一行的。
我打通了吴军的电话:“小哥,你好,我是姚俊!去年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已经在北京打工了,我也一直忙着没有来找你,你现在住在北京哪个地方啊?”
吴军说:“姚俊啊!我们兄弟俩五六年没有见面了吧!有空来我这里喝酒!我现在租房的房在西四环内,挨着西四环不远,在靛厂新村,距离岳各庄批发市场不到一公里。”
我问道:“小哥,你那里房租贵吗?多少钱一个月啊?”
吴军说:“我租的房五百块钱一个月,就是房子比较小,一共才十个平方米,没有厨房厕所!做饭在门外,厕所上公共厕所!”
没有厨房厕所,条件是有点不太好,但是房租低啊!据我所知,在北京这块全国人民仰慕的寸土寸金宝贵土地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地打工仔,都是住的这种没有厨房厕所的房子!我叫吴军帮我租一间房,吴军在上班,他打电话叫他附近的一个也是做电工的老乡,帮我租了一间房子,房子就在他隔壁一栋楼,也是五百块钱一个月。我退了铁路大院的房,房东陆云德和龙春容对我挺不舍的,他们难得遇到我这样一住就是五六年,房租涨一倍也不搬走的租客。现在终于搬走了,他们心中也有一丝落寞。
我叫了搬家公司,一货车帮我把家具电器全部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帮我租房的是一个又高又帅的小伙子,名字叫郑望,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脸型轮廓分明,皮肤白皙,这个身材脸蛋,来做电工这一行,简直是浪费人才!
郑望带着我们,到了出租屋的位置。看见一排排简易楼房,是当地人专门修来出租的简易二层小楼。我租的房子就在二层上,上楼的梯步,是用钢板焊接的外挂梯步,人走在上面,发出“咚咚咚”的剧烈响声!
在搬家公司师傅的帮助下,顺顺利利帮我把家具电器摆好在十平方的小房间里,房间里挤得满满的!煤气罐和灶具,就放在屋子外面窗台下。窗台外面有一张破旧的木条桌,煤气灶就放条桌上面,条桌一边放煤气灶,一边放菜板,下面放煤气罐。
这时候房东闻讯过来,登记了我的身份证,留了电话号码,收了一个月押金和三个月房租,就是两千块钱。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说话声音特别响亮,说话随时都带着一句京骂。